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她的醋你就别吃了。”
延悦也是服她了,没想到她气呼呼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吃醋。
“怎么?还是你三哥的心头肉掌中宝呗?”
“确实。”延悦坐过去替她重新包扎小腿,碘酒刚一碰到伤口,庄灿就“哎呦”一声“呲”了下嘴,疼!
刚划破的时候,多疼她都咬牙忍着,这会儿其实已经没那么疼了,她却反而夸张地嗷嗷乱叫。
伤口不是很深,但却长长一道,延悦看着都心疼,“怕是会留疤,要不去医院看看?”
“留呗。”处理好伤口,庄灿把腿缩回小被子里,又突然捏了捏延悦的下巴,“快点老实交代!”
“我,我交代什么呀……”
“嗯?”庄灿拉长尾音,挑了挑眉,她就盘腿坐在枕头上,一手叉着腰,小被子盖在腿上,做出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
“她是三哥的亲姐姐。”
庄灿微微瞠目,眼神里,某种情绪一闪而过。
并不是吃惊。
延悦低头整理医疗箱,并没看到庄灿此刻的表情,“所以叫你不要乱吃醋。”
庄灿很快恢复回来,表现得很气愤,她哼道:“亲姐姐怎么啦?为了亲姐姐就能对别人大呼小喝动手动脚了么!亲姐姐的身子就该比别人金贵呗?”
延悦真是拿她没辙了,“小点声吧你,再让三哥听见。”
“哈!我怕他听见?就该让他听见!对女人动手,他就不是个男人!”
庄灿扯着嗓子,故意抬头喊了两句。
这房子隔音好,靳朝安必定听不到,庄灿是知道的。
“这次确实是咱们做错了,你就别再跟三哥较劲了成不?”
延悦说着摇了摇头,“不不不,是我做错了,我就该拦住你,不该让你把可乐的链子取下来,我没听三哥的话,导致可乐冲撞到了大小姐,连累你受伤。”
“你有毒吧延悦,明明就是我干的事,你瞎背什么锅。”
延悦对她傻傻笑了下,“我有毒是什么梗?”
“就是……哎呀,就是你有毒!”庄灿挥挥手,懒得看她,这个眼里只有他三哥的傻帽儿。
延悦想了想,到底还是拉住她的手,悄悄凑到她耳边,“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许说出去?”
庄灿一听就来了精神,“快快快!”
延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三哥小时候,走丢过。”
庄灿倒是没多大反应,“走丢?”
延悦点了点头。
“多大丢的?”
“十三四岁的时候吧,具体我也不清楚,而且不是丢了几天,是丢了好几年。”
一般来说,正常人若是听到他人的不幸,脸上多多少少都会流露点心疼来,可是庄灿的脸上却完全没有。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乌灼明亮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恨意。
延悦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发现她那转瞬即逝的异常。
庄灿随即“哧”了一声,不屑道,“十三四岁还能走丢?你三哥看着也不像个傻子吧?人贩子都不要这么大的,延悦,你没跟我说实话吧?”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呀。”
“不想过多透露给我你三哥的隐私呗。”
延悦抿了抿嘴,庄灿小姐看着大大咧咧,没想到心思这么细腻。
“是不是你三哥自己离家出走的?”
庄灿观察着延悦紧张兮兮的表情,脑子里忽然开始洒狗血,“不会是被他家人遗弃或者给赶出家门了吧?”
延悦:“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些。”
“你三哥这么变态,搞不好就是因为小时候受过心理创伤,我这属于合理推测,不是想象。”
“这不是重点。”延悦看起来也不想多说这个话题,她的重点是,“在三哥走丢的那些年,只有大小姐没有放弃找他,为了找到三哥的下落,大小姐吃了不少苦,三哥后来之所以选择回来,也全是因为大小姐。”
“所以你知道大小姐在三哥心中的地位了吧?她的醋,你真的没必要吃。”
庄灿把手轻轻放在延悦肩膀,“延悦,你这话里全是漏洞。”
延悦“哎呀”一声,突然醒过神儿来,她怎么能随便把三哥的秘密说出来呢?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死了。
“我……我还是去给你弄点饭吧!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延悦说完就跑了。
庄灿躺回床上,回忆着延悦的话,眉心拧得死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夜的时候,庄灿感觉小腿传来痒痒的感觉。
她半梦半醒,竟以为是可乐溜进来了,偷偷爬上了她?????的床,此刻正在舔'弄着她的脚踝。
她一整晚心事重重,因此很晚才睡着,现在脑子如同浆糊,她紧紧闭着眼睛,手向下挥了挥,含含糊糊地说,“可乐,别闹……”
小腿还是痒,尤其伤口那里更甚。
她急了,依然死死闭着眼睛,双手双脚却不自觉地乱蹬起来。
耳边突的传来一声清喝,“别动。”
幽暗的房间,庄灿几乎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靳朝安一手握着他的脚踝,把头抬了起来,挪到她脸旁,与庄灿四目相对的一刻,借由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清晰看到她眼底的水润的红痕。
红得像兔子一样。
她睡前哭过,他以为是因他。
“委屈?”他一手压住她不老实的肩膀,俯身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
左边一下,右边一下。
庄灿的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下一秒,她怒上心头,一把将他掀翻,他没有防备,被她用了全身力气推倒在地。
他压抑了一整晚的火气,也瞬间窜到了头顶。
很快,他就翻身上床,将她死死压住。
“你混蛋!”她破口大骂。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他抱着她,终是卸下了她的最后一丝力气。
庄灿从没觉得如此屈辱过,她把手背搭在眼睛上,死咬着牙关,默默流着眼泪。
流的脖子锁骨甚至胸间,湿哗哗的一片。
靳朝安先是尝到了咸味,才注意到了她微颤的嘴唇。
看到了掩藏在她手背下的泪,也看到了垂下的另一只手,死死握紧的拳头。
他却全部当做没有看见。
身下一片狼藉,他穿好衣服,出去片刻,没有喊延悦,而是亲自回房拿了一套新的床单。
手里还提着个医药箱。
“起来。”他声音似是结了冰。
庄灿却像死尸一样,一动不动。
刚才,由于挣扎的太过剧烈,小腿上的纱布又崩开了。
她的血小板向来不是很好,这会儿又有血迹渗了出来。
靳朝安走过去,盘腿坐在床上,把医疗箱放在手边,刚一摸到她的小腿,就被她扬起腿来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抬得有点高,所以直接踢到了他的下巴。
靳朝安痛的五官皱在一起,下一秒,他一把攥住她的脚踝,将她直接拖到他身下,抬起膝盖,毫不留情地压在她的胸口,用了十足的狠劲,让她动弹不得。
庄灿痛。
她眼睁睁地看着靳朝安板着一张难看无比的脸,抬起她的腿,开始给她换药包纱布。
她越反抗,胸口的疼痛就越厉害。
包好以后,他放下她的腿。
庄灿用拳头锤打着他的膝盖。
他叠腿顶着她的胸口,就是不松开。
庄灿急促地喘了喘气,双眼像火烧似的,紧紧地盯着他。
就是不开口说话。
她在较劲儿,不是跟他,而是在跟自己。
她恨!
她夜晚的泪,是为别人而流。
她想到了那些画面,因此痛得无法呼吸,痛得一眼也不想见到眼前的靳朝安。
偏偏,她却还和他做了那样的事。
庄灿将眼睛闭上,她身子一软,就放弃了挣扎,不一会儿,靳朝安就掐着她的下颌,逼她睁开了眼睛。
他松开了压在她胸口的桎梏。
她大口大口喘息,听他俯身在她耳旁,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你是谁?跟我闹?你也配!”
庄灿“嗬”了声,“我不理你也不行了?”
“不行!”
庄灿气笑了,“你有病。”
“你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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