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未见,楚时朝仅仅是立在楚虞山身后不动,也依旧俊的迷/人。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眸看向了他。
对视那刻,殷晚参心中悸动,一身压抑的威压险些散去。
而楚时朝也正疑惑。
殷晚参现身时,他便嗅到了一阵桃花香,可随后他就发觉,除他之外,其余人并未闻到。
目光落在殷晚参身上,不知为何,总有说不出的熟悉。眼前一闪,他莫名想起那日在殿中惊鸿一瞥到的身体。
白皙的小腿,泛粉的脚踝,还有……精致的锁骨,以及浑身的桃花香。
楚时朝呼吸一顿,头一阵阵发疼,控制不住地去想殷晚参。他闭上眼,侧首强迫移开视线,神识扫过乾坤袋内的红玉耳坠时才好些。
“时朝?”楚虞山察觉到他情绪不稳,侧身看他。
“无事。”
殷晚参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他眉头皱起,抬手打断了正与修士扯皮的展四方。
开口问:“不知各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声音仍旧是清亮的,楚时朝看向他,违和感愈发强烈。那身体即使有披风裹着,还是熟悉。
“清算!”玉连天沉声道,“明宗主独子被杀案,岳门满门被灭案,还有你派人刺杀我儿,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杀人案,今日都要与你一并清算!”
“哦?”殷晚参抬手,一把宽大木椅凭空出现在他身后,他缓缓坐了下去,“你说的这些事本尊一概不知,玉宗主不妨说说看。”
而此刻,楚宗的飞行法器上,人人身后都出现了一把椅子。楚时朝身下的尤其过分,还垫着上好的灵兽皮。
楚宗弟子吓了一跳,险些跳起来。
楚万千没心没肺惯了,一屁股坐下去。见众人都在瞧他,又站了起来。
他们这里的情况自然瞒不过其他人的眼,跟玉宗同在一艘飞行法器上的人正要开口斥责,却听楚虞山咳了声,“这里冷,站久了腿受不了,坐下歇歇。”
楚时朝将兽皮垫在楚虞山的椅子上,再坐下时,身下又出现个更暖和的。
他皱眉望向殷晚参,轻轻叹了声。
殷晚参自然听到了,但那又如何!这是欲晓天,他的地方!
脑袋微微偏向展四方,展四方静了片刻,身影隐了,再出现时,身后跟着一群白鸟。鸟儿身背瓷盘,纷纷将沏好的茶送到楚宗。
“诸位不要羡慕。”殷晚参手中也多了一杯茶,“本尊虽与澄渊君解契了,好歹道侣一场,这点东西殷某还是不会吝啬的。”
玉连天:“……”
“对了,玉宗主方才说我杀你儿?”殷晚参笑意吟吟,“若真是本尊杀他,恐怕他活不到今天。”
此话一出,玉宗人脸色变了。
望着眼前的殷晚参,他们知道他所言非虚。
“凤凰令你又如何解释。”玉连天甩出一枚凤凰令。
冰冷无生命的金色面具冷冷盯着他,“凤凰令?好东西。玉宗主从哪得来的?”
“不要装傻!”玉连天咬牙切齿,“这是你魔宫之物!”
“凤凰令是本尊魔宫独有,但你又怎知它是本尊宫里的?”殷晚参叹了口气,“难不成,是我亲手给你的?”
“明宗主独子死时,身旁也有一枚凤凰令,你又如何解释!”玉连天不与他争口舌,只想快快取了殷晚参项上人头。
“不知。”殷晚参嗤笑,“也许是你放的。”
“你放屁!”玉连天身后的一名弟子忽然骂出声,“我们玉宗主为人正直,岂与你这等小人一样!”
玉连天回首瞪他一眼,不怒而威。
玉已星在一旁瞧着,心思更是复杂。目光越过人群去看楚时朝,后者分毫不在意这边,只看着殷晚参。
他收敛眉目,不再看他,不成想正好对上了玉连天的视线。
“为人正直?”殷晚参冷笑,看向一直站在玉连天身旁的青衣身影,“他倒是捧着小人做宝贝。”
“玉宗主,你身旁这位,本尊瞧着甚是眼熟……不如引荐引荐?”
“无名修士罢了,岂能入魔尊眼。”青衣人笑了笑。
“是么。”殷晚参冰冷的指尖点了点座椅,“我倒是看你与欲晓天有缘。若是日后方便,定要请你去欲晓天山峰看一看。”
青衣人勾起的唇角僵了下,仍笑道:“这就不必了。”
“够了!”一直沉默的明千远大喝一声,食中两指并立指向殷晚参,悲痛欲绝,“你杀我儿,就要偿命!”
“那你找错了人。”殷晚参放下茶杯,一层灵力荡了出去,“谁杀的就去找谁。”
话音落下,殷晚参身形一晃,再次稳稳坐下时,凝白如玉的指尖中夹了一根银针。
“明宗主,”殷晚参面具后的笑意淡下,很想用这根针穿透明千远的脑袋,但是想了想楚时朝在场,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将银针断成了两截,“这是何意?”
“一命偿一命!”明千远一字一顿。
玉连天顺势而上,推出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你可认得他?”
岳天兰。
殷晚参摇头,“认不得。”
“他就是被你灭门的岳门门主独子!”玉连天/怒喝,“殷晚参,这么多年来正道一再对你忍让,你非但不感激,反而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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