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良说着就要走,靳朝安一下子把茶杯推倒,茶水洒了一桌子,吓得跪在一旁的延悦一个激灵。
靳朝安哼笑一声,“抓回来做什么,让她再跑一次?”
“对不起三哥……我下次再也不会出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延悦眼泪哗哗掉。
这时正好沈夏进来,她刚把父母安排好,沈兴德现在行动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由沈君柏推着他,一会儿项目签约仪式也是沈君柏代表沈家出席。
沈夏把他们安排在贵宾室后,马上就回来了。
她一进来,就看到延悦跪在那里,鼻子一抽一抽的。
大概也猜到了因为什么。
“我看到热搜了,你不处理一下吗?”沈夏走到他身边,先把延悦从地上扶了起来,一开始延悦不敢,但是三哥没有说话,这种态度基本就是默认了,延悦这才擦擦眼泪站了起来。
看到倒在桌子上的茶盏,她将其扶起,又重新给他添了新茶。
“不用,不碍事。”靳朝安没什么心思道。
沈夏把茶双手递给他,“那你不打算过去吗?不怕灿灿真的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你觉得她会么?”
沈夏一愣,这句轻飘飘的反问,确实把她问住了,“我,我不知道……”
不等她说完,靳朝安便哼笑一声,把沈夏新给他倒好的热茶泼进了桌面正中的那盆连理枝里。
作者有话说:
灿灿会不会跳桥?三哥会不会管灿灿?
下一章,险象环生!
第51章 雾影迷踪篇
此刻的东港大桥, 各路主播蜂拥而至。
庄灿还没过去,就被围观的人群吓了一大跳。
她脚步一顿,恍恍惚惚间, 突然清醒了过来——
不行,她不能这么做。
这么一闹,不就彻底和靳朝安闹掰了吗?
他和沈夏只是订婚, 不是结婚, 没到最后一步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事情若要闹大, 除了给万清添点丑闻,给靳朝安和沈家添点堵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何况依着那个狗男人的脾气,搞不好就会借此机会跟她一刀两断。
她不能只顾让自己爽, 而不考虑任何后果。
庄灿勾着唇角摇了摇头,糊涂了,真是烧糊涂了, 说罢她把手机关机, 转身往回走。
博威不明所以,跟在她身边,疑惑道:“老大, 你怎么又走了?”
庄灿没说什么, 她现在很难受, 也不想说话,她只想找个地方歇会儿,顺便一个人清静清静, 好好捋一捋接下来的思路。
她把博威打发走, 又怕被人认出来, 所以没走大路,直接走的小路。
想到这会儿靳朝安应该已经和沈夏举行完了订婚仪式,庄灿就自嘲地笑出了声。
她竟然还天真地以为她的命能威胁得了他!
在他心里,她算个屁。
庄灿觉得胸口好闷,好疼,那种钝痛,就像是被人拿锤子狠狠砸了几百下,每一下都比上一次往心肉更深一寸。
她知道这是高烧的表现,所以必须尽快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出了巷子,庄灿就准备拦辆出租车。
可是手还没抬起来,忽然一辆黑色的别克猛地停在她面前的马路上,从车上迅速下来几个男人,二话不说就把她塞进了车里。
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速度快到庄灿都来不及反应,车子就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
泰华酒店。
“三哥,人救回来了。”彭晋把人按三哥的吩咐安顿好,便迅速赶来汇报。
此刻房间里,只有靳朝安和他两个人。
彭晋把营救的过程简要和三哥说了一下,靳朝安不怎么想听这些,伸手打断,“有受伤么?”
彭晋一顿,自然知道三哥这句话问的是谁。
“那些绑匪都是新手,所以过程难免……”
他没再往下说,他们的车子把绑匪逼得无路可走,庄灿最后是被他们装在麻袋里抛出来的,好在追逐的这一路上四周都是草垛子,庄灿倒是没受什么外伤,但是有没有内伤,他就不知道了……
靳朝安抬起手,拽了拽领口,脖子都拽红了,他觉得好闷,呼气吸气都有些费力的那种。
“医生呢?”
“放心,已经过去了。”
“还烧吗?”
“应该是不怎么烧了,有齐大夫在,他让您不必担心。”
靳朝安没再说什么。
彭晋看三哥闭上了眼,本来还有一些话想说,便暂时没有开口。
其实他知道这一切都在三哥的计划里。
三哥早就料到庄灿小姐不会安分,所以当她们从瞰海出来后,三哥就立刻派他过去在暗中监视庄灿小姐。
这事儿,延良延悦都被蒙在了鼓里。
不过,他本以为庄灿小姐从医院逃跑以后,会想尽办法来现场闹事儿,没想到她竟然会去跳桥。
彭晋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但是他知道,人一定是伤心难过到了一定程度,才会选择放弃生命。
可见三哥和沈夏小姐订婚,对庄灿小姐来说是个多么大的打击。
伤心到连生命都罔顾了。
也正因为他一直跟在庄灿小姐身后,所以在她被绑架的第一时间,才能迅速把她解救出来。
……
靳朝安睁开眼的时候,彭晋只觉得三哥的眼底暗得发稠。
“三哥……”
靳朝安此刻已神色无异,他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下着装,“说吧。”
“是。”彭晋正色道,“跟在绑匪车后营救庄灿小姐的人,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另一波人。”
靳朝安落在袖口上的指尖微地顿了下,“查到什么人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可以肯定一点,他们绝对不是李博威的人。”
靳朝安的唇角浅浅勾了勾,他伸手捏了颗葡萄放在指尖,慢条斯理地把皮剥掉。
半晌,把葡萄籽吐了出来,悠悠说了三个字,“有意思。”
“那庄灿小姐……”
“先关着吧。”
“好。”
靳朝安擦干净手,把桌子上的眼镜拿起来,戴好,“这边都安排好了吗?”
“一切妥当。”
门外有人敲门,通知开幕式即将开始。
“走吧。”靳朝安起身,彭晋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出大门。
……
庄灿被关在酒店里。
是间套房,齐优给她打上吊瓶以后,就一直在外面守着。
中途她有转醒的迹象,齐优想着靳朝安的话,不能让她清醒过来,所以又在消炎药里加了小半针镇定剂。
一直到深夜,门外传来脚步声,房门随后被推开。
靳朝安在一行人的掩护下走了进来,他戴着口罩和棒球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这么晚才完事?”齐优看了眼表,迎了上去,“烧退了,但还有点迷糊,小腿擦破了点皮,不过问题不大,已经处理好了,其它——”
靳朝安根本没在听,片刻不停地迈进了卧室,同时把口罩、帽子以及风衣尽数脱掉。
到了床前,庄灿的那张粉扑扑的小脸便映入他眼中。
他弯腰将她抱起,紧紧搂在怀里,像搂婴儿一样,双手圈着她的肩膀,把头按在他胸口。
他微低着头,把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感受她的体温。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心痛和思念的情绪死死纠缠在一起。
他什么也不说,就那么抱着她,呆呆坐在床头,闭着眼睛,和她的温度逐渐融合为一体。
齐优看着这样的老三,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老三到底动没动情,动了多少情,已经不用再想,如此一看便一目了然。
只可惜,那女人满身都是目的。
齐优是真的心疼老三,别人不清楚他曾经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清楚。
原来,何曾在他身上见过人味儿?
如今人味儿是有了,可软肋也有了。
是块石头还行,总有捂热的一天吧,可偏偏是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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