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向导不是在叫哥哥吗?兄弟关系吧。”丁宏升道。
“兄弟关系一个姓封一个姓颜?”
“表兄弟?”
蔡陶皱起了眉:“可我总觉得不太像是兄弟。”
“为什么?”丁宏升问。
“就是一种感觉,觉得他们太亲密默契了,不像是兄弟,反倒更像是情侣。”蔡陶摸着下巴,“我要问一下,如果他们不是那种关系的话,我就想要追他……”
丁宏升放下手中的枪,嘶了声:“我看他才十五六岁吧,年纪太小了。”
“年纪小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嘛,等到他长大出现结合热的时候,感情也就成熟了。”
蔡陶还要继续,丁宏升突然嘘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他顺着丁宏升目光看去,便迎上了对面地铺上黑狮的视线。
黑狮的眼神冷得像冰,带着森森寒意,让蔡陶下意识打了个冷战,背心也开始冒凉气。
他这才醒觉这只量子兽一直都在屋里,顿时有些讪讪。
虽然刚才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量子兽如果和主人保持着精神联系,那他那番话便会被主人原封不动地听见,还是很丢脸。
“我去溪旁洗澡,你去吗?把脸上的油彩也洗掉。”他硬着头皮捡起自己的钢盔,准备避开这只冷冷看着他的黑狮。
丁宏升道:“你去吧,我等会儿再去,先把枪擦一擦。”
蔡陶出了门,丁宏升继续擦枪,没注意到黑狮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镇子里的小溪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就在一堵断墙后。
反正不会有人,蔡陶便将自己扒得精光,用钢盔舀水洗澡。虽然如今气温不算低,但这溪水是山上的雪水,浇在身上后依旧被冻得龇牙咧嘴。
蔡陶把脸上的油彩洗净,再将身上冲过几遍,哆哆嗦嗦地去抓搭在断墙上的衣物,手里却抓了个空。
断墙上的衣服不见了。
他在地上找,又将头探过断墙四处望,依然没看见衣服的踪迹。
“丁宏升,是不是你把我衣服藏起来了?”
“丁宏升,你小子别躲了,我知道你在,把衣服还给我,什么都没穿呢,开什么玩笑?”
四周一片黑暗,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声音,一丝凉风吹来,蔡陶打了个突,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狼犬出现在他身旁,开始在四周寻找衣服,蔡陶光溜溜地不好出去,只能抱着胳膊站在断墙后。
沙沙沙……
左边突然传出来窸窣声响,像是有人踩动了那里的砂砾。
“谁?”蔡陶猛然转头喝问,狼犬已经迅速扑了过去。
但狼犬扑了个空,那里半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堆碎石瓦砾。
“老丁,是你吗?是不是你?老丁?”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蔡陶知道依照丁宏升的性格,现在不可能还不出声,胡乱猜测中,突然就想起下午小解时遇到的那只丧尸。
如果现在冒出来一两只丧尸没问题,狼犬就可以对付,可要是来个四五只那就麻烦了。
枪支没带在身旁,匕首挂在衣服腰带上,跟着衣服一起失了踪。
他现在唯一能当做武器的,就只有扣在关键部位的那个钢盔。
咔嚓!
右边传来一声砂石被踩动的声响。
狼犬低吼一声扑了过去,依旧扑了个空。
两秒后,左边又响起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低嚎。
那声调怪异,既像丧尸又像野兽,阴森诡谲,令人毛骨悚然。
蔡陶决定马上离开。
衣服暂时找不着,再待下去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干脆把丁宏升喊出来和他一起找。
黑暗中,蔡陶飞快地往回跑,一只手紧紧按住下方的钢盔。他现在这样子也没法进屋,只能藏在门旁的某个地方,把丁宏升喊出来就行。
可就在他快要跑到时,前方突然亮起一团光芒,像是一个灼灼燃烧的小太阳。
这强烈的光线刺得他眼前一片白茫茫,瞎了似的什么也看不着。
雪亮的光束打在身上,他只能一只手按住钢盔,一只手去挡面前的光,嘴里急声问:“谁?是谁?丁宏升?”
“哎呀,是你呀。”
当小向导那清脆中带着惊讶的声音响起时,蔡陶内心经历了一场地震,所有建筑轰隆着倒下,同时刮起了十级龙卷风,将他整个人搅得稀碎。
封琛的手电光束在蔡陶身上又停留了两秒后才转去其他方向,问道:“蔡陶,你这是……”
片刻后,蔡陶沙哑而苍凉的声音才响起:“我在那边洗澡,衣服不见了。”
“衣服不见了?被风吹走了?”颜布布惊讶地问。
“……被什么东西给偷走了。”
颜布布问:“连内裤都偷掉了?”
蔡陶没做声,但隐约光线中可以看到他别过了脸。
封琛道:“那你先回屋吧,我们去帮你找找。”
“哎,谢谢封哥。”蔡陶现在只想他们快走,听到这话后无比感激,对封琛的称呼也变成了封哥。
颜布布跟着封琛往溪边走,路过蔡陶身旁时,嘻嘻一笑:“你身上的肉好白啊。”
蔡陶内心再次天崩地裂,整个人似被翻涌的海啸吞噬淹没。
等两人经过后,他又对上了比努努的视线。
比努努就站在他身侧,紧盯着他的钢盔。虽然它没有表情,但蔡陶竟然能从那一团黑的眼里看出了惊讶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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