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他想清楚,就被人用毛巾裹住了脑袋。
付辞将自己新买的毛巾放在祈言的发上揉了揉,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外面的雨一时也停不了,坐车回学校时间太久了,我们在附近找一件酒店凑合一天?反正明天周日,也没课。”
祈言的脸被毛巾搓的有些泛红,可本人丝毫未觉,一本正经地回道:“可以,我正好将今天的画收尾,再试试那个评比的作品。”
趁着现在感觉还清晰,他应该能把雏形构思出来。
付辞瞧他穿着奶黄的卫衣,鼻尖和脸泛着浅红,漂亮的眸子因为淋了雨氤氲着浅浅的水气,明明是乖巧的不行的模样,却还是老气横秋地考虑着画画的事情,这种违和感让付辞再也忍不住,低头将脸靠在他的肩上,笑个不停,“祈言,你怎么这么可爱?”
祈言瞧着付辞笑的都直不起身子,有些懵,“可爱什么?”
他们不是在讨论住酒店和画画的事吗?付辞的思维怎么跳的这么快?
还没等他想清楚,付辞努力止住了笑,揉了揉他半干的发,“没什么,我们先去结账,然后找个附近的酒店住一晚。”
“我刚才搜了一下,有一个酒店离之前的那片湖挺近的,看方位,应该开窗就能看见。”
他说完自顾自地又从衣架上拿了几件衣服去前台,祈言定睛一看,跟他身上的卫衣是一个系列,帽子后面都带着耳朵,此刻正被付辞捏着,他不知怎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卫衣的耳朵。
他怎么感觉,付辞挺喜欢看他穿这种衣服?
正在他出神间,付辞已经干脆地付好了钱。
他看了眼袋子里三件同款的卫衣,不由皱眉,“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有这一件就够了,而且都是他的尺码,付辞又穿不了。
“好看就买了。”付辞略有些含混地说道,“走吧,去酒店。”
旁边的售货员小姐姐则一脸甜笑,“先生,欢迎下次光临。”
祈言就被这样带到了入住的酒店,办理好手续,他其实想问付辞为什么不定两间,可迎面而来的两位年轻的男生让他止住了话头。
两人长相都不错,前面那个步子很快,一脸冷漠,而后面的那个则是追上来,看样子是在哄人,抬手动作亲昵地用指腹在那人的脖颈蹭了蹭。
他心下一咯噔,立马转头看向旁边的付辞。
付辞果然脸色变了,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本来进电梯的动作也顿了下来。
那两人是去退房的,而付辞也不走了,就这样皱着眉看着他们跟前台说话。
在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祈言发觉付辞竟然想追过去。
祈言心下一凛,立马拉住他的手,半是强迫地拉着付辞进了电梯。
电梯合上后,他拧眉看了付辞一眼,“你准备干嘛?人家谈恋爱是人家的自由,你就算再不喜欢也别在公共场合表现出来。”
付辞愣了愣,有些无奈,“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准备上去说他们。”
他是不喜欢同性恋,可也不是那么不注意场合的人,陌生人的事,跟他无关。
“你没看到其中一人脖子上贴满的创可贴吗?”付辞压低声音,“痕迹多的都没盖全,所以我怀疑其中一个人有暴力倾向。”
这件事可大可小,他想知道那人有没有受到什么威胁,他或许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可刚准备抬腿,祈言就把他拉进来了。
祈言看着付辞凝重的表情,一时没反应过来,“暴力倾向?”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前方的那个男生脖子上的确有很多创可贴,位置凌乱,毫无规律,边缘处还泛着红,那样子,倒是有些像……
吻痕?
祈言意识到什么,脸上莫名有些躁,忍不住瞪了付辞一眼,“别多管闲事!”
付辞被凶的有点委屈,一直到两人洗完澡换好衣服,付辞都不愿意跟他说话,反而一个人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抱着枕头耸拉着脑袋,身后是灰蒙蒙的雨幕,看起来尤为可怜。
祈言知道付辞这样就是想让自己去哄他,他也没办法放着付辞不管,抿了抿唇,还是走了过去,“我不是想凶你,只是那真的不是什么暴力。”
人家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他要是真让付辞过去,等他弄清楚事实,不知道是尴尬多还是恶心多。
有时候付辞一点都不像直男,有时候又直的不行。
可他说完,付辞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又别过头,没说话。
祈言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给我让个位。”
这个吊椅很宽敞,坐两个人不成问题。
可付辞没将旁边的位置让出来,反而往后挪了挪,意思很明显,要坐一起,就坐他怀里。
祈言静静跟他对峙了半晌,还是败下阵来,抱就抱,反正这里没别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刚一坐上吊椅,付辞就熟练地圈着他的腰,在他颈间蹭了蹭。
酒店的沐浴露是很平常的薄荷味,因为掺杂了香精,显得有些廉价,洗澡的时候付辞本来觉得一点都不好闻,可现在混合着祈言身上的味道,倒是出奇的让人舒服。
祈言穿的那是那件暖黄色的卫衣,这个姿势让后面的两个耳朵被他压的有点歪,怪可怜的。
付辞想了想,抬手给祈言将帽子戴上,毛茸茸的耳朵竖了起来,配上祈言那副颇为无奈的表情,格外的讨喜,让他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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