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毅将那匹资质平平棕马带回恩和牧场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只是马贩子随口一句话,他们齐哥竟真的会拿咩绕去换这匹棕马。
这匹棕马看上去和牧场其他普通马匹没有区别,只是额头多了白色闪电标志。
知道齐毅把咩绕换了出去,格根叔特地带着格根嫂从哈吉赶来。
一见到那匹棕马,格根叔气得当即背过身去,皑白烟雾从鼻孔漾出来,辣腾腾简直要燃起来。
大家都知道咩绕是温都根查干的转世,特别对于格根叔这种老驯马人而言,几乎已经到了当神灵顶礼膜拜的程度。
可现在却被齐哥拿去交换一匹平平无常棕马,心头自然怒火中烧,连带脸上都挂不住。
齐毅亲自打了水来,用刷子给棕马刷毛,银色月华下,马匹油亮鬃毛,迎风飘扬。
毛发涂脂,四蹄凌空,前额有道白色闪电标志。
这是他家苒苒随手在纸上画的那一匹。
男人用手抚摸马前额,薄唇紧抿,眼睑半垂,晕出一片痛楚悲切,温热掌心在上缓缓拭过。
周叁晚上,靠东景区要燃放整整四十五万块烟火,因此整个牧场空空荡荡,格根叔带着格根嫂骑骆驼去看了,其他汉子也纷纷骑马载着姑娘去了。
偌大恩和牧场,只剩下齐毅一人。
他将谷草铡得细碎喂棕马吃,喂了水,又在外找了块大石块,颀长身躯躺倒上去,映入眼帘是漫天星空。
旁边是一罐罐瘪了形状啤酒罐子,篝火燃极旺,心尖寒凉却一股一股漫涌。
记得,他曾经和他家苒苒就在这石块上接吻。
星光勾勒男人眉眼,说不出的失意彷徨。
夜深,他回屋推开房门,只见窗棂旁倚着一女子妖娆背影,酒红丝绸吊带睡裙裹得身姿玲珑,一头乌绸长发飘飘曳曳。
酒红丝绸吊带睡裙。
是她走时忘记带走的那件。
“苒苒……苒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薄醺俊庞绽出一抹狂喜,两条长腿踉跄往前跌了几步,右手颤抖按住女人肩膀,猛地将她拉进怀里。
可在女人转过脸的一瞬,男人胳臂动作僵滞。
“齐哥,他们都去看烟花了,让我来陪你吧。”雅若笑吟吟,胸脯前两团白皙鼓涨摇晃。
“我不介意的,齐哥,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我当作她……”
没待她接近,便被男人一把狠狠推倒在地,细吊带从肩膀滑落至小臂,露出大片白润胸脯。
雅若脸色惨白,她认识齐毅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他对女人动手。
“齐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都走了,她不会在这片草原一直陪伴着你。只有我可以……”
男人走到衣柜旁,从里翻出一件黑色外套,头都没低,直接甩在她身上,将那抹裸露春色遮盖严实。
“我不喜欢没有自尊心的女人。”
冷冷丢下这句话,男人高大健硕身影立刻消失在门口。
翌日清晨,他让吉日格勒将雅若送回她旗里舅舅家,再不准她回恩和牧场做事。
天刚落过雨,地面湿滑泥泞,服装工厂区旁一整条面料街道。
高苒正蹲在地上,拿着一块块五颜六色面料细细查看。
提袋里手机铃大震。
揿亮一看,才发现季言已经给她打了叁四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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