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忻有一份人生清单。
除了18岁爬完三山五岳,24岁拍一套婚纱照,30岁看极光,50岁游遍欧洲这类目标外,还有19岁前牵一次手,20岁前接一个吻,21岁前做一次爱。
陈文洲说这些是跟男朋友才能做的事。
木忻想了想,说:“那你就做我男朋友吧。”
在木忻说出这个提议之前,他们刚认识不到五分钟。并且,她对陈文洲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好,请问你能跟我接吻吗?”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将将要步入社会的年纪,比他那妹妹大上一点。声音很好听,空灵清透,在炎热的季节里如冰水似的沁入脾肺。
像木忻这个年纪的人很少会对爬山感兴趣,要爬也是成群结队的来。比起登顶的满足感,他们更在乎的是路上跟朋友的嬉笑玩闹的快乐。
这个年纪的小孩也很懂礼貌,跟陌生人讲话时都会在话的前边加句“你好”,好似这样子就会让接下来提出的无理要求变得没那么无理一样。
起码在这之前,陈文洲没想过“你好”和“接吻”这两个词能在同一句话里出现。是他年纪太大了不懂现在的大学生,还是说面前的这个女孩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陈文洲偏向于后者。
木忻这个人,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她会在下雨天躺到地上,因为想知道雨滴坠落是什么样子。还会深夜徒步走两公里去电影院,看评分2.0的超级无敌大烂片到底有多烂。
登山的时候看到旁边情侣在接吻,所以直接拉住陈文洲问能不能跟她接吻。她不怕被拒绝,她觉得被拒绝也是人生的一种体验。
木忻享受人生的每一种体验。突如其来的也好,精心筹备的也罢,她全然接受。
而陈文洲则跟木忻截然相反。
他讨厌所有不确定因素。
从初中起,陈文洲每周都会制定计划表并严格执行。他的桌子右上角放的永远是水杯,如若有人路过不小心撞移位了,他总是能立马发现并放回原位。
家里的书桌上摆着一只钢笔,妹妹拿人生第一桶金买的,陈文洲不怎么用,只摆在桌上看着,如同中学时的水杯。
木忻偶尔会跑到他书房里,无意间会把钢笔碰移位,纵然立马放了回去,可一毫一厘的偏差他都能发现。
他们经常会因为这个吵架,今天也不例外。
木忻说他强迫症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陈文洲没回应,只让她下回别乱动自己的东西。
“谁稀罕。”木忻本是想将自己准备的礼物塞进抽屉里当惊喜,他这话一出,她也不乐意了。
一只钢笔而已,又没弄坏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至于这么凶嘛。
木忻越想越委屈,手机也没拿就跑了出去。
忘记几分钟前大雨刚停,忘记陈家老宅在半山腰,最近的公交站也要步行二十多分钟,木忻只想先离开这个让她感到不舒服的环境,至于之后怎么走那是之后的事,当下她不愿去想。
街道被雨淋得湿漉漉的。
木忻走了快五分钟才想起自己没拿手机,穿得又是睡裙,身上什么都没有。
不过倒没后悔自己的决定,木忻打算先走着,谈了小半年恋爱,她已经摸清了陈文洲的脾性。
那个老古板不会放任她这样穿着睡裙大半夜在路上瞎逛,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找她。
木忻猜的很准,她没走多久身后就照过来一道车灯。慢悠悠跟在她身后,不喊她不叫她。
车里人车外人都在闹脾气玩拉锯战,谁先开口谁就是输家。
木忻在这上面从来没输过。
她越走越快,到后来变成了小跑。
地上的雨水溅到小腿上,木忻没嫌脏,反而还觉得挺好玩。
一滩平静的水会因为她的步伐而荡起涟漪,渴望离家的水珠顺势而为跳出去,成为独立的一滴水。她拯救了一滴水。
陈文洲驱车跟在她身后,看着自己的小女朋友在路上乐此不疲地重复踩水坑的动作,各种情绪在心里不断交织,一根针牵着这些线织成张细密的网将他笼罩。
二十二岁,自由随性,对卫生安全漠不关心,地上的雨水有多脏,会不会摔倒,这些她都没放在心上,只关心当下的快乐。
是这个年纪的特性吗?
不,不是的,起码陈文洲二十二岁的时候不会在下过雨的深夜负气离家出来踩水坑。
这是木忻的特性。
大部分人都像陈文洲一样,为了保护自己而藏在外壳中躲避全人类。
而木忻不同,她的皮肤是坚硬的盔甲,她的心脏可无限再生,碎了一颗也没关系,费点时间就能拥有另一颗崭新的心脏。
这样强大的人不需要什么外壳,她是被选中的救世主。如果连救世主都需要躲进壳子里怕受伤的话,那世界就真的要完蛋了。
但救世主在成为救世主之前只是一个心思敏感的小孩。
小时候的木忻总是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父母离婚后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她就更少见到他们了,成年之前一直在两个家庭里飘来飘去,到后来有了经济能力才自己租房。
在属于自己的那套逻辑尚未成立的时,木忻经常像只受伤的困兽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有段时间她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该消失,这样父母就不用因为她过年去谁家而吵得面红耳赤。
她在一次次舔舐伤口的过程里将获得了可再生的心脏和坚硬的盔甲,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存在,我还有我自己,我还有我的小狗。
木忻有一只小狗。
高三下晚修回家时在小区里捡到的。
“我去死的话,我的小狗就会饿死了。”
“他们不会养我的小狗,他们连我都不想养。”
说这话时她的语气有些低落,声音碎在细密的雨声中。
没过几秒,她又扬起眉,轻快地说:“陈文洲,你要看看我的小狗吗?是超级无敌可爱的大金毛哦!”
那天的雨一直淅淅沥沥下着,天晴后出现了两道彩虹。陈文洲第一次觉得如果跟木忻有一个家的话,他灰暗的人生里估计也会出现彩虹。
木忻许是走累了,蓦地在原地停下,高举起手对着车挥了挥。
陈文洲开过去,摇下车窗望着她。
“你要一起吗?”她问。
陈文洲怔怔地望着她,“什么?”
“你要跟我一起玩吗?”
她真挚地发出邀请,那双眼睛里装着小小的他。
任何一个人都没法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下狠心拒绝她。
陈文洲在二十九年的人生里又做了一件出格的事,在下过雨后的街道上踩水坑,崭新的体验。
回家后,陈文洲在玄关处蹲下身帮她脱鞋,把人抱进浴室。
他让木忻先洗澡,自己则去了客房的浴室。
等木忻洗完澡出来,陈文洲扫了眼她的腿,她洗的不仔细,小腿肚上还沾着泥点。
陈文洲把人抱到沙发上,找了个盆接了温水,生平第一次帮人洗脚。
木忻的气早就消了,乖乖坐在沙发上由着他摆弄。
被当做什么事都做不到最好的小孩子来温柔对待,对于木忻来说从未有过。
她没有在陈文洲的举动里感到不耐和轻视,一米八几的男人蹲下身捧着脚用水仔仔细细清理,还贴心地拿了张毛毯盖在她腿上。
陈文洲换了家居服,蹲下身弯腰的动作能让木忻隐约窥见衣服之下的肌肉曲线。
他很自律,二十九岁了身材也依旧保持得很好,将自己的体脂率稳定在健康的范畴之内。
木忻原先以为自己没有西装癖,她还挺讨厌西装的,高中话剧社表演她扮演男主角穿过一次西装。
人被束在衣服里,动作幅度一大都要担心西装是不是会变皱,穿上后总觉得没有被什么限制住了似的。饶是木忻,套上西装后都会觉得不自在。
可陈文洲穿西装很好看。
矜贵,优雅,仿佛天生就是为了穿西装而生的。
袖子被撩到手肘,小臂的青筋,沾水的手指,得体的西装。木忻突然想到一部欧美老电影,里头有一幕是穿着西装的男主将女主压在沙发上接吻。
氛围拍得很好,木忻记得那一段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陈文洲喘得也很好听。
他不会在床上叫出声,就低低地喘,粗重的呼吸间掺上几个吻,还有一些看起来完全不会像他说的那些话。
他们第一次接完吻时,陈文洲含糊说了一句:“好热。”
也对,唇舌滚烫,天也热,他们抱在一起黏黏糊糊亲了好久,额前都沁出细细密密的汗。
木忻手不安分,把他衬衫纽扣解开了两个。
“博斯普鲁斯海峡。”她说话间的呼吸洒在锁骨凹陷的地方,指腹在上边轻轻滑过。
陈文洲轻笑了声,意外道:“原来你会看书啊。”
木忻哼了一声,“好歹也是个大学生。”
陈文洲不太喜欢听她提起自己的学生身份。
学生这个词会将他从热恋里拽出,而后摔进冰冷的池水里,让他短暂地冷静下来,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不同。
每次刚冷静没多久,木忻就会出来打破他的理智。
譬如此刻,陈文洲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想帮她善后,却被木忻反客为主。
她抬起一只脚踩上他的肩。
湿漉漉的,在衣服上压出水印。动作间露出裙底风光,是陈文洲前几天给她买的内裤。
淡蓝色的,印着卡通小狗的内裤,中间微微陷进去一条缝,全无防备。
她直面迎上陈文洲晦暗的目光,脚往下踩,从胸前踩到小腹,最终落在胯间。
鼓囊囊的一团就这样被压在脚底,在温水里浸过的脚趾是粉色的,就这样搭在家居裤上,晃得人眼热。
木忻也没想玩那么多花的,她玩心上来了想知道鸡巴被踩在脚下时到底是什么感觉。试探性地踩了下,有点软,又有点硬,很难形容。
她经常在床上试这些东西,把陈文洲当做玩具一样,要么握着他的性器生涩地撸动观察他的反应,要么骑在他身上用奶子去蹭他的乳尖。
“别闹。”
陈文洲被她踩出了感觉,声音开始变得暗哑。
他越不允许,木忻就越来劲,生疏地用脚去触碰他的性器。
又不是什么柳下惠,陈文洲呼吸粗重了几分。
“木忻。”
明明在用略带斥责的语气来制止自己的小女朋友胡闹,眼底却已漫上了情欲。
“晚一点再玩。”陈文洲抓住她的脚腕,深吸一口气后哄着她。
足心隔着布料去挑弄硬挺的性器,木忻哼哼唧唧几声,说:“陈文洲,你亲亲我好不好?”
陈文洲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再怎么急切都必须得把自己清理得干净到可以性交的程度才会去碰她。
想要跟爱人肌肤相触的渴望压倒了一切,木忻不关心这些,此刻她只想接吻。
理智在这一刻化为灰烬,陈文洲未经思考就钻进了毛毯之下,灼热的呼吸洒在腿心,在大腿内侧落下一个吻。
木忻轻轻“呀”了一声,没跟他说自己话里的“亲”是指接吻,将错就错。
脚搭上他的背,因他的亲吻而不自禁勾起,发出黏黏糊糊的呻吟。
水全都包在两瓣肉里,她扭腰去迎合他的舌头,舌尖挑开逼肉时溢出大股爱液,带来让人头晕目眩的快感。
木忻咬着唇:“唔……陈文洲…轻一点……”
她弱气的呻吟混在水声里,头上又盖着毛毯,陈文洲没听太清,嘴里含着她的水,安抚似的捏了下她大腿的软肉。
好可怜的女孩,被男朋友掰开腿压在沙发上舔逼,呜呜咽咽求他轻点还被捏大腿,换来舌尖更猛烈地进攻。
从毛毯里钻出来的时候,木忻已经高潮了两次,整个人化成一滩水。
陈文洲贴着她的额头,想亲她却被躲开。
“都说了轻一点。”木忻埋怨他,手指却攥着他的领口,脸颊贴上去蹭了几下。
陈文洲低头亲她,“抱歉,刚刚没听清。”
“等我洗个手再做好不好?”陈文洲想起身,被攥着领子动不了。
木忻摇摇头,“现在,我想现在做。”
“陈文洲…我现在就想要。”木忻小声地表达自己的欲望,剥开果皮露出鲜嫩的果肉,拉着他的手去触摸被唇舌抚慰过的地方。
他叹了口气,“我还没洗手。”
木忻吞进两根手指,“没事的……”
陈文洲沉默了几秒,在低头吻住她的同时挺腰操进穴里。
整个都撞进来了,带着无法言说的怒气。
甚至没戴套,他们只有那一回木忻说想试试不戴套的感觉撒娇耍滑骗着陈文洲内射是不戴套的,今天是第二次。
木忻再次被头晕目眩的快感击溃。
鸡巴在穴里有规律插弄着,进去插到底后就抽出,再次整根没入时,他的指尖会压住肿胀的阴蒂,激得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他的手刚在水里泡过,湿漉漉的,也不清楚里面沾的水有多少是她的。
陈文洲没有再用手碰过她,双手握拳放在她腰间两侧,一下下把她操个透顶。
他低低问她:“一点都不知道脏的吗?”
“雨水有多脏你不知道吗?洗澡也不认真泥点都没洗掉还要让我帮着洗,说了我手不干净,你还要抢着往逼里塞。”
“就这么想要吗?”
陈文洲哑着声,一字一句扣在她心上。
穴里的软肉咬得更紧了,木忻呜咽一声,攀着他的肩道:“是的…很想要…想你操我。”
鸡巴钝钝的棱角压在最敏感的位置研磨,她的体内温热潮湿,撞进去后软肉热情地挤压纠缠着他,吸得他腰眼发麻。
陈文洲很少说脏话,此刻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心想如果世上真有福报的话,那一定就是他现在所经历的。
上天估计是觉得对他太不好,让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失去了父母,所以才会在二十九岁时让他遇见木忻。
遇见他的小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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