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臻皱眉,听到最后一句愣了下。
其实还是不一样的,人生是接力赛,从父母的终点上起跑。何意要赶上你,那他要靠自己,先拉平你父母跟他母亲的差距。林筱说完,不等贺晏臻细问便下车了。
当晚,贺晏臻思索半天,给王越打了电话。他对最后那句话感到疑惑。
王越一听便知道是林筱告了状,骂骂咧咧道:我对她可不薄,就那次说起头上的疤时提了一句,她怎么还去找你告状了?
是我先问的,你那疤跟我有什么关系?贺晏臻皱眉道,别拐弯抹角,我还有正事。
王越支吾了一会儿,这才说:就之前我把米辂揍了那次,没过几天我爸公司的器材就被卡了,审批一直不通过,后来才知道是你舅的意思,我爸这才打了我
贺晏臻皱起眉:即便是我舅舅管审批,跟米辂挨打有什么关系?
他不就是为了教训我给米辂出气吗?不是你找的你舅?
贺晏臻深吸一口气,把脏话压住,先问,谁说的?
王越以为他要否认,撇了瞥嘴:米辂自己就说过。
贺晏臻:
贺晏臻想起之前送何意去王家上课时,王越表现地十分忌惮自己。那时候他只当王越是欺软怕硬,因此并不知道还有这种传闻。
别说是他,就连梁老师都不可能去找娘家徇私情的。可是王董能深信不疑,并大动干戈到打王越,这话就绝不可能是误会。
贺晏臻的心里突然有了种猜测。
这种猜测跟师兄的警告,米忠军数年来的表现刚好能对得上号。
冷汗从额头冒出,贺晏臻深吸一口气。
臻哥?王越在那头喊。
贺晏臻稳了稳心思,道:林筱是来找过我,她从你们公司离职,提成和年终奖都被扣了。我找你正是为这个,你跟你爸说一声,要么把钱给她结了,要么我给她找个律师,好好跟你们公司的法务打打交道。
他语气紧绷,显然压抑着怒气。
王越一个激灵,忙说:这是哪个犊子办的蠢事?这事儿还用说吗,明天就把钱给她!
公司的确有长期合作的律师团队,然而谁都知道劳动者一告一个准,法务们多数时候还是搞人心态。如果对方有专业律师坐镇,法务们就会思量一番。
更何况贺晏臻都来打招呼了,王越便知道这事儿一定得解决。
他满口答应,又邀请贺晏臻平安夜一定要参加他办的聚会,到时候务必带着林筱,他亲自给林筱赔罪道歉。
后天,还是鱼公馆。王越服了软,又卖惨道我爸要把我送走,现在就是最后的狂欢了,能玩一回是一回。我知道你平时不爱参加这些,这次就卖个面子,那个谁也来
他说了几个名字,要么是某局长千金,要么是某部长的孙子,潜台词是聚会干净,没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贺晏臻只想当面问问那件事的隐情,于是答应下来。
翌日,林筱果然发来信息,公司给他发了通知,钱款已经到账,年终奖也会足额发给她。社保等手续一周内便可办完。她的个人物资会让别人转交给她。
林筱知道与公司闹得太难看,对方不愿让他回去办理,因此也没有挑剔。别人自然是王越。她的同事们在他离职时便被公司禁言,要求不能跟她联系了。
林筱不住道谢,贺晏臻无心应付,匆匆挂断。
平安夜这天,北城又降暴雪。
贺晏臻早早到了鱼公馆。宴会五点开始,他没有心思上去社交,在停车场里将王越拦住,俩人在车里聊天。
王越对他刨根问底的行为感到不解,答了两句,才疑惑道:这事儿不是你做的?
贺晏臻抬眼瞧他:我要是为他出气,把你也打一顿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找大人?
王越傻眼,可这是你舅的秘书亲口说的我爸那时候求到门上见不着人,最后送礼人家也不收,最后才让秘书提点了一句。
贺晏臻心里突突直跳,他拿了根烟,冲王越示意。
王越忙摆手:我不介意。
贺晏臻将车窗降下,点着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那秘书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我哪记得这个!王越嘿了一声,忽然一愣,不确定道,好像是姓辛?
贺晏臻眯起眼,他对他舅舅的工作情况并不了解,但他知道三年前他舅舅职务调整时,的确有个姓辛的也跟着升了职。
他又问王越其他问题,无非是王董有无在家提起过他舅舅,然而王越只说自己也不清楚,除了那次外,王董没在家提起过梁家人如何。
你还上去吗?王越问。
贺晏臻摇头:不去了。我一会儿有事。
王越心里犯嘀咕,只得先走,上楼去迎客。
林筱来时,宴会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外面暮色幽冥,华灯初上,她也没穿礼服,只在一楼让服务员给王越带话。
王越心里叹了口气,他原本想当着贺晏臻的面把东西交给林筱,顺便道个歉,让面子好看一些,以后好跟贺晏臻来往。贺晏臻的舅舅一路高升,如今交情不好攀,自己若能为老爹找个突破口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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