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不过牵着的手依旧没放,祈言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付辞的左手。
花瓶的碎瓷片很是锋利,他不知道付辞的手有没有被划伤。
付辞配合地将手摊平给人看,“我很小心的,没事。”
祈言点了点头,“下次别这么冲动,我还以为……”
他说了半句,就没说下去。
高中那次,付辞直接将那三个小混混打进了医院,有一个人鼻骨都折了,今晚的场景让他一下回到了那个时候,他根本拦不住暴怒的付辞,他怕付辞因为他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心里有数。”付辞指腹蹭了蹭他的脸,知道他担心,安抚道,“我不是高中那么冲动的人了。”
他有更多的法子让汤浩知道冒犯祈言的代价,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付辞想到什么,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只要你不怕我就好。”
他承认当时自己的确没有控制好脾气,只是汤浩的言行让他想起多年前一些不好的回忆,直接一脚踩到了他的禁区——
他不许任何人觊觎祈言,尤其是同性。
他必须给汤浩一个教训。
不过他没料到祈言带着人来的这么快,还没收拾好现场,就被祈言看到了这血腥的场景。
那一刻,他不知怎么有点慌,不是因为打人被发现而害怕,而是怕祈言跟其他人一样畏惧他,觉得他手段过于残忍。
不过幸亏没有,祈言第一时间是让他扔了花瓶碎片,还体贴地给他检查伤口,会为了哄他让他抱。
祈言感受到付辞了的那点忐忑,仰头认真道:“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是为了我才跟汤浩起冲突,要真说起来,我应该谢谢你。”
他捏了捏付辞的指尖,弯起唇,“谢谢你,付辞。”
只有付辞能给他这样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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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回到宿舍,宋阳跟刘柳还没回来。
付辞拿出手机问了一下那边的情况,两人很快回了,说没什么大事。
祈言心底的石头这才放下。
付辞瞧他这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脑袋,“放心,有他们两个在,能镇住场子。”
别看刘柳跟宋阳平时嘻嘻哈哈,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祈言还想问什么,却被付辞推进浴室,“别想这么多,先洗个澡放松一下。”
今天发生这么多倒霉事,洗个澡去去霉运。
祈言在洗澡的时候,能隐约看到门口的影子,他知道付辞就在门外守着他,应该是担心他碰到这样的事心里害怕?
他不由失笑,付辞为什么老是把他当小孩子看?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等收拾好,祈言准备先将胡瑶约的稿子完成,他已经画了大半了,现在只剩收个尾,今晚应该就能交稿了。
他跟付辞说了一声,就上床拉好帘子。
他喜欢在床上画画,拉上床帘,比较有感觉。
可还没画多久,付辞就翻身溜进了他的床铺,一眼看到了他绘画板上的画,郁闷道:“还在给她画画啊?”
他还以为能趁着刘柳两人没回来跟祈言过一会二人世界呢!
付辞将祈言搂进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看着面前的画像,眼神酸溜溜的。
祈言已经对着胡瑶的照片画了好几天了,看着就烦。
“说好的今晚听我的,可你一点时间都不给我留。”
祈言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想起自己答应的一堆不平等条约,颇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我只是想尽快画好。”
他可不会承认自己是被付辞越来越放肆的行为弄的心有余悸,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出了马脚。
画画正好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你也知道我之后还有一个评比的作品要画,我只有把这个完成,才有心思好好构思那个。”
付辞见他都这样说了,也没法,只是把人抱的更紧了,然后埋在他脖颈吸了口气,像是收取利息,“那我就暂时放过你。”
祈言尽量忽略颈间离得太近的呼吸,点头,静静等付辞离开,可对方却一动不动,反而催他,“怎么不画?画完或许还能给我留一些时间。”
“你不走?”祈言转头看他,“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画?”
付辞坐在他身后,双手揽着他的腰,腿贴着他的腿,都刚洗完澡,睡衣又薄,体温交融,没一会他就感觉有点热。
“为什么不能画?”付辞理所当然地反问,“我又没碍着你的手。”
祈言一脸黑线,可付辞像是打定主意,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
他咬了咬牙,索性不管他,静下心来画画。
或许是身边的人很安分,也可能是对方的气息很熟悉,没一会他就进入了状态。
付辞抱着人,也不敢又多余的动作,就看着祈言画画,可不知不觉,视线就落在祈言的脸上,再也挪不开。
他知道祈言生的好看,可认真的作画的他更是有种别样的魅力。
垂着眸子,睫毛又黑又密,眼神专注地盯着画板,在上面不断涂改上色,浅色的嘴唇轻轻抿着,卡住的时候会不自觉将笔头抵到唇上,漂亮饱满的唇肉凹陷进去,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付辞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了按祈言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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