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哪一位?”重症监护室门口的护士要登记探望者的姓名。
宁浩抢先一步, 拿着学生证虚晃了一下,“我叫张权, 这是段灼,我们都是马昱的同学。”
护士见二人都是学生打扮,并没有起疑, 开始在来访记录上填写。
趁护士登记, 宁浩拉过许惑,偷偷咬耳朵:“你的名头现在太响, 马家都对你有点意见,我们还是低调点好。”
确定这是低调而不是骗人?
许惑没有反对, 他过来是探病也不想声张,便顺从了宁浩的安排。
见护士忙碌,他礼貌打听:“请问护士, 马昱现在病情如何?”
护士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孩子实在漂亮, 惹的她又多看了几一眼, 才叹了口气,回答道:“还在观察,马昱伤的严重的,病情还一直反复。”
“多谢告知。”看似马昱的情况并不乐观, 许惑心情有些复杂。
“可以了。”护士给门口的保镖打了招呼, 保镖粗略检查一番, 就把两人放进去了。
马昱住在单独一间的重症监护室, 里面是无菌室,非亲属的探视进不去,只能隔着一面玻璃看,两人去的就是这种玻璃后。
隔着玻璃能看到重症监护室内灯光亮如白昼,里面亮着各种仪器,响着各种仪器声音,正中是一张全白的床,床内陷着一个少年,还很年轻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本该意气风发的年纪,却紧闭双眼,昏迷不醒。
这副场景,令人心酸。
想到当初大典之时,马昱上台领奖,何等的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如今却躺在床上,生命垂危,许惑不免唏嘘。
许惑看了一阵,抬起头开始打量玻璃,还出手轻轻碰了碰。
“你做什么?”宁浩好奇他的动作。
发现玻璃封闭严密,许惑又抬眼看向一旁进病室的门,门上却有一丝缝隙。
“你帮我盯着点。”许惑说完话,闭上眼,手中开始不停捏诀。
宁浩立即明白,许惑显然是想要出手给马昱治病。
“哎呀,会来人的——”宁浩虽然不满,还是尽忠职守站到门边,偷偷观察着,顺便看向墙角的摄像头。
许惑只是凑近门,应该不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吧?
许惑却专心手上动作,他捧气、起诀、掐诀,存想,一连几遍,连环不停,最后指尖一弹,「一挥间」被施了出来。
可是这一弹指并非是攻击,弹出的青色气息也不犀利,速度缓慢的飘了过去。气息浓郁又带着勃勃生机,飘到病床之上,来到马昱头顶,从百会穴悄悄钻了进去。
好在这家医院没有设置修真结界,这要许惑方便了许多。
随着青色真气的汇入,马昱脸上的青一块紫一块,肉眼可见消失,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可是,许惑的动作越来越快,神情逐渐凝重,他又连续掐诀,弹出几缕气息,这几缕更加浓郁,直接飘了过去..
“好了没?”宁浩忍不住催他。
许惑手势一变,指尖收诀,双眼睁开,看向马昱的目光疑惑,不解道:“他的伤我都治好了,为什么人还不醒?”
宁浩看着外面,随口答道:“可能太困了,想睡个饱觉。”
见许惑停了,急忙跑到玻璃旁边,仔细看着,“咦,还真的没醒?”
「你们都是马昱的同学」?
一道苍老声音传来,门外走进来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气势逼人。
宁浩立即反应过来,连忙迎了上去,“马老太太是吧?老早就听说过您老的英雄事迹,您是修真界的中流砥柱,是人人瞩目的大人物,您可要千万保重身子,对了,我们是马昱的同学,我叫张玄,这位是段灼。”
他一顿噼里啪啦,表现出卓越的社交能力,而且粗中有细,担心马老太太认得张权,故意把张权含糊说成张玄。
老太太疑惑看了看宁浩,目光又投向许惑,上下打量一番,语气温和道:“多谢你们来看我孙子。”
“我们是同学,过来看看是应该的。”见老太太老态龙钟,眼底却有一丝掩藏不住的哀戚,许惑心中不忍,柔声安慰道:“请马老太太安心,马昱一定会好起的。”
马老太太叹了口气,缓缓道:“即便好了,也恢复不成以前那般了。”
是呀,少年郎,他曾是全国的驭兽冠军。
气氛顿时有些压抑,宁浩急忙缓和道,“老太太,您想开点,只要马昱好了,什么天灵地宝这么一补,还不是能回到以前。”
许惑也诚恳道:“请老太太注意身子,办法总是有的。”
“多谢——”马老太太面露感激,“我一把老骨头还撑得住,还有力气去峻麓找你们院长和那个叫许惑的算账。”
“找许惑算账?”宁浩顿时一愣。
听到自己的名字,许惑也吓了一跳。
“对,我打听过了,马昱的同学说是许惑害了我孙子。”老太太脸色变了,从慈爱悲怆变得威风凛凛,“这笔帐,我一定要算。”
“马昱的同学?都是谁呀?这么不靠谱。”宁浩眨巴着小眼睛。
“他们几人一同打来的电话。”马老太太又看向许惑,“理应属实。”
“太夸张了,许惑还是学生,怎么可能害人,要真是害人,学校能不知道么?”宁浩连忙解释,“其实都是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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