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一个朋友那。”
陆思源没再过多询问她的隐私,只道,“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放心吧,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两人又笑了笑,走到牌楼下,庄灿望着崭新火红的柱子,感叹道,“我的flag果然没有了。”
“再立一个?”
“嗯?”庄灿看着他。
这时,顺着他的目光转过身望去,就看到了牌楼两侧的步行街上,有一家非常精致的卖饰品的小店,小店临街的落地玻璃上贴了一面好大的许愿墙。
上面是各种颜色的便利贴,在玻璃上围成了一个心形。
庄灿很快就和陆思源走过去。
小店里人还挺多,看着都像是学生,大都穿着校服,庄灿看着这群小年轻还有点羡慕,当然,她也不会知道此刻那些小姑娘心里也在羡慕他。
自从她和陆思源走进来的那一刻,小姑娘们的眼睛就在陆思源的脸上挪不开了。
“我的妈呀,太帅了叭!”
“今晚做梦有素材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由着地方也小,那些激动的议论声,还是被他们听了去。
庄灿就注意到陆思源的耳朵有点变粉的趋势。
她却还在故意逗他,“这位帅哥,你怎么脸红啦?是不是看上哪位小姑娘了?别害臊呀,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帮你要电话号码。”
“别闹。”陆思源转过身,由于个子高,脑袋不小心碰到了头顶的风铃,哗啦啦一声,这下把所有小姑娘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陆思源低头咳了咳,下一秒,迅速拉起庄灿的手腕,走出了小店。
庄灿还在笑。
笑得忘了抽回自己的手腕。
陆思源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也就没有松开她。
两人来到照片墙,陆思源拿起桌子上的笔和便利贴,递给庄灿。
庄灿撕下一张,粉色的,“啪”地贴在玻璃上,歪了歪头。
陆思源稍稍侧过身,清了清嗓子,“我不看。”
庄灿:“你有毒吧,我又不是要跟你表白。”
这话一落,陆思源便迅速帅了她的手,像触电似的,连脸颊都微微烫了起来。
庄灿倒是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她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了笔尖下的这八个字上。
她一脸严肃的模样,让陆思源有片刻微怔,觉得好像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眼前的女孩。
他望去那行字——
“坏人伏法,好人沉冤。”
庄灿把笔冒儿插好,放回桌上,她忽而调皮一笑,对他挑了下眉,“替你写的。”
陆思源道,“任重而道远。”
庄灿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一定会实现的。
她没说,但却在心中暗暗立下了自己的flag。
也不知道是否是他俩男帅女靓的太过惹眼,往回走的时候,就有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死活拦着陆思源的大腿不让他走。
“哥哥哥哥,你给漂亮姐姐买束花吧,买一支吧买一支吧。”
陆思源扫了一眼,篮子里的,都是玫瑰花,他刚要拒绝,庄灿就抢先一步,拿起了一支,对陆思源笑笑,“哥哥,买一束吧?”
陆思源付了钱,小姑娘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庄灿手握着那只玫瑰,低头轻嗅,还算新鲜。
陆思源闪着光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的脸,“还以为,你会觉得不合适。”
“一束花而已,有什么不合适?”
陆思源笑笑,是他想多了。
只有没什么想法的人,才不会有所顾虑。
“现在送你了。”她把玫瑰花递过去。
……
靳朝安回来的有点晚。
一进门,靳舒宁就过去拉着他的手,往客厅里走。
“不是让你把夏夏一起带来?”
“她有事。”其实他根本没去喊,他自己都不想来。
靳舒宁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他能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她看靳朝安两手空空,就知道他不会准备礼物,在玄关的时候,就把事先藏在衣柜里的一个小盒子往他手里塞。
沉甸甸的,看包装袋的logo,应该是某款奢侈品牌的珠宝。
靳朝安推开。
“听话。”靳舒宁轻轻拧眉,语气里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往常她这样,靳朝安多少都会有点心软,然后听她几分话。
但这次,靳朝安却直接挥开她的手,径自往屋里走去,“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
曹熹媛正坐在沙发上,听靳乐言汇报这一周在万清的实习情况。
他刚刚大学毕业,尽管是靳家的小少爷,靳朝安的亲弟弟,但在万清,也得按照正规的流程走,所以他现在还处于半年的实习阶段,没有正式入职。
靳乐言首先看到了靳朝安,立刻起身,规规矩矩地喊了声,“三哥。”
“嗯。”靳朝安把脱下的外套递给佣人,走到沙发前直接坐下,就坐在曹熹媛对面。
俩人中间隔着一方茶几,他抬手接过靳乐言递来的茶水,翘起二郎腿,姿势随意地喝了起来。
曹熹媛:“有日子没见你了,又瘦了一些,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子。”
“我回来过,是你自己经常不在。”靳朝安把茶杯放下,看向靳乐言,“入职了?”
“有一个月了。”靳乐言还在边上站着,坐也不敢坐,他三哥问什么,他就规规矩矩答什么。
靳朝安:“哪个部门?”
“市场部。”
“谁安排的?”这事儿,没人跟他汇报过。
靳乐言紧张兮兮,“是,是二哥……”
曹熹媛立刻接道,“是我让承越帮乐言安排的,主要是你太忙了,这点小事也不好麻烦你,至于市场部,虽然累了点,但却是个锻炼人的地方,乐言毕竟经验少年纪小,应该多锻炼锻炼。”
靳朝安看向靳乐言,靳乐言同时点了点头,他轻嗤一声,“我看他就是想把你累死。”
“其实市场部也没——”曹熹媛刚一开口,就被靳朝安不耐烦地打断,他摘下眼镜,弯腰从茶几上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不管,你们随便。”
随后,靳舒宁过来。
“马上就能吃饭啦,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曹熹媛笑笑:“说乐言呢,这不刚进万清实习。”
靳舒宁点了点头,拉着靳乐言的手,在靳朝安身边坐下,“别有太大压力,有什么不懂的,多向你哥哥请教,他——”
“别了,我忙得很。”不等她说完,靳朝安便立刻打断,他挥挥手道,“有事找二哥吧,废物应该会比较闲。”
靳舒宁抿了抿嘴,没人再敢说话。
尴尬地沉默了半分钟,曹熹媛开口,“听说你把碧水村那几个钉子户给送进去了?最少还判了十年。”
“聚众闹事,公然袭警,把公司派去的调解员打成残废,想不进去,人民警'察也得答应。”
曹熹媛深吸了一口气,“是不是闹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
靳朝安这就不高兴了,他“哦”了一声,反问的语气,看向曹熹媛,“您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是我做的局,故意把人送进去的?伤残鉴定就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不然我现在叫人拿来给您看看?”
“你不必如此,现在万清你说了算,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管不了你,我说出来,也只是想提醒提醒你,高位而危,有些手?????段你曾经可用,若是放在你如今这个位置,也许就不太适合,道理左右你自己都能想明白。”
靳朝安哪里会想?他冷哧一声说,“知道就不要废话。”
曹熹媛神情淡定地抿茶,未有表情。
倒是靳舒宁轻轻拉了拉他的手,略有不满,“朝安,妈妈也是关心你。”
“是么,我以为妈妈是怕万清将来毁在我手上呢。”
曹熹媛放下杯子,微微笑了一下,“你行事风格若是依然如此,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次乐言做得不错,他在网上发布的那篇文章,倒是一定程度上帮着公关部扭转了舆论。”
这次事情被人发上了微博,闹得挺凶,热搜都上了好几个,毕竟“强拆”这种话题本身就自带流量,吃瓜群众第一时间也都站队村民。
后来闹出了官司,人被送进去以后,更加激发了网友的讨伐热情,认为这就是典型的官商勾结,逼着人家签字画押,不同意便被关进去直接封口,如此行为简直恶劣到了极致,网上骂声一片。
靳乐言忙说:“其实也是巧了,我那个账号正好和一个大v互关,他转发了我的微博,所以才扩大了我那篇文章的影响力。”
他念大学的时候,就常常爱发表一些有关时事的点评,这次舆论爆发以后,他深入浅出地还原了一下事件的本身,收集了好多材料,把这两年这些所谓的钉子户、抗议者的所作所为一一列举,包括平时如何妨碍公务,屡次破坏当地生活秩序,骚扰他人,并且狮子大开口,索要天价拆迁款等行为,这些都留有证据,让更多的网友见到了事件本身的另一面。
曹熹媛道:“这件事情,你得感谢你弟弟。”
感谢什么?没他搅合,靳朝安的计划只能更完美。
他懒得说。
“谢什么,我死了,剩下还不都是他的。”
靳舒宁沉声:“瞎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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