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龄听到他说,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她的心脏猛地一阵收缩,寒龄双手紧紧揪住被子,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意识陷入模糊,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这种痛苦。
*
陈郁宽一宿没睡,昨天他跟着寒龄在大雪里走了很久。
她不肯坐他的车,也不肯打车,自己执意一人在大雪里走。
陈郁宽拗不过她,但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
于是只能在后面默默跟着她,直到看她平安到家,他才转身回来。
昨天淋了雪,今天有点感冒。
陈郁宽干吞了片药,自己坐在窗前发呆。
他现在很想给寒龄发条微信,问她感冒没有,有没有按时去上学。
可他没有勇气,他不敢。
明明是他说的到此为止,如今这样又算怎么回事。
一整个上午,陈郁宽都坐在窗前发呆,临近中午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宋书诚打来的电话。
陈郁宽稍一愣神,点了接通。
喂?
嗓子怎么哑了,感冒了啊?
有一点,找我有事?
是这样,宋书诚说,麻烦你件事。
说。
你有没有寒龄的联系方式。
她怎么了?
宋书诚叹了声气,说:她今天没来上学,假也没请什么也没说,按理说不应该啊,这小姑娘平时也没逃课的习惯,今天怎么还没来呢。
陈郁宽一听坐直了身子,没联系家长?
联系了啊,这里就只留了他爸的手机号,我打一上午了,打不通,她班主任都急坏了,问我有没有她联系方式,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她在你店里打过工,肯定留手机号了吧,你给我一个,我打电话问问。
陈郁宽预感不太好。
他报了手机号,又说:打不打得通都告诉我一声。
挂断电话,陈郁宽回房间穿衣服,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所以想亲自去看一眼。
正拿上车钥匙往外走,宋书诚的电话过来了。
陈郁宽边接电话边往外走,通了吗?
打不通啊,宋书诚语气听起来有点着急,一直响就是没人接,算了,你知不知道她家住哪儿啊?我去一趟。
我去吧,陈郁宽开门下楼,一会儿给你消息。
嗯?你去?
嗯,陈郁宽脚步加快,挂了。
楼下,庄棋诶一声,上哪儿啊这是,这么急。
找寒龄。扔下这三个字,人就没影了。
那你走这么快干啥?庄棋在他身后喊,人又跑不了。
凭着大脑中的记忆,陈郁宽一路开到寒龄家楼下。
他坐在车里,又拿起手机打了一遍她的电话。
依旧是响,但没有人接。
陈郁宽等不了了,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推开车门下车,长腿迈上了楼梯。
因为不知道她家住几层,所以他几乎是每家每户敲门问。
终于,在问到三层的时候,一个阿姨说,就在他们楼上。
陈郁宽道了声谢,抬腿往四楼跑。
他一颗心砰砰跳着,顾不得中午时间她家是不是有长辈在,陈郁宽没犹豫,直接抬手敲门。
寒龄!
门很快就开了,一个小男孩颤巍巍地露出脑袋,问:你是?
意识到有些唐突,陈郁宽稳了稳呼吸,寒龄在吗?
你找我姐?
你是她弟弟?
小男孩点点头:嗯。
你姐呢?
我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小男孩说,从昨晚上就没有出来,今早上喊她吃饭也没出来。
陈郁宽眉头皱起来,一直没出来?
小男孩点点头,样子有些委屈,都怪我,妈妈昨晚和她吵架了,姐姐很生气。
妈妈?
是她后妈吗?
顾不上听他解释来龙去脉,陈郁宽直接问:我能进去吗?
小男孩还是有点戒备,那你是?
我是你姐朋友。怕他怀疑,陈郁宽补了句,很要好的朋友,之前送过你姐回家。
小男孩还是有点犹豫,可......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陈郁宽慌忙解释道,你姐老师是我朋友,因为她没去学校,所以她们老师托我过来看看。
我看到你姐没事就走。
那你进来吧。
陈郁宽进屋,匆忙环视一圈,你姐房间在哪儿?
寒弘锐指了指,那间。
陈郁宽跑过去敲门,寒龄!是我,陈郁宽!
你先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里面并没有动静。
陈郁宽把耳朵贴到门板上,企图听见些什么声音。
可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
寒龄,你先把门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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