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他让赵伯送客,竟是一点挽留之意都没有。
表面上看这场宴席宾主尽欢,仿佛真是一场相谈甚欢的论道会。
回到房间后,四人又再聚到一起。
或许已经习惯又或许与闻道真君交谈甚欢,浮萍真君已没之前那么慌乱,她先说道:会不会对方真的没什么坏心眼,和他论道感觉好舒服,就是有些奇怪,完全感觉不到他的道场,不是说残破道场很危险吗?可我也没感觉到有受到来自类似残破道韵的影响。
骆剑英接着道:我的道最直接锋利,亦最容易攻击以及被攻击,我也没感觉到他有什么不对。
萧瑶亦认同的点点头:单从道上而言,我和你们一样没有感觉到什么,但就是有些奇怪的地方,一是这里的仆役似乎都是聋哑之辈,那个赵伯也怪怪的,感觉有时像是死人有时又很鲜活;二是那三个孩子,他们叫九郎、十郎以及小十一,那是不是说前边应该还有八个孩子,毕竟没有谁家第一个孩子生出来直接就叫九郎的吧?可是之前的孩子并未出现在宴席上,难道都生病了还是见不得人?
被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而且他那位夫人感觉也好奇怪,一直都没有说过话,还以为也是个哑巴。浮萍真君想了想却也没头绪:但仅凭如此并不能看出实质性问题,对方的恶意时有时无真的很矛盾。
萧瑶沉默着,她同样没有头绪,觉得一时恐怕也讨论不出什么,于是便道:浮萍说得有些道理,也许这闻道真君就是被关在此地太久太寂寞所以行为难免有些古怪,不如我们先去休息吧,等明日再看,说不定一大早对方就放我们出去了,只是最后这个晚上大家都要小心,他要是真有恶意,最佳动手时机可能就在今晚。
送走浮萍真君与骆剑英后,萧瑶看到芙蓉坐在床边一直锁着眉头不在想些什么,可以说自从进屋子后,她便一直这个状态,就连方才的讨论都不曾参与。
于是萧瑶坐到她身旁道:芙蓉仙友,可是察觉到了什么问题,我看你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芙蓉依旧皱着眉头道:奴家不知道,总觉得有些重要的事记不太清,还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胸口处特别压抑。
萧瑶皱眉:这有些像是记忆自我封存,想不出就不要强迫自己去想,闻道真君是谁其实并不重要,接下来都交给我们吧,今夜你好好休息,我来守夜,等明日离开这处府邸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芙蓉真君点点头,也不和萧瑶客气,她真觉得有些累:那便辛苦萧瑶了,奴家就歇息一小会,天亮后记得叫醒奴家
萧瑶就坐在床边看着她躺上床后,轻声道:好,你好好休息。
芙蓉真君很快便睡着了,她还做了一个梦。
梦到她以前那位情郎,他们一起游湖泛舟,携手踏青,日子过得甜蜜恣意。待到晚上,春宵一刻值千金,红帐垂落,红绸成浪。
她的情郎拥着她含笑开口:卿卿,你可知道,在我们玉树以前有位很有名的闻道真君,他擅长制作各种道物,受到不少仙者的推崇,在真仙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直到有一日他身上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之事
情郎的唇一张一合,笑容固然宠溺,但吐露出的话语却似寒冬里的冰刀,一刀一刀刮在她身上,令她遍体生寒!
终于承受不住,芙蓉真君猛的从梦中惊醒并坐起来大喊道:重柔!奴家想起来了,奴家想起来这个闻道真君了,快,叫上浮萍和太阿!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因为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咬住了下唇,因为她发现此刻屋内寂静漆黑,重柔早已不知去向,只有自己以及未关严实的门扉处渗入的一丝惨白月光。
阴冷的感觉缠绕了上来,芙蓉颤抖着轻轻出声:重柔,你在不在?你不是说会守夜的么,你可不要吓奴家呀。
阴冷的屋内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
芙蓉咬着唇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走下床,她轻轻的走到了门扉旁,还没等她用手去推,门就咯吱一声,自己开启。
月光如雪铺满了地面,芙蓉被吓得脸都白了,拼命克制住才没有尖叫出来。
这时身前有光,身后却是一片黑暗,迫使她不得不走了出来。
她又走到旁边浮萍与太阿仙友的房间,发现他们房间和自己的房间一样,门扉亦是虚掩,推开房门后,里边一个人也没有。
等将二楼剩下两间空房的门也推开,确定真是无人时,芙蓉是真快吓傻了,她一边慢慢往后退,一边四处警觉并压低声音喊道:重柔,浮萍,太阿仙友,你们在哪里啊,别丢下奴家一个人呀,奴家害怕。
就在她准备再缩回房间时,突然叮当一阵清脆铃响从屋内传来,芙蓉紧绷的最后一根神经被切断,她朝着这楼下狂奔一路奔跑到大门前。
然后她推开了大门。
她似乎逃了出来,空旷的野外只有一颗大树矗立在前方,大树枝叶茂密,远远望去树上似乎还挂着果实。
芙蓉一步一步走过去,然后她看到树上挂满了娃娃模样的果实。
原来这是一颗人参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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