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悦真是拿她没办法,三哥走的时候,那副疲惫的样子,她可是真真看在眼里的,跟了三哥这么多年,何时见过他这副样子?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延悦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女人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庄灿啃着花卷,还不忘嘟囔,“你也少糊弄我,你就说实话,他是不是去那边了?哼,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瞧他一下车那猴急样,生怕晚一秒委屈了人家似的,一天没见了,急都急死了吧?我呢,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你也少把我当傻子。”
“你放心吧,他爱找谁找谁,我不拦着,我要拦着这会早过去把他揪回来了,我也想通了,这钓男人呀,不能急于一时,尤其是你三哥这种渣男,还是渣男中的战斗机,哪是那么容易就被我钓到手的?反正我也不?????气馁,看吧,日子长着呢,早晚有他栽我手里的那一天。”
延悦伸手去探她的脑门。
“干嘛!”庄灿拍开她的手,瞪她。
“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开始胡说八道了。”
延悦笑笑,也不再逗她,给她把汤盛出来,她突然想到三哥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我在想三哥说过的一句话。”
“肯定不是好话。”
“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带着可乐拍视频么,那时我跟三哥汇报了一下,三哥听完说了一句‘真想扒开她那脑子看看那玩意儿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下次你就告诉他,我满脑子装的都是怎么琢磨他。”庄灿说完觉得不对劲,又觑眼瞪着延悦,“好啊你个死丫头,居然敢给我告状?”
怪不得她的痘印帐号总限流呢,绝壁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
此刻,靳宅。
靳长丰和靳承越也在。
曹熹媛端坐在沙发上,朝靳朝安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靳长丰坐在曹熹媛对面,此刻放了手里的茶杯,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老三回来了。”
“不是你们喊我回来?”靳朝安有些不耐烦,他把脱下的衣服递给靳舒宁,靳舒宁今天看着有点不对劲儿,像是没什么精神,靳朝安多看了她两眼,也没说话。
曹熹媛:“先坐,尝尝你二叔带来的新茶,还不错。”
“大晚上的懒得喝。”靳朝安走过去,往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一倚,翘起腿看向靳长丰,“二叔有事说事儿吧。”
曹熹媛默默喝了口茶。
靳承越和靳乐言坐在偏厅假装下象棋,实际俩人全都心不在焉的,除了靳朝安刚进来的时候跟他打了个招呼,现下谁也没人说话。
靳长丰:“老三啊,山上出了这么大事儿,怎么也没见你第一时间通知家里人呢?二叔知道你神通广大,凡事儿都能自己摆平,但这事毕竟牵涉到老爷子的人身安危,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把家里长辈放在眼里了?”
“二叔的意思?”
“我想好了,既然山上不安全,干脆就把老爷子接下山,这事儿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了。”
“二叔既然已经派人去接了,还跟我谈什么?”
“还是要征求一下你意见的。”
“二叔都学会先斩后奏了,我的意见还重要么?”靳朝安淡淡扯了扯嘴角,“只要爷爷同意,我自然没话说。”
靳长丰:“这个你不用担心,寺里肯定是不能再住的,老爷子的工作我会去做。不过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个疑惑——”
众人也都看了过来。
“这寺庙好端端的怎会无缘无故起火?偏偏还是老爷子的房间,具体情况如何,我们也不知情,好像当时大家都下山了,这寺里也只留了老三你一个人吧?”
靳朝安:“确实只有我,不过我倒也想知道,怎么这寺庙平日里好好的,反而我一过去就起了大火?”
靳长丰:“确实,我也好奇,我想既然你是家里唯一一个在现场的目击者,最后还是得要老三你给大家一个交代。”
其他人的脸色瞬间紧绷,曹熹媛轻轻“咳”了一声。
她接过阿姨端来的热水,亲自递到靳朝安面前,“别怪你二叔心急,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吓都能把人吓死,我刚一听到消息的时候,心脏病差点犯了,知道你们都安全才稍稍放了心,也幸亏你们这一老一小都没事,但凡出点事,我这以后的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
靳朝安微微侧着身子,眼神落在曹熹媛刚刚递过来的那杯热水上。
他的手指沿着杯子边缘轻轻打了个转儿,只听杯子发出“叮”的一声清脆的响儿,靳朝安忽地一笑,“我倒是有个事儿更加好奇,火灾发生后,我便派人第一时间封锁了全部消息,就是不知二叔为何如此迅速就得了信儿?”
靳长丰只愣了一秒,“说来也是巧合,听承越说你被方丈单独留下,原本只是半月,这下又不知你何时才能回来,公司上下迟迟不见你露面,你知道,这群龙还不能一日无首呢,何况万清这么大个摊子——”
靳长丰呵呵笑了两声,别有深意地说,“有些不懂事儿的老家伙们等不及,就都跑来找我做主了,可你说,你二叔我退都退了,哪还能越俎代庖,行使你的权利呢?那些老家伙们岁数大了,难免糊涂,老三你也别放在心上,他们要请我回去,我自然是不能应的,这不就紧着派人去山上请示你,顺便想说催催你赶紧下山,你要再不回来,可就真的军心大乱了。”
“这不就碰巧知道昨夜寺里起了大火,好在我的人到的时候,火已经被扑灭了。”
靳朝安点点头,“这样啊,二叔还真是关心我,连夜派人上山,这下过雨的山路不太好走吧?”
“你是我亲侄子,对我来说,就和承越一样亲,二叔不关心你关心谁呢?”
“我以为二叔是怕我在寺里住久了,一不小心从爷爷嘴里知道点什么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靳长丰摆摆手,“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不过没关系,日子久了,你总会看明白二叔对你的真心。”
靳朝安但笑不语,但目光却放向了门外。
与此同时,靳长丰身边的助理突然跑了进来,急急忙忙地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曹熹媛撇了下眉:“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靳长丰却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其他人隐约听到“仓库失火”四个字。
“爸,出什么事儿了?”靳承越眼看他爸突然变了脸色,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赶快走过来,扶住靳长丰的胳膊,路过沙发的时候,偷偷瞥了靳朝安一眼。
发现他此刻悠然自在地晃着身子,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靳承越紧了紧拳头,就听他父亲咬牙说了一声,“走。”
“出什么事儿了?”曹熹媛追问。
“仓库那边出了点问题,不是什么大事,我过去看看。”靳长丰匆匆撂下句话就走了,靳承越和助理一左一右紧紧跟上。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靳长丰突然刹住脚步,回头对靳朝安不阴不阳地笑了笑,“老三真是有本事的人,你二叔我老了,看来不服不行。”
靳朝安懒懒挥了下手,“本事谈不上,不过是胆子比旁人大了些。二叔的本事不一定就比我小,但是胆子看来是真没我大,旁的就不多说了,东疆码头是爷爷留给二叔的心腹产业,可别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毁在您手里,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好端端的码头又怎么会起火呢?二叔你是东疆湾的唯一掌舵人,事后必然需要您给大家一个交代,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靳长丰听罢拂袖而去。
一旁的曹熹媛脸色也很难看。
靳朝安望着大门方向笑着说了句,“二叔慢走。”
同时也慢悠悠地站起了身。
“你也要走?”曹熹媛问。
“不然呢?”
“不然你也可以留下,若你执意要走,我也不拦,让舒宁送送你吧,我有点乏了。”曹熹媛说完,便在保姆的搀扶下上了楼。
靳舒宁:“听妈的吧,今晚别走了,我去叫人把你房间收拾一下。”
靳朝安倒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朝楼上去了。
他确实也累,懒得折腾。
靳朝安很少回来住,但是家里的房间一直都给他留着,每天佣人都会打扫一遍,当然,除了佣人,别人也都不敢随便进。
佣人简单打扫下,出去后,靳舒宁便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也就只有她敢未经允许随随便便闯进他的房间了。
靳朝安没搭理她,脱了外套,站在镜子前,自顾解着袖扣和领带。
靳舒宁:“泡澡还是淋浴?我去给你放水。”
“泡澡。”
“好。”靳舒宁去卫生间把热水给他放好,贴心调成了温泉模式。
出来时,靳朝安已经换好了浴袍,正低头拿着手机打字。
“还不走?”听见脚步声,他把手机锁屏,丢在身后的大床上,抬起头不耐烦地看了靳舒宁一眼。
“听说你凌晨就下山了,所以一整天你干什么去了?”
“少管我。”
靳舒宁吸了口气,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腕,她的手是冰凉的,“你知道……你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那你管的有点多了。”
她垂眸,手腕隐隐有些发抖,“去看夏夏了?”
“去了。”
安静几秒。
靳舒宁突然抬起头,她的眼眶隐约泛红,“朝安,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靳朝安抬起另一只手,扣在她的手腕上,他慢慢扯开她的手,同时盯着她的眼睛,笑着轻声说道,“我也是。”
靳舒宁的眼泪掉了下来。
堪堪落在他掌心。
靳朝安双手捧住她的脸,为她擦干净眼泪后,把她按在怀中,“不要再?????费心思查我,我的秘密,是你永远也查不到的,姐。”
“我只是担心你……”
“没有这个必要。”
靳舒宁擦擦眼泪,从他怀里探出身,“好,以后我不会再管你,包括你和夏夏的婚事,你自己决定吧。”
靳朝安抬手摸了下她的头。
靳舒宁想到什么,“寺里的火,你怀疑是二叔做的?”
“不然呢?把爷爷逼下山,对他只有利没有弊。”
“我倒觉得二叔不会这么做。”
靳朝安“嗬”了声,“忘了当年他是怎么对你的了?”
他拍了拍靳舒宁的脸,“记吃不记打。”
靳舒宁还想再说什么,被他挥手打断,“行了,少操点心吧,瞧你这脸色,还没结婚呢,就跟黄脸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两孩子的妈呢,有空多去保养保养,不该管的事少掺和。”
靳舒宁微微僵了下,半晌咧出个苦笑来,“连你都开始嫌弃我了,看来我确实得好好保养下自己,那你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个美容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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