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但他也很好,zero,这世间没有比他更好的人。我本来从没想过说出这份心意,但如果你真的继续在他和百加得之间摇摆不定,让诸星那样的危险人物继续接近他,那就恕我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
猫眼青年说到这里,眼里一瞬间闪过了深深地后怕和痛苦,像回想到起了什么极不愿意回想的记忆。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
“这一次,哪怕对象是你,我也绝不会拱手让步,zero。”
第160章
荒唐。
这是浮现在降谷零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荒唐, 太荒唐了,荒唐到他几乎想要笑出声来。
但事实却是磅礴的盛怒在他胸腔中炸开,他气得眼前发晕,甚至觉得眼前的幼驯染陌生得像是另一个人。
他说不上自己为什么愤怒——或者说, 他不敢深思。但是转瞬之间, 那满腔的怒火就找到了合理的宣泄口,降谷零上前一步逼近诸伏景光, 脸色铁青的忍怒低声道:
“别开玩笑了!你难道连一点可疑之处都看不见吗?那家伙就是个满嘴谎言的人渣啊!”
诸伏景光的脸色瞬间一沉, 个性温和的他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尖锐:“安室君!我不管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误会, 但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他!”
“没什么误会!黑泽瑛二就是个混账!”降谷零火冒三丈的低吼,双拳攥得死死地,“他先用花言巧语骗了我, 现在又想来骗你!新条,那家伙的话你一句都不能相信!你根本不知道他伪装的本领有多可怕——”
“够了。”
诸伏景光低低的打断了他, 语气异常的平静却冰冷, 后退一步用极为陌生的眼神看着降谷零。
“我真是难以置信,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不由自主地感到齿寒, 但比那更多的却是错愕和不敢置信,以至于他不断地摇着头,注视着降谷零的瞳孔因为各种极为复杂甚至痛苦的情感而微微晃动。
“为什么你对他的看法会变成这样?在学校里他最爱护的就是你,那些他呕心沥血教导你的日子,你全都忘了吗?”
“……我没有忘。”降谷零死死咬紧了牙关, 禁不住呼吸发抖的闭上眼睛, 在这一刻止不住的感到浑身发冷。
他当然没有忘, 因为这何尝不是他最痛苦、最不愿接受, 同时也是最想不通的地方呢?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抗拒, 残酷的事实还是摆在了那里。黑泽瑛二不是有着强烈正义感和高尚品德的警察, 他只是黑衣组织打入公安的一个卧底。
他亲耳听到那个人在自己面前承认身份,亲眼见到贝尔摩德和他像老熟人一样交谈,甚至自己在黑衣组织里的挂名上司,就是“百加得”。
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哪里有什么误会?
他倒也曾经希冀着这是个误会,但后果却是被那个人拿着自己的卧底身份和家人朋友的性命相要挟。
这一切都不允许他再自欺欺人,可是联想到那个人的手段,他却无法将事实和盘托出。
或许是他的脸色太难看,诸伏景光盯了他一会儿,渐渐消去了怒火,重新上前走到他面前,声音轻轻的说:“到底发生了什么,zero?”
他了解自己的幼驯染,更相信他的本性与信仰。和他一起长大的挚友有着再纯粹不过的正直公义之心,他是个坚韧不拔的公安警察,不会被蛊惑,更不会浸入黑暗。
“教官到底对你说过什么?”诸伏景光紧盯着降谷零闪烁又不安定的眼瞳,竭力让语气听起来真挚又轻缓,“百加得……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在那一瞬,降谷零真的有种把一切都说出来的冲动。
但好在,那也只是冲动。
个人的压力与痛苦,和重要之人的安全比起来,显然是前者更不被降谷零重视。
更何况,百加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想到得知琴酒没有死之后,就一直存在于自己心中的那个“怀疑”,低着头的金发青年沉默良久,才终于露出了一抹苦涩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啊,hiro。”
他这样迷惘的,像迷路的孩童一样回答道。
*
当四个人再次汇合的时候,降谷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再次变为了神秘、敏锐又狡猾的波本。
他看着诸伏景光将那瓶饮料笑着递给黑泽瑛二,得到了青年惊喜的感谢,只觉得那个笑容有一瞬间和过去的黑泽瑛二重合了。
真是讽刺。
降谷零移开视线,虚假的牵引了一下唇角,为自己居然真的没有在无人监管的时候对挚友说出真相感到悲哀和可笑。
他现在算什么?被拴得久了,就算剪断了绳子也不知道跑的狗吗?
“——在想什么?”
码头上,熟悉到化成灰也不会听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降谷零神色不变,扫了眼正在观察船只的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头也不回的冷冷开口道:“在想怎么干掉你。”
“啊哈哈哈,那可不行,你们的任务还要指着我呢。”那声音发出惯例的写作豪爽读作装傻的笑声,听起来愉悦的让人火大,“和光的谈话开心吗?”
“你不是都料到了吗,何必再来问我?”降谷零终于转身看向他,语气控制不住的变得讥讽又自嘲,“反正他已经完全信了你的鬼话,我没法告诉他真相,说你是个人渣还平白得了一顿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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