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珞依旧抱着他的腰,傅裴南也只是顺了顺她后背:“老婆说的有道理。”
唐珞继续道:“办公室的事我再看看好啦,你还有没有哪个写字楼推荐的呀?”
傅裴南被拒绝了一次心里自然不高兴,有些小情绪似的回了句:“没有。”
唐珞也不惯着,公事公办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那我问问赵谦瑜好啦。”
而听了这话傅裴南立刻插了一句:“等等。”说着,掏出了手机,“我问问朋友,应该有吧。”
唐珞:“好哦。”
他身边在上海开公司的朋友不少,他挑了几个还算信得过的挨个问了一遍,又是写字楼环境、又是租金,一问一答的时间费了不少。
傅裴南先是在一旁工位上坐下,见物业一直在旁边等着,便又起身说了句:“去我那儿坐会儿。”
继参观了盛茗资本北京办公室之后,唐珞又第一次来到了上海分公司。
公司楼层很高,电梯一层一层地升上去。
楼层高视野倒是极佳,站在落地窗边俯瞰着整座城市,大抵也会有一种征服了这座城市的成就感。
但从实用主义来讲楼层高也有不少缺点,一来万一发生了地震、火灾不便于逃生,二来高处空气并不好,粉尘多,三来电梯再快,上下一趟也需要耗费些时间。
不过他们金融行业向来如此,公司脸面永远是第一位的。
周日的办公室静谧得落针可闻。
公司空调关着,明媚的阳光透过大片大片的玻璃幕墙暖洋洋地晒了进来。
走过公司前台便是一间大大的茶水间,冰箱里摆满了各种饮品,还有咖啡机和冰块机。
傅裴南问了句:“想喝什么自己拿。”
“哦。”
唐珞应了一声,略有些怯生生地走进了茶水间内。
她这辈子没上过班,之前拍戏也都是古装戏、年代戏为主,没拍过职场剧。
她之前倒是常回公司,不过经纪公司氛围实在跳脱,第一次到了正经八百、严肃严谨的金融公司便显出一丝陌生和拘谨。
她走到冰箱前微微弯下腰看着里面整齐摆列的饮品,看了半天也没决定拿什么,且有些羞于做出拿的这个动作。
而是在这时,傅裴南一点脚步声也没有地出现在她身后,学着她微微弯下腰看着冰箱里面的东西,一脸疑惑地问了她一句:“看什么呢?”
唐珞吓了一跳,不过在安静的办公场所也不好大声怨怪,哪怕今天办公室里早已空空如也。
她不轻不重打了他一下:“吓死我了。”
“你是在拘束吗?”
唐珞在墨镜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是拘束怎么了?毕竟喝人最短!
傅裴南伸手揉了揉唐珞脑袋:“你老公是这儿老板,你拘束什么?”说着,打开冰箱门拿了一瓶蜜桃乌龙茶,“好像公司女孩儿都爱喝这个。再帮我泡杯咖啡,我进去打个电话。”说完把瓶盖拧松了些,把蜜桃乌龙递到她手上。
唐珞又在墨镜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过翻完还是拿下口罩喝了一口。
冰冰凉凉,味道不错。
周末保洁阿姨不在,咖啡机都没有人维护,又缺水又缺咖啡豆。
唐珞依旧有些拘谨地翻了一下茶水间柜子,这才找到了咖啡豆和咖啡杯,打了一杯黑咖啡便像个小秘书一样端着走向了傅裴南办公室。
老板间门口是一个秘书工位,唐珞看了一眼,见工位上摆了一排可可爱爱的小玩偶,唐珞知道这些都来自某品牌的小盲盒,可以看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傅裴南办公室很宽敞,且视野极佳。
简约风的办公桌上摆了一张席位牌,上面写着【总经理:傅裴南】的字样。
傅裴南正背对她立在窗前打着电话,像是在张罗一会儿去看办公室的事。
“明天不行,明天我跟她都没时间。”
“下午四点啊……”时间还是晚了些,但毕竟人物业今天是周末时间,没有为他们加班的义务,“行,那就下午四点好嘞。”
他和上海朋友讲话时尾音总是会带些上海调调,和北京朋友讲话又是一口正宗的北京腔,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挂了电话,傅裴南一回头便看到唐珞把一杯咖啡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还说了句:“老板,你要的咖啡好了。”
傅裴南一看便知是小影后戏瘾又犯了。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一次傅裴南带入也快,走到沙发前端起咖啡碟与咖啡杯抿了一口:“嗯,味道不错。”
“那我先出去?”
话音刚落,却见傅老板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不急。小唐,过来坐会儿。”
唐珞低下头做娇羞状,还把鬓角一缕碎发捋到了耳后:“这样不好吧……老板。万一被老板娘看到了……”说着,她有些怯生生地走到他正对面,“怎么坐呀,老板?”
不等他回答,她一只膝盖爬上沙发大胆地跨坐到他大腿上,两手搂住他脖子:“这么坐可以吗?”
“很好。但一会儿把我坐硬了你负责?”
精明如唐珞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儿女情长误了正事,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办公室呀?”
“约了下午三点。”
唐珞看了一眼手机,此刻是下午一点。
时间还算充足,唐珞浅浅笑了一下答了句:“这边又没有别人,那也只能我负责喽。”?
第82章
阳光下, 可以看清唐珞后背那一层细腻的绒毛,像一个红彤彤的刚出生的小动物。
唐珞依旧跨坐在他大腿上,两只胳膊紧紧搂着他。
又抱了好一会儿, 傅裴南才看了眼腕表,时间已是两点三十了, 便拍了拍她屁股说了句:“两点半了,该起来了。”
唐珞却依旧搂着他脖子不肯松手, 每次结束后她都像是有千万般割舍不下的依恋。
“我过段时间要去大西北拍戏了。”
傅裴南“嗯”了一声:“我下周也要出差去趟重庆。”顿了顿,“你不是喜欢川渝吗?我带你一起去,先去重庆, 有时间再去成都走走。”
唐珞很想和再去一次重庆和成都,只不过现实不允许。
她回了句:“我下周要开始培训了。”
“陈笑生那个?”
“嗯。”
“在哪儿培训?”
“就上海。”
“那还好, 要培训多久?”
“差不多一个月吧。”
顿了一会儿,唐珞又有一搭没一搭地来了一句:“我们好像两次没戴那个了, 一直这样万一中彩票了怎么办?”
傅裴南浅浅笑了一下:“你都说了是彩票, 中了还不赶紧去领奖?”
他今年三十, 身边朋友里声称不婚主义,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换的有, 毕了业便早早生了孩子, 如今二胎都抱上了的也有,他全都看在眼里,反观自己的感情和婚姻也会有诸多感触。
如今婚也结了,虽然不强烈, 但隐隐期盼一个小孩到来的想法也不是没有。
说到这儿,他又有一件事像根小针一样扎在心里, 有些说不出口, 只是又一直扎在那儿隐隐作痛。
顿了许久, 他还是说了句:“我家里已经知道我们的事儿了。”
唐珞惊了一下,立刻坐正了些:“那他们什么反应啊?”
傅裴南没有再回答。
他一举一动皆在他父母监视之下,何况这一阵来他和唐珞并不算低调,甚至他的侧脸照片还上过一次热搜。
唐铃惠不刷微博,但她身边有的是人会刷。
他们领证的事他家人倒是没有察觉,不过一些闲言碎语早传到了他父母耳中。
而正是在中秋那日,一家人照惯例聚在他爷爷家里。
他妈妈之前听说了些风吹草动,不过在这件事上他妈妈远比他以为的要有耐性。
就像几年前他们在他家人眼皮子底下一同居就是四年,他妈妈也硬生生一熬就是四年,认定他只是年轻一时兴起,只要自己不松口同意这门婚事,终有一天唐珞会耗不起,会主动离开。
过去的事他对唐铃惠多有怨恨,不过他和唐珞既已分手,他也不想旧事再提。
这几年来他一直和他妈妈保持着表面的和谐,过节送礼,有时间吃饭,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半点问题。
阴奉阳违于他而言并非难事。
这一次却是唐铃惠先坐不住了,偏挑了中秋这么一个日子,当着大家的面问他是不是又跟那个小明星搞到一块儿去了。
这一次他已经和唐珞领了证,主动权全然在他手中。
唐铃惠亲手堆起的火药,傅裴南便也顺手点燃了它。
他当众公布了婚讯,而那个现场他实在不想再回忆一遍。
这件事像晴天霹雳一样劈头砍下来,破坏了那个本该和乐融融的节日。
只是这一点上,他也向来佩服长辈们在小得小失上不能释怀,却在一些重重碾压下来的“灾难”面前迅速调整自己心态的能力。
气氛一度僵持到冰点,他又坐了一会儿便借故有事离开了爷爷家,买了张机票来到了上海。
这几天他家人没有再和他联系。
他也开玩笑和陈文宇说:【估计是想把我开除祖籍了。】
陈文宇一直在北京替他善后,昨天来了一条微信,说爷爷心底里挺高兴他能和一个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姑娘成家,当年的事是他妈妈做得不好,但他一句话不说就和姑娘领证,这做法欠妥,会让家里人感到被背叛,让他找个机会主动和爸妈好好聊一聊,也把姑娘带回来给大家见见。
他也让陈文宇代为转达,说他知道这件事做得不好,让陈文宇代他和爷爷道歉。
想达成一个目的可以有千万种办法,而一旦掺杂上感情就会变为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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