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脸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靳朝安突然睁开眼,庄灿瞬间切换软萌小可爱模式,快速往他唇边亲了一口。
“早呀。”
靳朝安眼神渐渐转醒,昨晚他俩都不遗余力地折腾对方,往死折腾,结果杀敌一百自损八十,俩人都彼此彼此。
看清庄灿的第一眼,靳朝安猛地咳了一声,胸膛剧烈起伏,他一把扯下被子,后背条件反射般躬了起来。
庄灿吓了一跳,立刻跳下床去给他倒了杯水。
回来的时候,靳朝安已经在床边坐着了。
什么也没穿,看着有点冷。
人也有点emo。
他一句话不说,双手垂在身侧,视线向下,盯着不远处的一点,像在发呆。
庄灿端着热水杯坐过去,贴心替他顺了顺背,把热水递到他唇边,他的唇看起来有点些肿,庄灿见状,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收起愧疚之心,没有心疼他,“喝点热水。”
靳朝安抬眸看她一眼。
没喝。
庄灿忍不住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丢了初夜以后不想活了的小媳妇儿。”
靳朝安无声对她吐出了个字,“滚。”
还真动了火,又咳了两声。
庄灿直接把水杯给他怼到唇边,“快喝!”
靳朝安眼神起了点变化,庄灿与他四目相对,冷不丁地一个激灵,她像是看见了一头彻底苏醒过来的猛兽。
之前那个烦人劲儿又回来了。
所以,刚才这人莫名其妙的emo,其实只是起床气?
靳朝安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庄灿手里的热水差点泼他一身。
还好稳住了。
靳朝安:“喂我。”
庄灿秒懂他的眼神,也没犹豫,喝了一大口后,唇对唇地贴了上去。
水没咽下去多少,俩人的脖子锁骨都湿了一大片。
庄灿觉得有点恶心。
这个吻,持续时间有点长。
庄灿忍不住,主要是嘴唇痛,她率先推开他,想到一个更恶心的,挑眉道,“漱口水好喝吗?”
靳朝安从床头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嘴巴,下巴,起身,推开洗手间的门,“你没喝?”
诚然,唾液是交互的。
庄灿好气哦。
靳朝安在洗澡,庄灿想进去一起,被他踹了出来。
好在外面有浴缸。
于是他淋浴,她泡澡。
庄灿不想洗头发,就扎了个丸子头,顶在脑袋上。
她躺了一会儿,忽然歪过头来,双手交叉搭在浴缸边缘,红扑扑的下巴搁在手背上,眼神迷离地透过身后淋浴间的玻璃往里偷看。
四周的水蒸气很暖。
导致淋浴间的玻璃非常模糊。
靳朝安的轮廓就在玻璃后面晃来晃去,晃得庄灿牙痒痒。
妈的,身材这么好,长得也不差,上天真是不公平。
淋浴间的水声戛然而止,靳朝安突然转过身,朝着浴缸的方向淡淡瞥了眼。
庄灿立刻从水里钻出来,靳朝安也正好推开玻璃门,两个人同时湿哒哒的,撞在一起。
庄灿献宝似的,把手里的浴巾先递给他,“快,赶紧擦干,别感冒。”
说完自己还抖了抖。
靳朝安毫不客气地扯了过去,一边擦着身子,一边走出了卫生间。
庄灿冻死,赶紧又从柜子里翻了一条出来,裹在自己身上,踮着脚跑了出去。
靳朝安已经收拾妥当,穿好了衣服,浑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
头发往后梳了几下,没怎么吹干,显得有点贴头皮。
庄灿看他一脸烦躁,穿好衣服后,主动拿过吹风机,又替他好好吹了吹。
靳朝安也没拒绝,而且大有一种“这活儿本来就该你干”的架势,舒舒服服往椅子上一靠。
庄灿服务完毕,关掉吹风机,用手指抓了两把他头顶的发,蓬蓬松松,清清爽爽。
靳朝安“啧”了一声。
庄灿心想,真事儿。
梳好头发,靳朝安戴上眼镜,才终于把视线落在庄灿身上。
“真丑。”说的是她的丸子头。
庄灿故意晃了晃脑袋,活像只小狗,“多可爱。”
靳朝安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边戴边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次没再毒舌。
可是表情却出卖了他。
那眼神,是贪恋。
庄灿散下头发,随便打理一下,不一会儿也收拾妥当,她歪歪头,凑到他身边问,“所以,你以后打算把我怎么办?”
“你让我老实听话,又不愿意把我带在身边,那你怎么知道我平时老实不老实?”
靳朝安:“先毁约。”
庄灿调皮一笑:“其实不用,我骗你的,卖身契我还没签呢。”
确实还没来得及正式签,就是不知道口头答应算不算。
靳朝安也不意外,好像签不签的,对他来说没区别,他想毁随时能毁。
“一会儿让彭晋来接你。”他昨晚就是这么打算的。
“接我去哪?”
靳朝安穿好外套,俯身在她耳垂旁亲了一下,“你该去的地方。”
庄灿眨了眨眼,几乎立刻想到一个词来。
金屋藏娇。
她礼尚往来,在他的下巴那里用小嘴戳了戳,双手扣着他的肩膀,可怜兮兮,“那你多久来看我一次?”
靳朝安挑了下嘴角,庄灿觉得他这笑着实有些坏,“看你表现。”
看来她猜对了。
“为什么不直接让我跟你回景园?我瞧着你那房子大的离谱,听延悦说,你还专门给可乐在后院弄了个‘三室一厅’,你看你对狗都这么好,那我现在好歹也算是你的女人,不说天天有资格上你的床,难道连间屋子都不配有?”
“你放心,二姐来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出现。”
靳朝安哼笑:“你想多了,女人对我来说,还真没有狗重要。”
庄灿眼中迅速闪过一丝促狭,“沈夏不是女人?”
她又咯咯乐了两声,抿嘴一笑,“我知道了,原来在你心里,二姐也不如狗。”
靳朝安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力道狠的,差点啃掉她一块皮,他掐着她的下颌,猛地抬起,让她直视自己,“早晚撕烂你的嘴。”
庄灿:我他妈早晚让你哭!
嘴是真疼。
庄灿咬了咬牙,忽然搂上他的脖子,靳朝安头一低,视线堪堪落在她那两瓣泛着丝丝血迹的红唇上。
他想舔。
“想说什么?”她这个眼神,一看就是在打什么算盘。
庄灿乌溜溜的眼,转了两圈:“你不如让我留在这儿。”她一开始就没打算离开。
“你若把我藏在别处,见我还得偷偷摸摸,而且我这人,可耐不住寂寞,你若三天不来看我,我可不能保证自己的腿不乱跑。”
“但我若留在这里,不仅可以给自己找点事干,最主要的是,我们还能光明正大地偷'情。思来想去,我都觉得这是个最好的法子。何况你这么神通广大,我在这里跟在你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区别?”
“你既然花天价包了我,我以后,自然只会服侍你一个人,听说我们头牌就是被云歌的小老板亲自包了,至今演出都没人再敢点她的灯。”
就凭谢达都没查出这位“神秘客人”的身份,整个北城,更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他靳朝安的马甲。
庄灿越想越觉得方案可行。
当初她计划进云歌的时候,可没想到能和他的关系进步得如此迅速。
如今一箭双雕,真是天助她也。
庄灿拽了拽他的衣袖,“行不行呀?”
靳朝安甩了她的胳膊,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拿起茶桌上的手机,就往门外走。
只留下不阴不阳的三个字,“挺会想。”
……
庄灿品了品,也没品出他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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