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男孩吞吞吐吐,含糊道:怎么也要好几天,五六天吧。
燃料还剩多少?傅凝又问。
有人答:还剩不到百分之四十。
傅凝在心里粗略一算。
修好中控台需要五六天甚至更多就算他们等得了,燃料也撑不住。
那名被绑在驾驶座椅上戴着异能限制器的贝斯特人笑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笑,但是看向这群孩子的眼神就像在看徒劳挣扎的蝼蚁。
一些胆小的女孩被他笑得抱在了一起。
傅凝仿佛丝毫不受那笑声的影响,她淡漠地看向那名贝斯特人,说:在此之前,我被爸爸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动手杀过什么活物。听说你们贝斯特人的皮肉要比我们人类紧实许多,这对于第一次下手的我来说是一种考验,到时候我可能会因为初次而有所犹豫,我想你会因此死得很痛苦。
不看那名贝斯特人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倏然变色的脸,傅凝淡笑道:爸爸要是知道我第一次下手杀的是贝斯特人,应该会替我感到骄傲吧!
但是雷上将已经战死,他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了。
其他孩子看着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傅凝,如是想到。
傅凝深吸一口气,伸出两根手指道:现在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条,随这架运输舰在宇宙中漂流,等待中控台修复。如果我们的运气足够好,或许我们可以在运输舰的燃料用尽后着陆在一颗有氧气的荒星,然后一边修复中控台,一边等待救援。第二条,将运输舰切换成自动驾驶,主动投奔贝斯特,去当贝斯特人的奴隶,如果你的运气足够好,碰到一个和善的贝斯特人,也许日子也可以过得不错。
收起两根手指,傅凝直接道:我选第一条,你们呢?
一众孩子沉默着,他们或许没有傅凝的决断力,但终究他们都不笨。
傅凝描述的这两条路,仿佛前景都充满希望,然而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傅凝给出的两个如果,达成的可能性几乎是一样的微乎其微。
我宁自由死,不当奴隶亡。
短发女孩掷地有声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毅然决然地站到了傅凝身侧。
纺车做好了。
当然,光靠木工活欠佳的梁潆不可能这么快。
还是弄完了马厩的雷擎一块儿帮忙炮制木料才加快了后续的制作进程。
梁潆他们的成品纺车不比东风投影的那么美观精巧。
可惜梁潆出生那会儿,网络购物已经匿迹,否则她就会知道他们的纺车和东风的投影就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差别。
所幸,纺车需要的不是美观性而是实用性。
能用就行。
梁潆在纺车完成的当天便趁热打铁地尝试着纺纱。
结果还是喜人的。
梁潆前后已经折腾出了5个拳头大的棉麻线团。
有了线,那就应该开始制作织布机了。
看完织布机比纺车复杂何止数倍的工艺流程,梁潆厚起脸皮,任重而道远的一拍雷擎的肩膀。
织布机就交给你了,我还是去想想其他办法。
梁潆说去想其他办法可绝非推脱敷衍。
她是真想到了别的,相较于制作织布机更简便的方法。
打毛线也就是手工编织。
梁潆也不会什么编织花样,她就只会织平针。
不过,会织平针也足够了。
梁潆削了两根细长的木头签子,然后就着5个棉麻线团织了起来。
这么做之前,梁潆当然也有好好思考过。
她想着,织布机织出来的布是整块的,她按照织围巾的方法织出来的布也一样是整块的。
两者当然会有所差别。
她手工织出来的布疏密度不会那么均匀,而且会比较稀疏甚至有明显的针眼。
但这不天还热着嘛,布料松散稀疏一点也没什么不好,透气。
主要织布机制作工艺太复杂,梁潆估摸着没个十天半月雷擎是弄不出成品来的。
而她看雷擎每天为了遮掩上半身的重点部位都含胸驼背的,也是怪累。
所以甭管好坏,能尽早弄出一块完整布来才是正经。
炎炎烈日当头,梁潆窝在荫庇的木香蔓屋里听着瀑布水声打毛线。
在她的脚边,小狮子闭着眼睛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尾巴尖不时左右微微晃动一下。
一身热汗抱着一堆木料走进来的雷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梁潆听见声响,撩起眼皮看了雷擎一眼,没多言语。
雷擎也只是与她相视一眼,默契不言。
放下怀中木料,掏出梁潆给他的名为砺石的粗糙石头。
雷擎唰唰打磨起木料。
忙碌的同时,雷擎不禁想到,如果可以把女儿傅凝接来地球,然后他们就这样返璞归真的生活,其实好像也不错。
或许是因为他在前线战场待了太长时间,每天的生活都充斥着生死一线的战斗,令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无比疲惫、厌倦。
遇到梁潆后,在地球上生活的这些天,他们几乎和科技文明脱节,但是每一天他们都过得无比充实、安宁。
哪怕身负高阶异能,他们在这里每天能做的事依然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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