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方法想要害他的垃圾……
青年的双眼化作看不出深浅的泥沼,声音轻缓却阴冷的说:“九木绫子……”
森鸥外微微勾唇,过于跳脱的笑容陡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扔下污物盘冷淡地说:“嗯,就是她。”
“一年前,我的这位前十人长为了保护在港口Mafia的地盘贩.毒的妹妹而叛逃,后在江之岛遇到了瑛二君,妹妹被杀,自己也被异能特务课抓走。今年的新年前夕,她利用自己的异能力偷到钥匙,成功越狱。”
太宰治嘲讽地轻嗤一声:“异能特务课还真是没用啊。”
“没用……吗。”森鸥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嘴角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这倒也不见得。”
说不定他们是被其他的什么事……给绊住了脚步呢。
并没有错过这两句低喃的太宰治眼眸微动,看不出情绪的凝视着森鸥外:“……森先生?”
“啊哈哈,没什么,只是自言自语。”森鸥外倾刻间收起那种古怪的感觉,扭头浅笑吟吟的回望他,蓦地挑眉露出一抹揶揄的笑:
“今天的中也君看起来相当失魂落魄呢,刚才瑛二君手腕上也少了某样东西……太好的机会,真的不去争取一下吗,太宰君?”
自家怀刀对夏目瑛二的心思昭然若揭,而且不知为何意外的不准备别扭,森鸥外自然不介意当一次红娘。
虽然这样是有点对不起中也啦,但瑛二和中也分开,其实也暗中他的下怀——中原中也一颗心全挂在瑛二身上、这么多年只拿港.黑当个打工公司这件事他一直知道,自然希望瑛二帮忙打消中也的念头,让对方老老实实留在港.黑卖命。
至于为什么支持明显更不稳定的太宰治……嘛,问就是反正也留不住,何不趁现在找点当红娘的乐子呢?
首领大人将一些见不得人的计划深埋在心底,背着手笑眯眯的看向太宰治,想看看他会如何反应。
然而某个不争气的青年只是一味沉默着,好半晌,才神色模糊的低声说:“就算我去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什么?”森鸥外眨了眨眼。
虽然料到了悲观又胆小鬼如太宰治不会主动出击,但还没开始就一副信心全无的样子,却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这小子不应该是那种相当自满于自己的皮相,看似可爱实则目中无人,跃跃欲试的要把瑛二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钓系类型吗?
难得想当个好老师的森鸥外正想问这小子受了什么打击,就听到他紧接着说:“森先生,你觉得他会把九木绫子抓住带回来吗?”
“这个……听瑛二君的意思,他似乎是想就地解决?”暂时还没搞明白年轻人之间在玩什么的森鸥外如实回答。
此话一出,他敏锐地察觉到太宰治的心情更坏了,简直整个人都丧了下去。
“……是么。”
黑发青年这样神色模糊的应着,撇下还想问什么的森鸥外,扭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他已经知道了夏目瑛二要做什么。
……果然,在这个世上,从来都不存在永远不会失去的东西。
青年蓦地停下脚步,站在空旷无人的走廊上,低着头背影佝偻的样子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
他闭上眼睛,遮住了眼底深入骨髓的孤独。
与此同时。
奢华明亮的商店中,有着深邃蓝眸的英俊男人从店员小姐手里接过东西,打开检查时眸色温潋如波,说不出的柔软动人。
一个瘦削的身影在店外透过玻璃窗看着他,半晌之后,却是重新退回了身后的黑暗里,眨眼便不见了踪迹。
*
当嘴上说着要去找九木绫子,实际上却一直在闲逛的夏目瑛二重新站回街道上时,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严重的事。
那就是,他扔在前男友家的行李怎么办?
彼时正临近正午,高大的男人一脸茫然地站在路边,纠结于该不该回前男友家拿回自己的东西,并在思考的过程中逐渐戴上痛苦面具。
——仔细想想,他这里不是还有中也的腕带没有还吗?这岂不是说他必须回去一趟?
怎会如此。
夏目瑛二苦大仇深的叹了口气,有亿点想摆烂。
就在他不负责任地想着“要不干脆别还了,留着前男友的东西也没什么嘛”的时候,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响起,语气里的沉稳标识性极强:“夏目十人长?”
夏目瑛二循声回头,发现是有过两面之缘的激辣咖喱先生。
想起昨天差点把人家的钱包整个掳走的事,瑛二眨了眨眼睛,面上不见丝毫尴尬的爽朗笑道:“哦哦!你是昨天的……”
“在下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不卑不亢的鞠躬,手里抱着的满满一袋零食因此掉了几包下来,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
第一次见面时就发现他不简单的瑛二毫无帮忙的意思,笑眯眯的看完全过程,才赞赏的鼓起掌来:“你的身手不错嘛,作之助。”
“您谬赞了。”织田作之助淡定的谢过他,顿了顿,忽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迟疑问道:“恕我冒昧,请问……您是有什么困扰吗?”
“嗯?这么明显吗?”夏目瑛二有点意外。
“是的。”织田作之助点点头,也没有解释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只是用一种看似很寡淡的语气建议道:“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去我们初次见面的餐馆,试试那家的咖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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