寧予昨天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研究华为的员工守则以及爱情经理人的工作内容,并和新的业主约好今天的时间过去报到。
她盯着笔电上网估狗了良久,仍是找不到太多有关韩霽这个导演兼製作人的相关资料,这也许是他个性低调所致,也可能因为导演和製作人一向都是在幕后发号施令,和高曝光率的演员性质完全不同。
「韩霽、韩霽。」寧予边走边自言自语,她刚刚搭计程车到林口摄影棚的附近,虽说黄姈坚持她会开车,而且还用出社会第一年赚到的钱分期付款买了辆双b小车,但她骨子里就是个还没高中毕业的学生,连摩托车驾照都没有,所以她实在没有胆子冒着可能还没出家门就撞坏车库大门的危险开车上路,这让她觉得路人的生命比她自己都还堪虑。
她唸着唸着忽然愈觉得「韩霽」这名字很像地瓜的台语,她嗤了一声,当场对这位充满台味的「地瓜」导演没了好印象。
好不容易她靠着问路,终于脚踏进外型看起来就像一个鸟巢巨蛋的摄影棚,摄影棚里别有洞天,让她差点找不到东南西北。
一条长廊的左右两旁各自有不同的门,有的仅用透明玻璃橱窗做区隔,像ikea般陈列着不同摆设的房间,有的则仅用门牌贴在门上,标示着摄影棚的号码。
寧予拿着一张名片,上头印着的是导演特助的名字——唐菲,由于不想在诺大的摄影棚里像无头苍蝇乱窜,寧予当机立断决定打电话给唐菲。
电话接通后,寧予按照唐菲指示来到五号摄影棚门口,那是间水泥砖墙看不到里头的房间,门口站了个穿着合身俐落裤装,风格相当简洁明快的女人,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脸上化着相当浓重的烟燻妆,所以真实面容有点难以辨认。
「我是唐菲,你是寧予?」女人走到寧予面前,虽然刻意收敛了目光,寧予还是从其中察觉出不善的感觉。
「我是,您就是唐菲吧?」由于寧予心智上还是个十八岁不到的小女孩,看见约莫大了自己一轮的姐姐,不自觉就肃然起敬使用了敬语。
唐菲皱了好大一下眉头,彷彿这个「您」是什么世纪病毒一样沾染不得,她掀了掀红艳艳的唇,用略带些不耐又轻视的口气说:「你是韩导交代重要的合作伙伴,叫我菲姐就可以了,韩导还在摄影棚,你先跟我到会议室休息一下。」
寧予点点头,默默的跟着唐菲的步伐走到会议室,唐菲帮她准备了杯咖啡,便藉口还有事要忙先离开了。
等待的时间里寧予间来没事,拿起一旁架上的影视杂志开始翻阅,刚好看到最新一期介绍头号人物的报导—白黎曼,影视歌三栖的玉女红星。
原来照片里的女人就是白黎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黄姈小说里的女主角就在这里啊!
寧予很仔细的的把白黎曼的每一张照片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发现这就是个很典型的人工美女,要不就是有一个非常巧手的专属化妆师才对。
照片里的白黎曼本来应该不大的眼睛被细緻的眼线勾勒的特别吸引人,睫毛种得又长又密,鼻翼旁的阴影打得很成功,让她的鼻樑看起来又挺又直。
而她双颊的修容巧妙的掩饰她有些削瘦突出的颧骨,让她原本略显刻薄的脸型变得很是温柔婉约,彷彿弱柳临风,再加以照片柔焦得特重,几近失真,将她塑造成宛若古书中从江南烟雨濛濛里走出来的古典气质美人一般。
嘖嘖嘖,寧予摇摇头,这韩霽原来偏好古风啊!
但她颇有些不敢苟同,看来这韩霽也是黄姈笔下的倒霉鬼,除了名字谐音「地瓜」的台语,外加脑子可能还不好使,近视破千度,以致于眼光堪虑,黄姈这到底是什么要不得的心态啊?
不过以上这些都只是寧予自己个人的小小os罢了,毕竟白黎曼可是世人眼中不可多得的当红气质玉女红星,她此刻气不平的原因就只是因为不甘生而为女配,穿书穿成女配的人生也够悲催了!
她一想到这又莫名对黄姈有所怨言起来,真她妈的不甘心!要不是黄姈是她亲生妈妈,她真想口不择言把以前不敢骂出的脏话都飆出口来。
她顺着报导往下看,内文里头提到白黎曼二十岁就出道了,去年才刚在台北小巨蛋办过出道十年纪念演唱会,场场演唱会都爆满,黄牛票被炒到歷来最高。
如果黄姈一开始在小说里就把她和女主调换名字不就好了,她寧愿当一个长相与实力不匹配的影视歌三栖超级玉女红星,也不想当这劳什子远东区万里挑一的爱情赏金猎人。
虽然会议室很凉,但此刻寧予却觉得烦躁已极,她有些不耐的曲起细长优美的食指在桌上敲啊敲,感觉自己就像一叶无援的扁舟,飘飘盪盪摆向未知的远方。
韩霽一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幅美人垂臻首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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