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暮云和周滦平同时出现在自己儿子的婚礼上,两个人虽没离婚,但却十几年未见面。
周滦平突然发现从前那个大院里最漂亮的大妞已经变成了略带丰腴的中年人,一时之间望着她的侧脸有些怔。
邓暮云感觉到有人在看她,转过头看向周滦平。这个从军十来年不怒自威的男人,鬓角居然已经斑白了。
或许婚宴现场太过喜气洋洋,邓暮云突然之间释怀了。她举起酒杯,和周滦平隔空碰杯,一笑泯恩仇。
只是这场旷日之久的夫妻离心时隔十几年之后的释怀代价太过沉重,在场的所有人还不知道许念念已经悄然消失在这个或许她从未真正踏入的圈子。
无论是檀家还是周家,甚至是邓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只有周旷逸,在不断的失去。
仪式在檀覃和周旷逸的再三删减下,几乎一个小时就完成了所有流程,交换完戒指后,周旷逸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去洗手间。
“念念,我现在回去,你在家等我。”这条消息刚发出去,对话框里就显示他已经被拉黑。
他隐隐觉察出发生了什么,却不愿意相信,电话拨过去,已关机。
无论他打了多少电话,都显示已关机。
他几乎是跑着去了地下车库,途中碰到出来透气的沉以饶,“哥你干嘛去,毛毛一个人在那敬酒呢。”
他理也没理,推开所有挡路的服务员,飞奔着朝电梯的方向去。
进了大门后佣人都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没了。
不仅她人没了,这个四合院里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没了,好像她从未来过一样。
就连那几盆她亲手种下的虞美人和月季,在离开前也狠心将花枝连根拔起,埋在地里,花瓶一一敲碎,混在垃圾里让佣人扔出去。
她不愿在周旷逸的世界里留下关于自己的一丝一毫。
周旷逸回想起在这之前,她就开始频繁整理自己的东西,很多东西都陆陆续续扔掉,他却只当她心情不好在发泄情绪。
他真该死。
“人呢?你们三个人,看不住一个女孩吗!”周旷逸几乎是咆哮着对家里的三个佣人说到。
“先生...小许给您在房间里留了字条...”
周旷逸听到后冲进卧室去找字条,打开字条时那枚戒指从纸条中滚出来,掉落在地上。
他捏着那张纸条,手抑制不住的在发抖。反应过来纸条上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是干了的泪痕后,一下没站稳,跌坐在床上。
他不敢想许念念在写这张字条时,哭了多久。
那枚戒指,被握在手心,几乎快要被他捏变形。
他的手机震动一下,是檀覃发来的消息。
打开微信后看到那条视频,她素净的脸上不施粉黛,头发编成一条麻花辫垂在肩膀一侧,温婉动人。
她笑着对着镜头告别,只有十五秒的视频,周旷逸从天亮看到天黑。
只有这样,他才能假装她还在。
即便电话已经被不同的人快要打爆炸了,他依然待在这间房间里。
仍然不死心的拉开床头柜,从前她习惯在上面的抽屉里放一支护手霜和眼药水。
现在就连这些东西也不见了。
打开衣帽间的柜门,他的衣服整整齐齐挂在里面,许念念的全都不见了。就连那件从前最不喜欢穿的厚睡衣,也不见了。
她甚至为了盖住自己衣服上残留的香水味,仔细将衣柜里喷了一遍周旷逸的香水。
就连味道,她都不愿意留给周旷逸。
她一定是对他失望极了,恨透了他,才把自己来过的痕迹清除的一干二净。
写今天这三更时真的虐的肝疼,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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