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响起,距离何谨谦出去才过了四天,林满满觉得他不会这么快回来。透过猫眼看门外的人,发现竟然是那位送报纸的。
几迭报纸都用了牛皮纸包住,他用双手捧着这几沓报纸,等林满满开门之后,便送到她手上。
他对林满满微笑,言语间竟有几分尊敬:“若是先生不在家,劳烦夫人每早定时将报纸拿进去。”
林满满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必客气。”说完送报员就走了。
关上门后,林满满将报纸放在他书桌上,然后去客厅打扫卫生。
这几天她一直有些魂不守舍,总觉得心里难受,有时甚至想搬回去。林满满甩了甩脑袋,打开电视机,随便调了个频道,她就用粘毛器去清理沙发上的猫毛。
“11月29日,原沛城市市委副书记蔡志业及若干人员贪污受贿、滥用职权,串供拒查,沛城市高级人民法院认定蔡志业犯受贿罪、滥用职权罪,决定执行死刑,缓期执行,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缓期执行后依法减为无期徒刑,监禁终身,不得减刑假释。”
电视机里的声音有条不紊,清晰地传入林满满的耳中,她滚动粘毛器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去看电视屏幕,画面里蔡志业双目空洞,呆滞地听着法院的判决书。
三年前,她见过蔡志业。她还记得何谨谦将醉酒的他扶进房间,她在房门外捡到了一个内存卡,她当时交给了何谨谦。那一晚她印象很深刻,因为是第一次跟何谨谦这么近距离接触。
林满满把这则新闻当做了一个插曲,接着打扫卫生。
过后她就去书房开始工作,今天公司断网,所有员工都居家办公了。
她打开何谨谦的电脑,公司又开会,她一边打开听着,一边刷手机。林满满打了一个哈欠,有点无聊,目光扫到了那迭报纸,她打开牛皮纸,随手翻开一张。
她目光渐渐凝聚在一处地方,李薇撞死的人有三个,其中一个是政府官员,也正是这名政府官员的家属前段时间没有去市政大楼抗议。
而这份报纸却将这位官员的出生年月,几年几月入党入职,甚至家庭住址都写的清清楚楚。官员叫陈斌,原是检察院的人,跟蔡志业的渊源很深。
报纸最后附上了他的照片,照片反面是一串很奇怪的符号,林满满一开始看不懂,后来她慢慢举起这张报纸,对准灯光,照片背后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对勾。
这哪里是报纸?分明是情报递送。
林满满盯着它看了许久,但她始终想不明白,这个对勾是什么意思?是已经把他弄死了的意思吗?可是,陈斌死亡的消息太明显了,何必多此一举?
蔡志业。贪污受贿。李薇酒驾。撞死陈斌。陈斌和蔡志业渊源颇深。
林满满再将剩下的牛皮纸全部拆开,里面掉出了一个报纸样式的信封,上面写着:“已送,已举报,已安抚。”
林满满手心都出汗了,她看到这里,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告诉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没好处。
——用不了一两年,李薇就能出来了。
——虽然你没告诉我,但我知道你一定跟何谨谦说过这件事。
林满满脑海里又浮现出和林佩涵的对话。
渐渐地,她慢慢起身,走向身后的书架。她拿出中间那层的书,往里推了推,一个暗格应声弹出,里面有个u盘。
这个暗格巧妙无比,当然不是她发现的。而是何谨谦在她面前打开过。
她首先看到了一段今年六月份的录音,音量很低,林满满调到了最大声也仍然很低,她凑近去听。
最后,她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这是一场筹谋已久的酒驾案,而何谨谦从一开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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