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倒在伤口,顿时泛起白沫,陈硕疼得青筋直冒,脸上浮出层层薄汗,喉咙溢出一声不明显的喘息。
他整个人弯成一道弓,衣服撩到胸口,露出健美、线条流畅的胸肌、腹肌,手臂因为擦药的关系,鼓出不容忽视的肱二头肌,肩胛骨扩展开,无形生出一股性感。
消完毒,陈硕捡起止疼粉倒上面,咬牙将纱布贴上在伤口。
孟黎看他如此简单粗暴,眉头直皱,捏着遥控器迟迟没有换台。
一个人不好包扎,他两只手,一只扶住纱布,一只撕医用胶带,胶带半天扯不下来。
孟黎看他有些狼狈,丢下遥控器,穿上不合脚的拖鞋绕到陈硕身边,伸手夺过陈硕手里的胶带,指挥他坐在沙发,她帮忙贴。
陈硕瞥了眼孟黎,没跟她呛,缄默不语地走到沙发上,人大大喇喇岔腿坐在沙发,蜷着肩膀,脑袋瘫在沙发靠垫,一副任君处置的乖顺模样。
孟黎找到胶带封口,撕开一小截,蹲在陈硕两腿间,伸直腰往陈硕腹部靠,怕弄痛他,孟黎动作很小心翼翼。
她手指轻轻落在陈硕伤口附近,指腹不经意地划过陈硕紧绷的肌肉块,凑上脑袋,将胶带一端轻轻贴在纱布一侧,顺着纱布贴到另一侧。
动作很慢,滚烫的呼吸洒在陈硕腹部,陈硕被烫到,深黑的眼眸深了两个度。
孟黎头发没扎,低头时,半湿的头发丝全部落在陈硕腿上,他手撑在大腿,有两根头发丝不知道怎的缠住了他的手指,跟河沟里的水鬼似地紧紧缠绕住不放,毛茸茸的脑袋还时不时擦过他的胸膛、肩膀,触感顺滑、柔软,陈硕视线落在孟黎头顶,喉咙生出一阵生痒。
她确实生得好看,从小出生在条件优渥的家庭,又常年跳舞,她身上那股气质常人怎么也学不来。
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任何生活技能,可就是这份什么都不会的简单让人禁不住地羡慕,只有没怎么受过苦的人才能有这份简单。
陈硕对孟黎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对她的某些行为、举动很不喜,一方面又碍于孟南明的面子不得不多照顾她几分。
她性子直率,有什么说什么,看不惯的、不想听的会直接拒绝或者硬碰硬,遇到比她弱的她倒是能讨点甜头,若是不好惹的,她这性格很容易吃亏,尤其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陈硕欣赏她的率直,可要遇到事,又烦她这点。
今天他要是没碰到她,她生死难卜。有时候太过横冲直撞,也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陈硕望向孟黎的眼神多了两分不认同,他沉默片刻,滚动喉结喊了声:孟黎。
孟黎正在撕胶带,闻言抬起下巴看他一眼,面色疑惑问:怎么了?
陈硕具有压迫性的视线落在孟黎白净、清冷的面皮,低声询问:以后少给我惹点事?
孟黎捏着胶带的手一顿,她直勾勾迎上陈硕的眼神,问他:我什么时候给你惹事了?
陈硕表情严肃起来,语气也有些骇人:要我跟你细数?今天的事没长记性?下次别往那林子钻,听清楚了?我救得了你一次,不代表能救第二次。
孟黎想起今日遇到的境况,抿了抿嘴唇,低头没吭声。
过了好久,孟黎才闷闷吐了三个了:知道了。
陈硕看她听进去,不自觉地松了口气,那就行。
怕纱布掉,孟黎连续撕了好几条胶带粘上面,横着贴几条,竖着也贴几条,跟画井字似的。
怪丑的。
贴完,孟黎瞅了眼自己贴的,扬起头,睁着一双漂亮清透的杏眼,不放心问:这样行不行?
陈硕视线接触到她清澈点漆般的眼神,差点缴械投降,他无声滑了下喉结,低眉睼了眼腹部,唇齿间溢出一声沙哑的轻音。
孟黎蹲太久,腿麻,再加上一整天没吃饭,又在林子里蹦了一整天,起身时低血糖,差点晕倒。
脑袋昏昏沉沉,起身的瞬间天旋地转,陷入短暂黑暗,她差点倒在地上,脚步凌乱间,孟黎下意识抓住陈硕的大腿不放。
手指落在大腿,热度顺着布料一点点钻进陈硕皮肤,像一根没有形状的细线,一路贯穿他的四肢,通过血管汇集到心脏。
陈硕看她晕乎乎的要摔,急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人一把拽到沙发。
怕她撞到,孟黎身子倒在沙发时,陈硕大手垫在了她脑袋下替她挡在了点。
孟黎全程懵逼,等她缓过神,她已经倒在了陈硕怀里,腰肢压在他腿上,脑袋枕在他手掌心,偏头对上的便是陈硕紧实的腹部。
洗完碗,他穿了条深灰拉绳运动裤,孟黎脸颊不小心蹦到大腿侧的裤子,鼻息间钻进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洗衣粉味道,裤子布料柔软、舒适,擦过那瞬,仿佛被人用手抚摸了一下。
陈硕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手往下滑了段距离,扶住孟黎盈盈一握、柔软、有韧性的腰肢,陈硕垂低眼皮瞧着躺在他怀里不敢动弹的女人,喉咙滚动问:还能站起来?
腰间顿感酥软、麻痒,跟触了电似的。孟黎受不住,猛地弹起来,跳开好几步。
陈硕:
气氛有些尴尬,孟黎轻轻摸了摸发烫的耳垂,不自在地解释:饿了没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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