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个月的时间一眨眼便过去,傅彦明在你身上留下的信息素淡得几乎快要闻不到了。
今天他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在回别墅见你的路上,那枚小小的红绒盒子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
他的嘴角甚至不由自主地勾起了淡淡的弧度,早上你委委屈屈地低下头替他打着领结,那乖巧可怜的样子让傅彦明一整天都觉得喉头发痒。
他恨不得马上打电话叫保镖把你送到公司来,把你压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狠狠地干,再彻底地标记你,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甚至连坐在会议室里开会的时候,傅彦明的脑子都情不自禁地幻想着回来的时候要怎样狠狠欺负你。
想来还是让你做回他的妻子比较好,你怯懦讨好地喊着老公的样子,竟然让傅彦明有些怀念了。
他正兀自沉溺于虚幻的想象中,前座男人的大喊破坏了车内安静的氛围。
着、着火了。
车子被猛地停下,车窗外,装饰漂亮的别墅二楼冒出了滚滚的浓烟。
尖叫声,水流的冲刷声,弥漫的黑雾和随后越来越近的鸣笛声,这些都让傅彦明的脑子嗡嗡作响。
夫、夫人……
司机喃喃道,跟着傅彦明跑出去,看着他的老板推开拦着的众人,赤红着双目执意要往着火的房间跑。
……
那天之后,整个傅宅就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夫人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众人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不敢在傅彦明面前提起。
一切都静默无声,傅彦明已经足足有叁天闭门不出,只是将自己锁在二楼的小房间里。
仆人为傅彦明送上饭菜,无论如何敲门,傅彦明都不肯出来,只是沙哑着声音喊滚。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傅彦明抱着头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周身堆迭着一些混乱的玻璃碎片,细细看还能看见碎渣子上鲜红的血。
同那些血一样红的还有地上那个被打开的盒子。
精致的莲花纹样钻戒静静地躺在里面,闪着微光的钻石此刻在昏暗的房间里却有几分古怪。
许爱珍。
那几乎要与灰暗的房间融为一体的男人慢慢抬起头,阴郁苍白的脸上,眼睛空洞得不正常,眼角和眉骨沾染的血迹更是让他本就冻僵似的面容平添了一丝鬼气。
傅彦明喃喃着,黑沉的眼神渐渐落在了面前的幕布上。
幕布上,往日被傅彦明珍藏的视频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你巧笑嫣然的样子让人恍然觉得你就在眼前,傅彦明怔怔地看着,那空洞的眼睛逐渐浮现深重的迷茫,表情奇怪的呆滞。
他舔舐着干涩的嘴唇,那里有他咬出的伤口,像是感觉不到刺痛似的,傅彦明看着幕布上的你,嘴角的肌肉牵扯着:许爱珍,过来,快过来……
再不过来老公要生气了哦……
伴随着亲昵语调的是傅彦明向虚空之中伸出的一双手,明明灭灭的光线中,那手腕布满狰狞的泛着血水的伤口,有碎片划出的,也有用牙齿噬咬的,滴滴答答地淌着血……
*
和A716从傅家逃出来之后已经有月余,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没有听到傅彦明的消息。
白嫣小姐对你的经历忿忿不平,长相美艳的omega在长大之后还是和你记忆中的女孩一样,活泼开朗,又充满蓬勃的正义感。
你和A716如今安稳的生活要多亏了她。
A716向你表白时,你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仿生人的脸因为那些人类的情绪而显得生动了很多,出厂设定中A716没有脸红这种表情,但你还是从他微微垂下的头,还有那蜷起的指尖中嗅到他的紧张。
我也喜欢你。
像是亟待重生的人奔向远方自由之地那样,你说话时脸上的笑容那样生机盎然。
*
那段日子给你留下的阴影渐渐被A716的温柔所抚平。
有一段时间你频繁地做噩梦,梦中耳边总是响起傅彦明低声的呓语,A716不需要睡觉,那段时间他便夜夜陪着你,哄着你睡觉。
时间日久,你和A716便像一对普通平凡的情侣一样生活着。
白嫣说要替你教训傅彦明并不是随口一说,大约半年后你在新闻上看见傅彦明调任的消息,说是调任,其实是去了一个空有虚衔的职位。
对外一向干净清白的傅彦明还传出了贪污腐败的流言。
傅彦明出身贫民窟,没有背景的他一路向上爬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截断他的官运,想来对他应当打击颇大,流言愈传愈广,他却始终没有出面回应的意思。
可惜的是傅彦明树大根深,走到如今的位置利益纠葛太多,他倒霉是一回事,倒下又是另外一回事,因此任凭流言四起,傅彦明始终无法完全被扳倒。
你虽然仍觉可惜,但现在的安稳生活已经使你满足。
*
和父母再次遇见完全是意料之外,白嫣救出你之后曾经告诉过你,傅彦明狡猾多端、精于算计,为了完全逃出他的掌控,你和A716必须真的像一个死人一样生活,直到关于你的一切真正被遗忘才行。
为此,你连父母都不敢联系,只是透过白嫣了解一些你父母的近况。
只是后来你的母亲生了重病,身为女儿的你实在担心,拜托白嫣为你掩护,以医院护士的身份偷偷去见了母亲一面。
因为你的死消瘦颓废的父母让你实在不忍,在一段时间风平浪静之后,你和父母以某种极隐秘的方式相见。
直到某一天,你在和父母的约见之地又见到了那个恶魔。
*
你像是溺水的人一样难以呼吸,抱着自己缩在床头。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站在你的床头一直注视着你,傅彦明闷咳了一声,打开了房间的灯。
许爱珍。傅彦明看着你的眼睛闪着诡谲的光,乌瞳深处似乎染着无穷无尽的火。
你自然是害怕的,但比起害怕更多的是一种要把你的五脏六腑都搅得天翻地覆的厌恶感。
走开,你走开啊!
你无能为力地看着傅彦明捏住了你的手骨,将领带猛地扯下,看着你的眼睛,把你的双手束在身前。
那双冰凉的手顺势摸上了你的脸,冰冷得像冷血动物的指尖摸上了你的眼皮,揉弄着你薄红的眼角,还有那里因为害怕和恶心沁出的泪珠。
不要害怕,许爱珍。在碰到你眼角的泪时,傅彦明甚至笑了,那瘦削到深深凹陷进去的脸神经质一般地笑着,笑到抚摸着你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你就在这里,在我面前。
……我们俩还有很多时间,许爱珍。
你注意到傅彦明脸上异乎寻常的兴奋,还有那甜腻的语调,颤抖着嘴唇说:傅彦明,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
傅彦明好像魔怔了似的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轻柔地捧着你的脸,半跪在床上靠近你,急促的呼吸落在你的唇上,让你浑身的汗毛瞬间紧张地立起来。
我想你,许爱珍,你想不想我,嗯?
就像和妻子久别重逢的丈夫一样,傅彦明温柔地吻着你,闭着眼微微沉醉地用牙齿和舌头舔吻你,左手动情地摩挲着你的侧脸。
呜呜呜……你的喘息和挣扎都被傅彦明的吻吞了进去。
不多时衬衫便被傅彦明拉了下去,露出半个白皙圆润的肩头。
痛……嘶——
傅彦明支起身子时,轻轻地抚弄着你肩头那泛着血水的牙印,他看着你因为疼痛蹙紧的眉头和微微缩起的肩膀,满足享受地笑着。
宝宝,以后出门记得和老公说一声,知道了吗?
他拖拽的尾音就像无奈的叹息似的:要不然老公会很担心的。
抱着你颤抖的身体,傅彦明慢慢咬上了你的腺体,借着信息素的作用,身下的肉刃贴着你身下的小口,缓缓地推了进去。
疯子。你神色疲倦又厌恶地咒骂他,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进入的一瞬间,傅彦明浑身那时时刻刻折磨着他心绪的焦灼感方才得到抚慰,他才不在乎你对他的那些咒骂,从小到大他听过的骂声比这难听的多了去了。
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你的脸,不是摸不到的,屏幕里被一遍又一遍饮鸩止渴般回味的脸。
而是真实的、鲜活的脸。
果然,那些人都是在骗他,你怎么会死呢。
还好他留了个心眼,一直监控着你的父母,果不其然,你又出现了。
——他的妻子,他的小女孩,如今终于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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