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郁宽。
不知为何,她刚才即使被吓到也没有想哭的冲动,可如今一看到他,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陈郁宽沉着张脸,什么都没说,直接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
寒龄眼泪彻底掉下来,她任由他抱着,全然忘了现在两人的关系。
陈郁宽安抚性地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因后怕还有些颤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上来晚了,伤着没有?
寒龄手里的壁纸刀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她埋在陈郁宽胸口,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眼泪越掉越凶。
嗯?陈郁宽松开她,仔细地摸了摸她的胳膊,又上下左右地检查了一圈,伤哪儿了?伤着没?
寒龄嗓音干涩,没......
听到这一句,陈郁宽心里稍稍放松下来,她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替她把她眼泪擦干净,然后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壁纸刀,说:等着。
说完,寒龄来不及细想他要干什么,就看到他一把拽起地上哀嚎的黄毛,提着他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别脏了她家。
寒龄此刻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人还有些发懵。
直至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她才猛然惊醒,往门外跑去。
门外,黄毛的手被陈郁宽摁在楼梯扶手上,锋利的刀片直指他的手背,陈郁宽冰冷且有些散漫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响起:哪只手碰的他?
嗯?说话?
黄毛吓坏了,整个人哆嗦着说:我、我错了大哥,你、你放过我。
放过你?陈郁宽眼睛很红,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嗜血的念头,他很轻的笑了声,你都敢碰她了还让我放过你?
说着,他刀尖忽然垂直向下,以很慢的速度在黄毛手背上划。
顿时,黄毛的惨叫声响遍整个楼道,声控灯齐齐亮起,让人心里发毛。
寒龄看的心惊,这样暴力的陈郁宽他从没见过。
陈郁宽。她喊他,想让他停手。
可陈郁宽像听不见似的,他一下一下划着,你怎么敢动她的?怎么敢?
黄毛疼的大喊大叫,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楼上不时有开门的声音,有人大骂:大晚上发什么疯啊,让人不让睡了,操!
救救我!救命啊!有人要杀我!给我报警!报警啊啊啊!!
陈郁宽!
寒龄怕出事,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够了。
这就够了?陈郁宽一张脸因为愤怒涨的有点红,眼里也像是有泪,他差点伤到你,这就够了?
这话问的让寒龄心尖一颤,她强压下心头那股悸动,垂眸,淡声说:我没事。
我要晚到一点呢?陈郁宽声音不知不觉间带上了哽咽,他喉结滚了下,我要没及时上来呢?这混蛋会干出什么事?
他的错不应该让我们买单,寒龄偏开头,不敢看他,报警吧。
陈郁宽沉默几秒,收起刀子,揪起黄毛的头发,你今天惹到人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寒龄随即报了警,等待警察来的功夫,她回房间拿了顶帽子给他。
陈郁宽:嗯?
寒龄说:你好歹也算公众人物,遮一遮。
关心我么?陈郁宽笑了声,接过帽子戴上。
寒龄看着他,冷静道:现在没有功夫开玩笑。
吓着了么?
寒龄口是心非地摇了摇头。
胡说,陈郁宽拆穿她,我在你逞什么强。
寒龄没话说,他一眼就能看穿她。
后面,警察来后简单了解了下情况,后来又调了房间里的监控。
你们跟我派出所走一趟吧。
到了派出所,警察叔叔说: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就是这家伙手上的伤是......
寒龄:我......
陈郁宽抢在他前面说:我弄的。
寒龄看了他一眼,对警察叔叔说:不是他,是我。
......
警察:第一次见抢着认错的,怎么着,挺好玩啊?
真是我,陈郁宽说,您看她个小姑娘哪有这么大胆子。
警察叔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很严重的?
我知道,陈郁宽转头换了副态度,很诚恳地认错,我当时太生气了,您想想,如果有人这么对您喜欢的人您忍得了吗?
警察叔叔很为难道:那你也不能......
陈郁宽:我错了。
警察叔叔:哎!行了行了!你去给他付个医药费吧。
黄毛一听急了,什么?!医药费?他伤了我啊,他摁着我的手要废了我,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不行!你必须好好查查这人,我怀疑他有□□背景!警察叔叔!您得为我做主啊!
闭嘴吧你,你这点伤还不至于死,警察说,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喊?我告诉你人打你都是应该的,你没有人允许随便进人房间,还对人动手动脚,打你算轻的,人要追究起你责任你没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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