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飞星中午饭都没吃,听到消息后,一股脑就猛冲进医务室里,进去听到熟悉的剧对话,那头校医正吃着炸鸡,回头见他冲过来这副模样,有解傻眼。
解颐呢?他连忙问。
校医擦擦手,推眼镜站起来:解颐是谁?
于是祁飞星想也没想开口说:就那个长得特帅,今早上发烧昏过去的学生。
他这么一说,校医立刻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给他指:进去左拐的107号床。
感情就在进门左拐走两步的地方。
祁飞星一拍脑袋,他关心则乱,刚才脑子里塞的全是浆糊,拍完脑袋走过去,拉开遮光帘子,正好对上解颐的眼睛。
平日里解颐总是有些疏离冷淡,即使是笑起来也显得不那么平易近人,这会儿他发烧上脸,脸颊微红,眼睛也雾蒙蒙的样子,看着倒是接地气了不少。
啧,能忍啊。
一进来看到解颐没有大问题,祁飞星就开始阴阳怪气。
听老刘说你昨天就开始发烧了,够能忍啊兄弟,连同在一个宿舍的我都不知道。
他往边上的病床上一坐,难得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一张扑克脸又凶又丧。
解颐眼皮有些发烫,他看到祁飞星这样之后反而笑了,道:不想影响考试。
不想影响考试,你就该及时治疗,得了,这下直接缺考英语,数学也只写了一小半。
祁飞星闷闷道:这能拿多少分?你就等着跟我分到一个班吧。
但解颐忽然说:不好么?
好什么好。要不是看在解颐生病的份上,祁飞星都想一巴掌把他拍清醒了。
烧糊涂了你。祁飞星撇嘴。
边上校医宫斗剧也不看了,跑边上看他们争执不休,乐呵呵道:我记得上次半夜发烧来医务室的也是你们,这次倒是角色调换了,你俩关系这么好,是亲兄弟?
不是,同学。祁飞星恹恹的。
校医立刻站直身体,意味深长:嗷──年轻人啊。
他一边感叹一边摇着头回到电视前边,留祁飞星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解颐这次发烧因为拖太久,有些严重了,要连着输三天的药水,考试算是别想去了。
后边考试时间快到,祁飞星也不能再呆下去。
他整场英语都考得不得劲,英语作文写完,烦躁地呆在教室,一直想解颐的烧到底退了没有。
考完试这天是星期五,这就意味着,解颐整个周末都得在校医室度过。
交完卷,祁飞星闷头往校外走,一边打电话给家里说不回去了,一边到常去的粥铺,买了点清淡的粥。
他提着晚饭到校医室时,又收到校医年轻人啊目光洗礼,于是忍着一身古怪找到解颐。
吃饭了。
他臭着脸,语气也不好,见解颐想坐起身,又强忍着情绪,任劳任怨过去扶他。
祁飞星心里憋着气,但又不好对病号撒,于是只能抽出枕头,狠狠塞在解颐的腰后边,力道十分凶猛。
解颐腰上被撞的往前梭了一节,他失笑,嘴唇苍白地问:生气了?
祁飞星撇嘴,捏捏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我能生什么气?
反正生病的不是我,考试没考好的也不是我。
不对,他考试也没考好。
一想到自己写英语作文,给李华写信,最后差点写上解颐的名字,祁飞星就气不打一处来。
完了,机车肯定没希望了,都怪解颐!
吃饭!祁飞星把筷子塞给解颐,语气恶劣。
按理来说生病的人嘴里发苦,应该是没什么胃口的,但解颐却很快就把粥喝完,最后慢条斯理从祁飞星手里接过纸巾,认真道:好吃。
像是一个单纯的好吃不足以表达,他又道:谢谢星星。
祁飞星的小名就只有他爸妈叫过,这么亲密的称呼,还是第一次有父母之外的人对着他喊。
他立马炸毛了:你别乱叫。
说完像是气势不够,祁飞星又补了一句:你再这样叫我,我就叫你莲花精!
可以说是十分恶毒了,祁飞星龇牙。
然而解颐完全不怕,又找死地叫一声:星星。
祁飞星咬牙:莲花精。
星星。
莲花精!
星──
解颐!
祁飞星恼羞成怒了,一把站起来薅掉解颐腰后边的靠枕,把他往下按:睡你的觉,发烧了就多睡觉。
解颐原本就很少去拒绝祁飞星的任何要求,最多就嘴上贫一下,生病了更是听话,顺着祁飞星的力道就缩回病床上躺着。
天气本来就冷,祁飞星下意识伸手去给他掖被角。
手伸到一半,祁飞星就反应过来,僵住之后,他又恶狠狠继续掖被角,掖完抱臂转头,只留给解颐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解颐被包的严严实实,很快额头就开始渗汗,他慢悠悠道:你今天特别帅。
被掐住七寸,祁飞星瞬间挺直背,矜持转头:别以为说句实话就能哄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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