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说:这么多年你还吃不腻。
朱依依面无表情,把那盘饺子放在茶几上就准备走。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下一秒,身后的薛裴喊住了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朱依依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和她对视的瞬间,薛裴喉结动了动,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还没有和我说新年快乐。
想起昨天夜里的新年红包,朱依依沉默了几秒后,开口:新年快乐,工作顺利。
薛裴终于露出了笑容,眉眼都带着笑意,这二十多天的压抑心情似乎缓解了些。
他承认这回是他先沉不住气。
向她低头求和,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
这么想着,薛裴习惯性地伸手揉她的头发,可朱依依立刻往后躲了躲。
薛裴眼底有片刻的错愕。
只听见她神情严肃地说道:我有男朋友了。
所以呢?
薛裴声音很闷,再也没有刚才那漫不经心的语气。
我们之间相处要有边界感。朱依依顿了顿又说,你不要总是摸我的头发,李昼看到不好。
薛裴敛住了脸上的笑意,周身的气压也跟着低了几度,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讽刺地勾了勾唇。
行。
我那天说的话是认真的,朱依依再望向他时,眼底已经再没有从前崇拜与爱,我那天说,我们以后尽量还是不要联系了,这句话是认真的。
薛裴沉默地望着她,没说话。
朱依依刚转过身,听见薛裴在身后低声说了句:一定要这样吗?
她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答:对。
一定要这样。
这个并不愉快的插曲加剧了两人关系的恶化。
接下来的几天,朱依依和薛裴形成了某种默契能不见就不见。
他们都在极力避免出现在同一个空间。
朱依依一家去薛裴家做客,薛裴就找借口出门,薛裴要是过来串门,朱依依就回房间里休息,偶尔迎面碰上,只要没有家人在场,他们就跟陌生人似的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
有天早上,她刚起床,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没想到薛裴就在客厅里坐着,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打了一半的哈欠就这么咽了过去。不过薛裴也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连一旁的朱远庭都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联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他大概也猜到了点什么。
他姐肯定是和薛裴闹矛盾了。
貌似还挺严重的。
听说李昼妈妈喜欢在金桐花园附近晨运,春节这几天,吴秀珍一大早就起床赶去金桐花园,想着能不能碰上李昼的妈妈,可以一块儿坐下来聊聊。
经过这几天,吴秀珍已经不指望朱依依会主动带李昼过来了,一提起这事她总是推推脱脱的,没个正形,吴秀珍也不是要逼着她现在就要结婚,她只是想着刚好是春节,有个由头大家一起吃顿饭,可以考察考察,看看李昼为人靠不靠谱。
吴秀珍说不动她,只好自己主动出击。
不料这几天总是不赶巧,都没碰上,反倒是回来的路上,碰见了薛裴妈妈好几回。
这天,两人又有说有笑地回到小区门口,吴秀珍说起她明天准备回乡下探亲的事情。
我妈不肯来城里住,说住不习惯也不适应,就盼着我过年这几天回乡下看她,我正赶着回家收拾东西呢,明天一早就走。
薛裴妈妈一听,有些感慨:自从我妈去世之后,我都好多年没回过老家了,都不知道现在乡下变成什么样了,有时真想回乡下看看,呼吸下新鲜空气也是好的,只是现在已经找不到理由回去了,家里老人也全都不在了。
这话说得吴秀珍鼻子都酸了酸,当下就邀请她一块儿去乡下住几天,正好现在放假了,孩子们也有时间。
乡下空气多好啊,风景也好,看着都舒心,城里呆腻了是该换个环境了,你听我的,和我一块儿回去。
薛裴妈妈有些心动,但还是拿不定主意。
她怕打扰到家里的老人,那就不好了。
我爸已经走了好几年了,我妈现在年纪大了,就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吴秀珍一向说一不二,立刻就把这事儿定了下来,我想起乡下那屋还有好几间空房呢,你就当报了旅游团,开开心心地玩,什么都别想,你昨天不是说薛裴爸爸去了外地,你一个人呆在家里也闷得慌,不如去乡下透透气。
薛裴妈妈终于点头应下,说今晚就回去收拾行李。
吴秀珍这边已经决定好了,朱依依还什么都不知道,她本来还想着回老家这几天终于可以不用见到薛裴了,昨晚睡觉还睡得特别香。
但第二天,当她看到薛裴的车停在她家楼下时,整个人如遭重击,拿着行李箱直愣愣地站在门口,没动。
薛裴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为了避开她,转身上了车。
那头吴秀珍使唤她赶紧把行李拿到薛裴的车上:你和阿庭坐薛裴的车走,别磨蹭了,快放好行李,大家等你老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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