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拼命摇头, 眼眶都红了。
容霁笑了一下, 低头躺了下来,朝她伸开手臂, 淡淡道:还不快过来?
阿秋畏畏缩缩地蹭过来,在他的臂弯里躺下,把小脸埋进他的胸口, 不说话了。容霁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耳朵, 淡淡道:孤这几日很累,没空陪你闹,过几日便好了。
阿秋:难道他以为她是因为被冷落而故意闹的吗?
她哪有这么的
阿秋是一只佛系猫, 能容忍出轨以外的所有事情,她试图解释,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误会似乎也不错,干脆乖乖地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容霁又去忙了,阿秋醒来之时发现身边之人已经离开,旁边的被子里也一片冰冷,应该离开有一段时间了。阿秋四处找了找,没找着大娃,估计是跟着她爹去玩了,阿秋惯例拽出了木偶人代替她,变成猫儿出去玩耍。
她想起昨天对容霁动手动脚的事情,这人下手真的一点都不心软,她的屁股现在还有点疼,阿秋本来有点踌躇,要不要又跑过去吸草,可是她吸习惯了,现在一顿不吸就有点难受,她在院子里晃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又往那里跑去。
那一堆茂密的被她连着蹂躏了好几天,倒了一大片,阿秋在这对草里滚来滚去,噫呜呜地叫唤着,感觉自己又要飘起来了,还没吸过瘾,就听到了一声尖利的猫叫
喵喵!大娃站在窗边,使劲儿地叫唤:喵
紧接着,窗子彻底被人推开,容霁出现在窗边,双眸漆黑,淡淡望着烂醉如泥的阿秋。
阿秋:忽然有一种被人捉奸的感觉。
后果当然是,她又被容霁逮住了。
容霁清晨离开之时,故意让大娃藏起来,暗中跟踪阿秋,果然这蠢猫中计了,跑到这里来玩,大娃瞧见她不对时就立刻叫容霁过来,容霁这才发现,阿秋连着发疯几日,四处拆家,原来是因为这一片草。
此草名唤大茴香,又名猫薄荷,气味吸引猫儿,有致幻之效,怪不得她闻了之后成了一只疯猫。
容霁命人铲了这一片草,收集在一个木匣子里,倒也不丢掉,阿秋可怜兮兮地望着那木匣子,显然是成瘾了,容霁冷着一张脸,揪着她的腮帮子,生气地将她好一顿揉。
这回他下了狠手,阿秋的尾巴都要被他薅秃了,嗓子也要叫哑了,掉得满床都是毛,一片狼藉,像是犯罪现场。
容霁看着面前瘫着一动不动的阿秋,捏着她的脸,冷冷道:到处吸来历不明的东西?
瞒着孤每日吃草?
毁了孤的书房?
明知致幻,还非要闻?
容霁也不知这草对阿秋的身体有没有害处,但她此番行径,委实将他气到了,气得他恨不得再将她薅一遍,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带一丝感情。
阿秋在他手里瑟瑟发抖,一声不敢吭,他面色过于冰冷,用从未瞧过她的眼神看着她,这回真的吓到她了。
阿秋试探地张开嘴,舔了一下容霁的手指。
老大,我错啦。
少年冷笑一声,吓得阿秋浑身一抖,一对耳朵都往后缩去,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生气起来真的好吓人。
容霁冷眼瞧了她半晌,还未开口,又听到一声巨响。
巨响从身后传来,他转头看去,便看见大娃也摔下了桌子,在地上打滚乱叫,注意到了容霁的目光,连忙乖乖缩着一动不动,那桌上正放着大茴香,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容霁:
这一对母子,真不愧是亲生的。
他抬手按了按额角,气极反笑。
怪就怪他之前过于放纵,对她管束不严,容霁这回收回了木偶,让阿秋乖乖地呆在寝殿做她的太子妃,剥夺了她所有外出撒欢儿的权利,阿秋回到牢笼之后,才发觉自己从前是多么不珍惜自有的时光。
不能爬树,不能在草地上打滚,不能晒太阳,阿秋看着锁死的窗子和门,心底都在滴血。
于是晚上,她故意掐出了一点眼泪,在容霁跨进门槛的瞬间扑了过去,在他怀里声泪俱下地忏悔。
我忏悔,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瞒着老大,老大克扣我粮食,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能因为偷吃不了就去吸草。
我不该拆家,也不该脱光了衣服调戏老大
容霁听到最后一句,眉梢一挑,望着阿秋的眼神微微有了变化,也没说好不好,阿秋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又看得她心底毛毛的,她后背一凉,每次他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肯定没有好事。
他脑子里肯定在思考怎么整她。
阿秋从看到那样的眼神开始,就紧惕了起来,整个人绷成了一根弦。容霁干什么她都战战兢兢的,容霁坐在一边喝茶,瓷盏与桌面相击,发出一声清响,阿秋吓得一抖,缩起脖子紧张地盯着容霁,发现他又倒了一杯茶继续喝,压根没多看她一眼。
他看完书,放下书起身,朝阿秋走来,阿秋吓得不住地后退,退得太急,整个人摔到了床上,谁知容霁只是拿起了床头的灯盏,挪到了桌案前继续照明,完全没有要动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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