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令应一句:“是啊。”
明天一愣,“真的?我还以为唐总开玩笑呢。”
游令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笑意淡去一层,声音也淡,“嗯。”
“走了。”他说着离开。
工作人员看一眼游令的背影,跟明天说:“那妹子小了点吧。”
明天不以为然,“游令很大吗?”
说完俩人都一顿,随后双双笑出声,明天腮帮子都笑疼了,说:“别说,真挺大的,我见过。”
工作人员笑着骂:“狗.日的,你猥不猥.琐。”
“哎,不过怎么感觉游少这次不对劲啊,挺有耐心啊。”工作人员笑够了说。
明天问:“你怎么意思?”
工作人员随意一句:“走心了啊?”
“他?走心?”明天说,“他要是走心了,我头割给你踢着玩。”
工作人员也了解游令的花花史,立刻抱拳道:“倒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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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里,苏苏刚换好衣服,去洗手间时,看到一堆人浩浩荡荡地走过来。他们穿着迷彩服,脸上还有迷彩痕迹,几个人边走边说。
“妈的我服了,你们是瞎吗?”
“这是瞎不瞎的问题吗?我都没站起来就被偷了。”
“操,这小子会飞吧?我眼睁睁看着他从假山后边跳过来的。”
“听说那小子是小学生,真想教育他啊。”
“省省吧,内部消息,他是股东小舅子。”
“……操。”
听到“小学生”三个字的时候,苏苏就忍不住往他们那边看了眼。
她觉得,在这里玩的,应该只有苏煜一个小学生吧?
于是她主动问:“你们是玩真人枪战的吗?”
“是啊,”其中一个人看过来,他们个高,看苏苏就像看小学生,想到刚刚耻辱的经历,忍不住嘴欠道,“你多大啊小孩儿,爸爸妈妈知道你不在家写作业来这儿玩吗?”
“小孩儿”很无语,转身就走了。
那人一愣,问同伴,“现在小孩儿都那么凶?”
“别不信,我弟弟今年四年级,这学期已经换两个女朋友了。”同伴说。
“……牛蛙牛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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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大概猜出苏煜去哪儿了,出了二楼,她问了工作人员真人游戏区在哪儿,径直去往目的地。
到那边才知道上一轮游戏还没结束。
每轮游戏不限人数,不限组队,每队队员全部“死亡”,直接退出,其他人员继续,获胜队伍和获胜人员可以去前台选取奖品。
前台有大屏幕,大屏幕上切割无数小屏幕,每一幕都是监控,里面人影晃动,个个小心又谨慎。
这边休息观战的人也不少,还有人跟朋友组局打赌谁能走到最后。
苏苏退到一个角落仰头看大屏幕,她一眼就看到右下角一个小屏幕里趴着的苏煜,戴着头盔,穿着衣服,肩上扛枪,像模像样的。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女生。
那女生应该已经成年,一头大波浪,还是有点发白的颜色,她头上没戴头盔,也没穿迷彩裤子,就随便套了一件迷彩外套,jk格子裙下,两条腿又长又白。
她正和苏煜对话,不知说了什么,苏煜一抬手示意她闭嘴,女生抬头看了眼,然后转身躲在了角落。
前后不足十几秒,苏煜快速起身,把枪背在身后,然后双手一撑假山墙头,翻过去。
另一个屏幕里,有人和从墙头跳下来的苏煜撞个正面,他反应被动,苏煜几乎没怎么费神就拿下了对方的人头。
“这小子真是有点东西啊。”
“那是小鸢吧。”
“不是她还能是谁。”
“哎,我刚刚好像也见游令了啊。”
“哈哈,你这话题转的。”
“这不是好奇吗?难得有能甩游令的人啊。”
“精准点,还是初恋。”
“再精准点,还是分手了依然能做朋友的初恋。”
好像不管在哪里,只要扯到游令,话题永远都会转到男女之事上。
苏苏本来心思在苏煜身上,听到这些没忍住偏头看了他们一眼。
他们议论得沉浸,并没有发现苏苏。
苏苏也没有多看,很快收回视线,转身按照指示牌往真人游戏地点走去。
她没有票,不能直接进去,只能在外.围。
很巧,刚刚看门的那位工作人员在,他看到苏苏,直接挥手,“要进来玩吗?”
苏苏说:“我随便看看。”
“那进来看呗,更直观。”对方说。
“我没买票。”苏苏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没事。”
苏苏也确实挺想近距离看一下的,于是没再客套,跟着工作人员一起进去。
对方很热情,边走边说:“这边晚上还有一场,到时候会有人工雨,光线不够,像在热带雨林里一样,特别刺激,你要想玩可以让游少安排。”
一牵扯到游令,苏苏就不知道能说什么,只会尴尬地笑。
好在对方也没跟她聊太多,他应该还有事,告诉苏苏几个出口位置就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没了外人,苏苏一个人自在很多。
她怕自己的行动会打扰到玩游戏的人,便没往里边进,只在工作人员巡逻的外侧走。
但是外侧也有一些拐角离玩家很近。
就在她准备拐一个弯道时,忽然墙里面传出动静,她被这种紧张的氛围影响,下意识想跑,一个转身,忽然不知道从哪伸出来一杆枪。
枪头正对着她。
她一愣,没给更多时间,对方直接开了枪。
苏苏之前听说了,这枪弹是墨水,有衣服打衣服,衣服触发墨水会发出报警鸣叫,没有衣服直接往脸上打。
苏苏心里慌,知道自己无处可躲,迅速捂脸闭眼。
但是意料之中的喷墨没出现,她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睛,发现自己脸前挡了一只手,手上拿的有一张传单。
耳边声音不高,带着无奈,“一秒钟没看见就跑得没影,是不是想拴我裤腰上。”
他说着把传单甩到一边去,拐角里的玩家探头出来想查验结果,一看发现是两位没服装没装备的,愣一下。
游令懒地说更多,一摆手示意对方该干嘛干嘛去。
对方转身离开,走一半才挠头:他为什么要那么听话?
“看到没,你什么时候能有别人那么听话?”游令说。
苏苏自知理亏,瞥见游令手上溅到的墨汁,没反驳。
“出来。”游令说。
苏苏沉默地跟在他后面往最近的出口走。
门口就有洗手间,游令站在镜子前洗手。
这墨汁难洗,游令洗得心烦,脸上渐渐有不耐。
苏苏知道游令有洁癖,之前听许奕然吐槽过,说他平时懒归懒,不干不净的墙壁绝对不靠,也基本不随便坐别人的桌椅。
这样的人,却在明明知道墨汁有多难洗的情况下,还要帮她挡。
苏苏心生愧疚,又好像不止有愧疚。
她好像……不太希望游令因为她烦成这样。
“对不起啊。”苏苏走过去道歉。
游令还在揉搓手背,手背红一片,但痕迹仍然在。他自己也知道洗不掉了,干脆一甩手,有点摆烂的意思。
扭头看到苏苏满脸愧疚,心里忽然没那么烦了。
他随手抽两张纸,一边擦手一边撩眼皮看苏苏,“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台词太经典,以至于苏苏哽了一下。
“那、那怎么办?”她顺口一问。
游令朝她勾了勾手指。
苏苏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没存什么好心,但她确实理亏,只能默默走过去。
她刚走过去,游令就伸胳膊捞住她的脖子,半搂半抱地往一旁走去。
嗓音懒洋洋,“陪哥哥吃饭就原谅你了。”
苏苏没怎么在意这句话,甚至没有为他轻佻的称谓脸红。
因为她目光在游令领口处。
他动作很大,领口倾斜,因为距离很近,苏苏看清他纹身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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