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火池,历练

    当赵天羽站在山洞的洞口时，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想要放弃的念头。想着之前凌老对自己所说的话，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就在今天，圆日初生，微光散漫天际。
    一身白衣的凌老站在院子里，旁边是一夜未眠的少年。经过一次记忆深处的洗礼，此时他的心性早已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这一点从他昨日的想法中就可初见端倪。
    十岁之后的三年，赵天羽无忧无虑，在深山中经常接触的人也就那几个手指就可数过来的人，他的心性也就可想而知了。但这一次记忆的开封，让他初见了时世的诡变与人心的贪婪。
    凌老看了看满脸倦容的赵天羽，摇了摇头。他真不知前日的选择是错还是是对。
    “天羽，你可知着大陆上有几种人？”凌老问道。
    “修士和凡人。”
    “呵呵。”凌老笑了笑道，“那只是常人眼中的分类。其实呢，这玄天大陆上共有三种人，凡人，修士和暗族人。”
    说道暗族人时凌老下意识的看了赵天羽一眼。
    “暗族人？”赵天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
    “大陆共分三大族，一为玄族，即人族；一为皇族，就是兽族；最后一个便是我说的暗族。这三族占据大陆大多部分，实力宏大。其中玄族最为庞大，人数众多，修者大多驳杂；皇族最为强大，实力强横；而暗族则最为神秘，是大陆上没人敢惹的势力。玄族与皇族经常交战，为了各自的利益。所以人类中有许多人成为了猎兽师，皇族身体精血得天独厚，対人族炼体有很大的裨益。这些以后这些你自会明白。
    “现在我已经察看过你的身体，在这里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你是罕见的五灵圣体，也称天生圣人。你的天赋有天地护佑，在修炼上你比别人有更加好的基础。但你不要对此抱有太大的依赖，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天生圣人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天生圣人的精血可助人修炼，并且比之一些天地灵宝更胜。换个说法，你的精血药力比之一些皇族强者的药力都要大。
    “在救你之前，我已经将你体内的圣人血脉封印，所以你修炼起来比较困难，三年常人也可突破淬体境，而你却只能在此境停留不前。
    “现在我既然要授你玄术，必定会替你解开封印。你日后一定要好好修行，不要负我一番苦心。”说到这里凌老的手放在了赵天羽的头上，眼里全是疼爱，“因为，爷爷不想再见你时，你已经……”
    赵天羽看着眼中含泪的凌老，心中那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爷爷。”
    凌老仰头看着天，他真不想将这一切告诉这，这命苦的孩子。但他已经和皇甫正定下约定。他不能反悔。为了让天羽快速成长，有自保的能力，我……
    义弟，不要怪大哥心狠！
    ……
    凌老接下来为他讲解了玄术的一些基本知识，比如玄术等级，玄术的属性，和大陆上一些传闻，秘迹等等。
    在凌老讲解有一段时间后，皇甫正出现在了凌老身边。凌老便住了口。将赵天羽带到了山谷的后面，一座青山，青山中有一山洞深不见底。
    凌老告诉他，这山洞中有一神火池，是为他淬体所备。
    再经凌老一番“苦心”教导后，赵天羽自是明白神火的威力。那是神阶的强者体内的玄力所化，其火焰上可焚天，下可毁地。想到这里赵天羽打了一个冷颤。
    赵天羽看着山洞，山洞仿佛是吃人的猛兽，张着血盆大口就等他自来投。
    赵天羽立在原地久久不动，脑海里出现了赵家满门被灭的情景。
    母亲，父亲，虹妹妹，天赐……赵天羽口中念着这些名字。
    手握成拳，便进了山洞。山洞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黑暗，山壁上一个个拳头大的夜明珠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赵天羽每走一步都可以感受到从里面传出来的腾腾热气。赵天羽的眼前逐渐出现了红光，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他明白自己快到了。
    当那红色的世界出现在赵天羽眼中时，赵天羽觉着这条路他走了一年。赵天羽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他脸色苍白，嘴角干裂，终于到了，在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时。
    他失去了知觉。黑暗中赵天羽急于寻找一线光明，可入眼的全是黑，黑色充斥着天地，黑色让赵天羽连自己的五指都看不清楚。黑暗之中，赵天羽在摸索，他调动剩余的感官系统，在黑暗中仿佛要窒息。
    赵天羽静静立在原地，脑海里浮现出大量的记忆碎片。一个个画面似曾相识，不是赵家满门，是，是……
    赵天羽只觉额头一凉，他便醒了过来。睁开眼时赵天羽便被吓到了。此时的他被青色的光罩笼罩悬浮于神火池上，炽热的火焰让赵天羽忘记了刚才在昏迷中看见的碎裂画面。
    他手中结着最为基本的玄术印法，双手平放于膝，左手食指向上，右手中指向上。神凝丹田，灵息玉体。一丝丝发热的灵气在青色光罩四周汇聚，赵天羽身上的热感顿时减少些许。赵天羽不禁一笑，这就是凌老所说的神火淬体。就在这是只见光罩的光芒消弱几分，烧人筋骨的火焰立时将光罩包裹，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山洞。
    水幕前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皇甫悠雨，闭上了眼。此时她早已知晓赵天羽的身份，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人，受尽苦难。
    “凌老，他这样会不会死掉啊？”皇甫悠雨担忧的问道。
    凌老眼中透着坚决与不忍：“他注定是要成为大陆顶端的人，我要为他解开封印，便要对他负责。我宁愿他死在历练中，也不愿他在以后被奸人所害。”
    “凌老。”皇甫悠雨看见凌老的左手，指尖刺入肉中他也不知。
    这时在小院百里之外，经常入山打猎的人发现近几日的山脉发生了变化。他们发现在山脉的深处，酝酿着一股惊天的杀气。人人不敢靠近，山脉中总是烟雾丛生，进去的人几乎很少有出来的，即使出来也是半疯半傻。此处山脉，即日被定为了禁地。
    这一切自然是皇甫正的阵法所显，为了让凌老安心和他回族，他是下了血本布下大阵。他也是知晓此次关乎的重大，赵天羽的身份，皇甫族的高层都是明白的。他不在乎什么大族之间的利益，他也不在乎什么异躯。他在乎的只有整个皇甫族的安危和他的大哥在皇甫族的地位。至于他自己的事他从来没有想过。
    神火池中光罩的力量一点点减少，光芒一点点收敛。而在光罩中的赵天羽此时早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呼叫，去苦恼。此时的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活着出去。在神火中赵天羽可以说每一刻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经脉在一次次他不知道中崩坏，又一次次在体内玄气的维持下恢复。不过几乎每一次恢复时间不长便会再次崩坏。
    一次次的经脉破碎，一次次的火中重生。在神火中依靠着顽强的生命力，依据着最为基本的玄术淬体法门。当然最为重要的便是凌老的玄力化成的光罩，保护着他。赵天羽在火中虽每一秒都痛不欲生，但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强时，这一切在复仇的火焰的面前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变强，变强，变强。
    在火中的赵天羽不知道时间的变化，外面却是春来东去，时间没有一刻的停息。虽说有着凌老的法则维持，一致外界和山内的变化不同。即便如此，赵天羽在山洞中也有两年了。
    两年，对于赵天羽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在火中磨练淬体，开始时是肉体，有着凌老的光罩保护，虽说痛苦，但也不致命。可就在一年过后，一日凌老的青色光罩忽然消失。一时没有凌老玄力的保护，赵天羽的全身都被烧成了黑色。焦臭味弥漫在山洞中。继而他的灵魂仿佛也着了火一般，痛，痛，灵魂肉体的双重折磨让他一次次昏死过去。不过就在他昏死时，即使全身的衣物都被烧成了灰烬，但颈中的玉石，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护住赵天羽的全身，把他一次次从死神手中救回来。
    淡淡的五色光芒笼罩在赵天羽的周身，他一呼一吸间，玉上一明一暗。
    “主人的身体真是越来越强了！”
    “皇甫族的老家伙也真是的，将主人的血脉封印干什么。有我们在还怕有人能伤到主人不可。你，你打我干什么。”
    “我打你，打你还是轻的。别分心，这一世的主人是天生圣人，你是五灵师，以你的灵力帮他淬体最为保险不过。”
    “知道了。”
    “那位凌老也是不易，为了主人他求了多少人。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位神境的强者。”
    “哼，神境，当年……行行行，我不说可以了吧。”
    “赵家那次你受伤不轻，现在恢复几成了？”
    “五成。不过现在有主人帮我，我现在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痊愈了。”
    “再等等，五年，最多五年，我们和主人一定要上九重天报仇雪恨！”
    一段让人莫名其妙的对话在不为人知的世界中，传荡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