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陈岁一只觉得一生都要在梦里过完了。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许途推开卧室门的身影和梦里重迭。
居然栽在了同一个地方。
“姐姐?”
低凉的手臂穿过颈后,他想将陈岁一扶起来吃点东西。
她昏睡了一天一夜。
随着许途的触碰,痛苦而微弱的呻吟声泄出。熟悉的酸痛席卷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和骨骼,痛得她无法动弹。陈岁一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神经都在叫嚣着远离他。
身后的手臂一滞,动作僵硬地停在半空。许途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岁一痛苦的神情,平日里红润的小脸如今一片惨白,灰白的唇角微微裂开,渗出红色的血丝。
陈岁一昏过去后,许途并没有离开。冷静过后,懊悔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把陈岁一的下巴接回,把她抱去浴室清理口腔残留的白浊,换上干净的衣物,仔细地给她身上的淤青和伤口上了药。
将她安置在卧室里后,许途仍然不放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陈岁一的身体的羸弱,常年缺乏锻炼的身体经不起一丝折腾,而这半年来他迫使陈岁一频繁地进行性交,陈岁一的底子几乎被他掏空。
于是他去找了个医生来给陈岁一检查身体。医生说陈岁一身体无明显外伤,晕倒只是因为身体素质不好,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姐姐,哪里疼?”许途小心翼翼地将陈岁一放在枕边,俯下身子,仔细辨认陈岁一的声音。
床上的女孩却没有给予他回应,只蜷缩着身体,躲在厚重的被褥里发抖,细细碎碎地喊痛。
许途焦急地俯在床边,他不知道陈岁一怎么了。
“嗯?什么?”
“别碰我...”
“好好好,我不碰我不碰...姐姐哪里疼,告诉我好不好?”许途紧张地松开想要探体温的手,扯过边缘的被褥又盖在陈岁一身上。
陈岁一很想回答许途的问题,但是她已经疼得无法呼吸了,只能佝偻着身体,尽量降低自己对疼痛的感知。
“不哭了,姐姐,不要哭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对,我们去医院,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无意识的眼泪晕染在枕头的小熊上,许途慌张地隔着被子将陈岁一抱起来。
“别碰我啊!”
紧绷的手臂僵硬地放下怀里的人,他没想过陈岁一会这样抗拒自己。
“我去处理那件事。不过你要先帮我做一件事。”
“好。”清冷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
陈岁一睁开疲惫的眼睛,映入眼帘是满目的惨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器具,病床边的杵着吊瓶杆。
“你醒了。”左云正坐在床头旁边的椅子上,陈岁一抬眼就能看见她。她在看陈岁一。
一身墨色,长至脚踝的裙摆散在椅子两侧,双腿交迭,整个人都松散地靠在椅子上。陈岁一第一次见这样的左云,散漫,松弛。
陈岁一嗯了一声。等左云解释,为什么是她在这里,许途呢。
左云看着陈岁一一脸迷茫,瞬间明白过来她忘记自己干过什么了。“是你自己把许途赶走的。”
“他等会儿就回来。”
沉稳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响起,许途推门进来,扫了一眼坐着的左云,把手上端着的药放到桌上。
“姐姐,好点了吗?”
她点头,记忆只停留在感受到疼痛的那一刻。
接下来几日,许途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只是,他没有再和她有直接的身体接触。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心理出现问题,对许途出现了强烈的抵触意识。
“姐姐,我们再去看一次心理医生,看完就出院好么?”
陈岁一顺从地跟随许途进入隔间内接受治疗。
她需要迫使自己再次接受许途。在医院的这几天,她已经摸清了医院的路径和周围的环境,外界是一个完全脱离许途控制的地方。
陈元民已经回到道观,她骗陈元民自己到了国外。只要再等姜月毕业,离开这里,她就可以毫无顾虑地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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