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奖金、赌博的斩获,还有村庄的收益,爱丽丝原本以为这已经结束了。但几天之后,有一位衣冠楚楚的访客来到了城堡,爱丽丝认出那是女公爵的律师。她大概能猜得出来,律师此时前来或许是为了要帮忙处理菲洛骑士的身后事,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来找自己:
“菲洛骑士的遗嘱找到了。”
“啊?”爱丽丝莫名其妙,本能地发出疑问的声音。
“啊,遗嘱其实就放在他的书桌上,是他的女佣人发现的。不过她不怎么认字,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没太当回事。后来女公爵叫她把屋子收拾出来的时候,她把这份遗嘱和其他的文件一起送到了城堡里。遗嘱的日期就在两周前,与他从前的字迹对比过没有问题,上面也有盖印。虽然没有证人,但应当可以生效。”
爱丽丝看着律师,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律师叹了口气:
“既然你还是没明白,我说得简单一点吧,菲洛骑士将他家传的全套骑士铠甲送给了你——就是他过世时穿的那一套。”
菲洛骑士把铠甲留给了她?
这一份从天而降的大礼砸得爱丽丝有点晕乎乎的,反应了半天,才继续问:
“菲洛骑士的遗嘱上还写了什么?”
“除了一些遗产分配文件以外没什么别的。”律师打开手上的文件,一边看一边说,“他在王都的财产将交给他的侄子们继承,他在村中的房产和其中的全套家具都被他留给了肯特骑士,他的马和衣柜里的两套礼服、四套常服还有十二件衬衫全部送给贝内特骑士,还加上一句附言‘别总穿得像个乞丐’——他俩似乎之前一起在酒馆喝过酒。”
律师翻了一页:
“他本来打算用比赛的奖金办葬礼,不过他的葬礼花费实际上是由女公爵出的,所以根据他的总体想法,在征得了女公爵的同意之后,我用这笔钱再加上他现有的一些钱,支付了他遗产的税金,让得到他遗赠的人可以不为这些烦恼。他送给女公爵一件纪念品,除此以外的零碎物品和少量现金都留给了最后照顾他的女佣……总体来说大致就是这样了。”
“今天,我只是先来通知您一声,此外还需要完成一些必要的手续。我会在走之前将铠甲亲自交到您手上,请不要心急。”
爱丽丝无意识地点头,律师向她笑一笑就走了。
菲洛骑士的遗嘱是一周之前写下来的,他大概早就隐约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因此将遗产做了详尽的安排,爱丽丝想到这一点,心里又难过起来。
不久,律师给爱丽丝送来一个大箱子,里面沉甸甸地装着菲洛骑士的全套装备,爱丽丝打开箱子清点了一下,这些装备被保管得好好的,一件也没有少。
“您都看好了吧,请在收据上给我签个字,表示您已经收到我送来的装备。”
爱丽丝在收据上签过字,律师向她点头致意,随后去敲她隔壁的门,似乎是要去给肯特送他继承的那间房屋的钥匙。
爱丽丝关上门细看菲洛老骑士的铠甲,这套甲胄不知道在他家里传了几百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古董。那年代的全身铠甲比现在流行的铠甲重上两倍,对骑士的体能要求更高,但防护性能绝佳,正符合爱丽丝的需求。
能看得出来,这套全身铠甲定然是手艺高超的匠人打造的精品,整体构造极其精巧,上面竟然还有可以调整尺寸的机关。爱丽丝将它调至最小号,穿在身上正合适。她细细抚摩上面的花纹,突然发现铠甲的花纹上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淡淡蓝光——这上面竟然还有附魔。
要给这种全身甲胄整体附魔需要一大笔费用,即使是贵族家庭也极少负担得起。因此现存带有附魔的全身甲胄往往都是几百年留下来前的古董——那时候魔法师的数量比现在多些,组织也比较松散,附魔的价码并不像现在这么高昂。爱丽丝请梅瑞狄斯夫人来辨认了一下附魔的种类,得到的结论是,这些附魔的主要功能是保护甲胄上面绘制的图案花纹。
“所以说,这个附魔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防御功能?”爱丽丝问。
“恐怕不是这样的,”梅瑞狄斯夫人摇摇头,“这套甲胄的附魔使用的是一种我不是很熟悉的古代法术,因此我也不是很能确定……不过在我看来,这具甲胄上面绘制了那么多图案,绝非仅仅为了要起装饰作用,它能使用几百年仍然如此完好,或许正是因为利用了这种附魔……你能把它借给我多研究几天吗?”
平常总是一副没睡醒样子的梅瑞狄斯夫人,此时眼睛亮晶晶的,表现出从未有过的高涨热情。考虑到梅瑞狄斯夫人居住的塔楼有着各种安保法术,比差不多谁都能进的兵营更适合存放贵重物品,爱丽丝暂且同意了把甲胄借给她。
菲洛骑士的遗产处理完,爱丽丝在云霰城堡的生活又恢复了常态,只是每当她在晚餐时习惯性地望向菲洛骑士原来的位置,发现那里坐着的是阿诺德时,心中总要失落一阵。
好在很快她也要离开云霰城堡了。
这一天的晚餐之前,女公爵宣布了秋季的安排:
“夏季已经结束,按照平常的习惯,这个时候我应该要回到费伦。一个月后,再从费伦前往王都。”她这么说着,看了爱丽丝一眼:
“菲洛骑士去世之后,我的贴身护卫少了一名。我准备让爱丽丝填补菲洛骑士的空缺,随同我前往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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