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将近,商场门口的圣诞树早早的就亮了起来,路上的人行色匆匆,只有一个年轻的亚洲女孩在一动不动的盯着树顶的那颗星。
白色的羽绒服长到小腿,驼色的雪地靴上已经沾上了雪,戴着黑色围巾衬的皮肤雪白,姣好的面容在盈盈的灯光下显得更加优越,卷长的头发披在背上,胸前的纸袋里的香蕉冒了个尖尖。
路边咖啡馆的少年看的入神,察觉天空渐渐开始落雪,急忙拿着伞推开门,风铃响动,转眼间树下的女孩已经不见了身影。
“怎么了?她没要伞吗?”
被问到的Joshua神色恹恹,“她走了。”
“你应该听我的早点过去,不过没关系,她就住在这附近,你还有机会。”
“但愿吧。”
————
“小羽回来啦?”
“婆婆。”
乔羽放下手里的纸袋,踩着门口的地垫跺了跺脚上的雪才合上门。
“外面的雪太大了,去泡泡澡暖一暖,你妈妈还有一会儿才到。”
“好,姥爷今天不回来吗?”
“他那边事情还没忙完,最迟后天才回来。”
乔羽点了点头上楼洗澡,半响,看着一身水汽的出现在厨房的人,陈嘉欣眉头皱起。
“让你好好泡澡不听,这样生理期会疼的。”说着,递过来一杯姜汁可乐。
“喝完,暖一下身子,去沙发上坐着棉袜穿好。”
乔羽暗自庆幸好在出来前把头发吹干了,讨好似得卖乖应下,接过杯子走到沙发前坐下。
口袋震动,从睡衣的小包里掏出手机,看着里面被塞满了信息,还没来的及回复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小羽?”
“小吴同学,你不知道你在给谁打电话吗?”
那边的吴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家里阿姨今天没在,我可以去你家吃吗?”
“想婆婆的手艺了。”生怕乔羽不答应又连忙补充道。
“唔…可以啊,婆婆熬了姜汁可乐,还有新口味的汤哦,你过来喝点吧。”
“好叻!”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这人那么急干什么?
“谁啊?”
乔羽接着回手机里的信息,“吴昊要过来吃饭。”
“小吴蛮厉害,每次都在点上。”陈嘉欣把汤煨上,解开围裙走到了客厅,喝了一口茶,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小吴是不是喜欢你?怎么经常来我们家吃饭。”
乔羽一手回着消息,一手抬着杯子喝的正欢,听见这话差点呛到,有些哭笑不得。
“他有女朋友的,是妈妈的侄女。”
看着陈嘉欣一脸遗憾的样子,乔羽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说来也是巧合,高一还跟吴畏甜甜蜜蜜的李杨露被劈腿了,两人在学校背后的巷子里动手了,李杨露平时再怎么蛮横也是个女孩子,很快就落了下风。
可彼时晚自习已经下了一段时间了,偏僻的小巷寥寥几人经过,万幸的是吴昊就是几人之一。
接下里的日子,尤其在乔羽已经去了C国之后,原本没什么交集的两人,经常在校内校外的各个地方遇见。
当时的乔羽就断定,日久生情只是时间问题,果然,高三那年两人在一起了。
还记得当时跟他们视频的样子,明明以前就认识的人,屏幕里看上去又是那么的般配。
半个小时后,
吴昊一脸局促的坐在沙发上喝着姜汁可乐。
乔羽看着他的样子忍俊不禁,“干嘛这个表情。”
“你怎么不说阿姨也要过来啊。”
“你又不是不认识,怎么?第一次见我妈妈?”
“那倒不是。”吴昊暗暗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干嘛那么奇怪?”
又心虚的咳了两声,“没有,我只是很久没见阿姨了,有点小紧张。”
乔羽了然,“放心好啦,妈妈还不知道你跟表姐在一起了,平常心就好。”
“小羽,快去接一下!”
厨房里的陈嘉欣注意到门口停着的车忙喊到。
“好!”
乔羽拿着外套就冲了出去,上一次见是去年春天,熟悉的人让她有些激动,见李蓓一下车忙冲上前抱住了她。
“小羽,想妈妈了吗?”
“嗯…”
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
“我来。”
乔羽身型一僵,侧脸看到了那个人正跟着杨秘书一起搬行李。
多久没见了?
好像很久很久了。
“快进去吧,让你哥跟杨秘书搬,你手都冰了。”
李蓓一像是没察觉出来,拉着乔羽的手先回了家。
关门的时候乔羽看向了车子,那人的身型依旧挺拔,庭院里节日装饰的灯光撒在他的脸上,在他看过来的瞬间,关上了门。
“小羽快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乔羽闻言暗暗吐了一口气,走到了客厅。
屋外的两人搬完了行李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陈嘉欣安排到了饭桌前落座。
“你们路上辛苦了,两个小辈等你们也等辛苦了,我今天新学的汤,大家都要尝尝。”
一桌最小的乔羽自觉起身给大家盛汤,到了秦墨这里,他在跟婆婆聊天,乔羽只好出声提醒。
“哥,给我碗。”
秦墨的视线转了过来拿起碗递了过去,两人指节接触片刻又分开。
“吴昊怎么样?来了3个月了,还适应吗?”
听到李蓓一在问自己,吴昊忙放下手里的汤匙。
“还好阿姨,老师讲课现在基本能跟上,就是环境还有点不适应。”
“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小羽,她来了三年多了,现在你也来了,也算有个照应。”
一桌人人说说笑笑,吃完饭,趁着时间还早,李蓓一拉着陈嘉欣去了厨房,说要学今天的汤。
过了一个钟,秦墨挂了电话,看到在下棋的两人。
乔羽手上的黑子还没落下,身旁的位置陷下去一块。
“下这里。”
“哦。”
熟悉的古龙水夹杂着烟草味,乔羽有些心不在焉,后面基本都是秦墨在下。
挪了挪位置,乔羽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外面的院子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圣诞节了。
夜晚,
乔羽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盒子,盒子的四个角有些磨损,打开之后是一条手链,粉色的钻石中间围着的是一根羽毛,工艺粗糙,看着就不是熟手做出来的,有些配不上四周的粉钻。
这是来C国的第三天才看到的,藏在行李最边上,里面的字条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攥着手链乔羽睡了过去。
半响,房门被打开,来人缓缓走到床前坐下,就着落地灯的光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耳钉戴在了乔羽的耳朵上。
关掉落地灯俯身落下一吻,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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