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心里着实有些奇怪,难道喜欢背对着等人,是空桑山新晋的流行不成。待沈笙看清那人身上的缠枝纹时,心头顿感不妙。
顾泓转过身来看他,“怎么?看到我不高兴?”
沈笙脸上的肌肉都快扭成一团了,向后张望,确定再也没有人过来,勉强道。
“没……没有。”
顾泓注意到他的目光,往前走了一步,沈笙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顾泓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不要再看了,潘渊不会来了,他见你大哥把你叫过去,就知道没好事。这会儿,估计是快出了空桑山了。怎么?和我在一起,你不高兴?”
“没——没有。”
沈笙连忙点头否认。
顾泓转身,边走边道。
“你哥哥怎么告诉你的?”半天没有听到沈笙的回话,转身一看沈笙愣站在那里,轻咳一声。
沈笙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大哥说会在长老会上找一个修为不错的弟子陪我前去。”
“是吗?”顾泓声音冷淡。
“这可和沈宗主告诉我的不大一样,他说会在空桑上给我找一个得力助手,要不我们回去问问沈宗主?”
月闲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沈笙后边,闻言张嘴便骂。
“我说你呢,姓顾的小子。别拿着我们小公子过去的事情拿捏他。真以为我们好欺负,那是我们公子看在顾宗主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计较。”
顾泓回头,眯眼看了看月闲。
“滚。”
月闲一口气,噎在胸中,上不去下不来,憋得难受。
“我们这是去找婴灵,可不是出去春游。想必你们上山时也看见那些受伤的弟子,那个婴灵十分狡滑,极有可能躲上个三年五载不出来,我们此行必定会乔装一番,你这个性子容易露出马脚,根本不适合和我们一起去。”
月闲脚步不停,跟在沈笙后面,偷偷用手捏了一下沈笙的手心,悄声说。
“小公子你别听他的,现在还没有出空桑山呢,他就搁这拿捏你。我要是不在了,他指不定会怎么欺负你。”
沈笙反手握住月闲的手心,将他带到路旁。
顾泓回头的时候,正看到月闲用袖子抹着眼泪,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也不知道沈笙和他说什么了,月闲见沈笙走了也没有跟过来。
空桑山脚下往西二十余里,有一个小村。名为古桑村,村中有一个棵十数人合臂才能抱过来的古桑树,树高冠大。据说,此村便是因此树而得名。
一些村民便在桑树上支起几顶小帐篷,在桑树底下做起了生意。
这两个月陆续有各地的百姓前往空桑山,其中不乏有不缺钱财的王公贵族,公子小姐。
这些人出手大方,古桑村的百姓,这几日也都赚得盆满钵满。
村子里来人,可吴老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只因,他的面铺里坐着的三个人都很奇怪。
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坐着,两个成年人衣着华丽,看起来也不像是伺候人的家仆。这些人进了面馆,也不点面,就这样干做着。旁边还有几个空着的桌子,整整一天,愣是一个人没敢坐进他这个面摊。
吴老二眼巴巴看着客人从他摊子前路过,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今天最少损失了二百多个铜板。
眼看太阳西下,这一行人也没有走的意思。吴老二实在是再也坐不住了,刚想起身出去赶人。这时,篷子里面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街主,二哥回来了。”
柳桥风轻轻「嗯」了一声。
吴老二顺着那少年的目光一看,正好看着一个身着白袍的年轻人向这边走来。心中一喜,看来不用自己去赶人了。这几位客人就是等这个人的,要不了多久,这帮人就可以滚蛋了。
那白袍青年刚刚跨进摊子,就见有什么东西突然从那青年的袖子滑出,直奔着那个小童而去。
吴老二骇得闭上了眼睛,谁知意料之内的惨叫声没有传出来,再眼开时,眼前已经多出一道人影。
文元铭将吴老二探究的视线挡住,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说他们在这里待了半天,耽误了他做不少生意,这些全当是赔偿。吴老二颤抖的接过,他何时见过这么大一笔钱,别说是一天的生意,就是买他十个面摊也够了。
果然就是富家子弟,出手这么大方。
文元铭见那老汉心满意足地走了,这才转身回头。
柳桥风将他的动作收回眼底,用手轻轻安抚着有些焦躁的藤条。
“元铭你这是做什么?把那人支走,是怕我灭口?”
文元铭道:“此地毕竟还是空桑山地界,长老会三才都还在空桑山,还是小心为妙。”
昔年道:“三哥,你怕什么?有街主在这,三才就算是来齐了,我们也不怕他。”
柳桥风道:“我怕。我要是能打得过他们,就不会让你二哥装成我的模样出去露面了。”
手臂上那个藤条仍旧不停的扭动的着身子,硬往柳桥风身上蹭了蹭,样子很是委屈。
这一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笙以为那个在望月洞好生闭关苦修的乖侄子。沈笙下山不久后,文元铭就上了苍梧山将柳桥风带了下来,几乎是和沈笙前后脚,来到空桑山地界。
易安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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