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朝安这次倒是没再拒绝,伸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动作粗鲁,没的一点感情。
庄灿的屁股冷得跟冰块似的。
她转了转眼珠子,又巴巴地贴了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委屈说来就来,“你送我二姐的项链,挺俗的,其实我不喜欢。但是二姐说那是你亲手设计的图纸,还亲自参与了设计,这点确实让我很醋。”
她把头轻轻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嘴角扬了扬,“我生日是明天,好像已经晚了,明年吧,明年我生日,你也送我一条你自己亲手做的项链,不用太贵,只要是你亲手做的,狗尾巴草编的也行,行吗?”
靳朝安睨她一眼,她的领口比一开始的时候更散了,“做梦呢?”
“对呀,我就是爱做梦,我还梦到你送我花呢。”
进门的时候,庄灿看到了门口长桌上摆放着的花束,最大的那一捧“超玫”,红艳艳的,就是靳朝安送的。
庄灿看到了卡片上?????,他的名字,以及一句英文情话。
她的双手向上,搂着他的脖子,仰头笑得灿烂,“送花不费事儿,你送我吧,我最喜欢花了,什么花都喜欢。”
她此刻就像个妖精,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透过薄薄的镜片,似乎要把他的魂儿给吸走,她一字一句道,“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靳朝安轻笑一声,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脑门上点了点,“你配吗?”
女妖精顿时被打回原型。
“爱送不送,我以后自己的坟头也会长。”庄灿森着小牙,报复性的,在他的喉咙处,快稳狠地嘬了一口。
喉结处的肉本来就嫩,庄灿看着他的喉咙上顿时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红印,不深,但是架不住他皮肤白,所以就显得格外明显。
又是在这么敏感的位置,干了什么不言而喻。
靳朝安转身看了一眼镜子,眉心微微蹙了下。
她是故意的。
庄灿在他发作前,抢先指了指她自己的脖子,上面还有个比他惨十倍百倍的牙印,嘚瑟的笑。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其实她想错了,靳朝安根本就不怕,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被发现。
他恼怒的点是,刚刚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那股火,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这个女人撩了起来。
他现在的欲'火只比刚刚更甚。
这是失控的前兆,他厌恶这种感觉。
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能够掌控他的人,谁也不行。
下一秒,庄灿就被他抵在冰凉的瓷砖上,狠狠地吻住了唇。
他们接吻的同时,靳朝安的手机亮了亮。
他设置了静音。
半分钟过后,手机黑屏,但敲门声却随之响起。
是沈夏的声音。
“朝安,你在里面吗?”他刚刚和沈夏说去趟卫生间,这一去就一个多小时。
沈夏等了他好久,中途家里的智能家居控制系统还出现了故障,她帮着管家简单处理了一下,也没操作什么,系统又突然好了。
管家觉得是侵入了病毒,已经打了电话,明天会有工程师专门上门检测一下。
她从楼上下来,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他,但是有人瞧见他往露台的方向来了。
沈夏的声音还在响,而他们的接吻也没有停止。
还是庄灿率先推开了他。
她的嘴唇,此刻变得又红又肿。
他几乎是连亲带啃,庄灿怀疑他是故意,绝壁是在趁机发泄他自己的情绪。
靳朝安挑了挑眉,邪邪一笑,“怕了?”
他还要压上来亲。
庄灿躲了躲,怕门外听见动静,没敢做大动作,只把双手交叉,夹在了两个人胸前。
说实话,沈夏的声音,确实让她有点慌。
虽然她敢做这个事儿,就一定是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但还不是现在,有些事情她还没有查清楚,所以不能这么早就给自己树立太多敌人。
她和靳朝安的事情曝光,伤的肯定不会是他,所有的骂名必定都会在她一人身上,即使沈夏不怪她,孙幼蓉也不会放过她。
她倒不是怕她,只是她真的没时间。
这种深宅大院里的老女人,每天学着宅斗剧里的手段在背后给她搞点小动作,就够她喝一壶的了,她哪有功夫跟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拉拉扯扯?
所以她赌了一下,她赌靳朝安对她有兴趣,最起码对她的身体有兴趣。
她这么新鲜,好玩,他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把自己推出去的。
他还没玩够她。
所以他一定不会让他们的事,这么早曝光。
庄灿唇角一勾,用唇型无声地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靳朝安盯着她鲜红鲜红的唇,低头舔了舔。
他只觉得胸腔要爆炸了。
他的额头紧紧抵着她的额头,闭着眼,喘着气。
他在忍,在克制。
庄灿推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很烫,她摆正他的脑袋,大胆地捏了捏他的脸,迫使他睁开眼。
沈夏的声音还在继续,有人告诉她,门好像坏了,但她还在坚持敲,靳朝安的手机亮了一遍又一遍。
他好烦。
庄灿的唇型继续,“要不你直接跟我公开吧?”
靳朝安也用唇型,无声碾碎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做梦。”
他随后拿起手机,走到洗澡间里,那里隔音效果比较好。
他给彭晋打了个电话:“把沈夏支开。”
不到五分钟,洗手间外就没有声音了。
靳朝安缓缓吐了口浊气,伸手理了理衣服,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眼也没再看庄灿,拉开门就出去了。
……
所有人都在大厅里,露台上和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进这里的这段监控自然也被销毁。
十分钟后,庄灿捂着脖子出来,她不想见大厅的人,就想从侧门上楼,结果正好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沈夏。
沈夏道:“灿灿,你去哪儿了?刚刚爸爸一直找你。”
庄灿捂着脖子,含含糊糊,她这会儿嘴唇也不对劲儿,幸好楼道的灯昏暗,稍微给她打了点掩护。
也不知道沈夏到底看不看得出来,就算看出来了,会不会往那个方面想。
“我没去哪儿,四处转了转。”
“你脖子怎么了?”
“扭着了。”
“平白走路还能扭着?你可真是。”沈夏说归说,脸上是真的担忧,“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来看看吧,正好我给你脖子上点药。”
庄灿就跟她上了三楼,来到房间前。
她的双腿之间还是凉凉的。
“上药就算了,有没有膏药?我来一贴就行。”
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整套暖色的家具。
简简单单的北欧风,床很大,书桌衣柜一应俱全,带独立卫生间,还带一个超级大的露台,朝南的房间,白天的阳光一定很温暖。
不算特别精致,但是庄灿很满意。
沈夏很快回房给她找来一贴膏药,要帮她贴。
“不用,我自己来。”
庄灿一手抢过膏药贴就进了卫生间,当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沈夏只觉得她是跟自己客气,不愿意让她亲近,心里莫名多了点失落。
但是她知道,她们之间关系的缓和需要时间,什么事情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她有耐心,慢慢地感化她。
趁庄灿在卫生间里的功夫,沈夏简单介绍了下这个房间,“你还记得阿煜吗?小时候他身体不好,需要在暖和一点的地方呆着,但他又不能随便出门,所以爸爸妈妈就让他住在这里,这间房是咱们家阳台最大的一间房,一天到晚都能晒到阳光,非常暖和,阿煜小时候就经常躺在这里晒太阳。后来他长大了,想换个环境,不想住在这里了,就搬到了二楼,这间房也就闲置了。”
沈夏说话的时候,手机亮了亮,有微信进来,是靳朝安发来的。
“在伯父书房。”
沈夏唇角弯了弯,回复了四个字,“辛苦你了。”
正好这时庄灿出来,她这会儿已经贴好了膏药,洗了洗脸,没用卸妆水,直接洗了,所以肯定也没洗干净,她一边往里走,想着沈夏的话,脑子里忽然闪过沈煜的那张脸。
他今年二十二岁,按理说,应该是个标准的大学生,就是不知道他这柔弱的身子骨还能不能上学。
庄灿虽然只在楼下匆匆见了他一面,但是印象却非常深刻。
怎么说呢,沈父本来长得就好,沈家基因在那,纵使庄灿再讨厌沈兴德,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美男子,年轻时候是,老了也不减当年。
同理还有孙幼蓉,她的家境比庄家差了十万八千里,要啥没啥的一个人,要再没点姿色,拿什么上位?当年的北城第一美人不是开玩笑的,地位一点不输如今的靳舒宁。
不过要不是庄家后来没落了,孙幼蓉就算长得再美,也不可能那么容易进得了沈家的大门。
总之父母基因都好,所以她们沈家这一窝颜值都不差。尤其是沈煜,他不仅不差,还格外的高,断层c位的那种。
他才是集齐了父母外貌上的所有优点,而且还无限倍放大了。
所以他命不好,总生病,病娇体弱的,正应了那句话“红颜命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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