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从武也收回不屑的眼神,正经道:依我看,燕国和齐国这一次的和谈成不了。
张崇明掀了掀茶盖,波澜不惊:不管成不成得了,都得让他成不了。
顾淮南点了点头,他的立场跟张崇明如出一辙:搅和是其次,燕国这边倒是可以借着陈三传些话过去,表明夏国一定支持燕国,若是燕国想战,夏国力陪到底。至于齐国,对外放出消息,就说咱们与齐国是不共戴天的死仇,非灭国不能解。若是燕国退出,夏国又执意不降,我们便联络蜀国一起进攻。
王从武有些迟疑:这样会不会
太无耻了?
张崇明反问: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反正齐国的地我们是一定要拿的。
就算不要脸,也得拿到。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更何况他们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只要不想着掐架,想出对策那也是早晚的事。
几个人商议好之后,连夜跟萧瑾那边通了气。
萧瑾见他们难得这样一条心,也就任由他们去做了。
最擅长散播消息的冯慨之跟顾准南都领命出去办事儿。
陈三收到夏国的消息之后,也是立马联系上了燕国。
燕国新上任的皇帝名唤司徒恭,年近二十余岁,正是野心勃勃的时候。接到夏国消息后,他便搁置在旁,不予理睬。
丞相贺辞问他:您就不奇怪夏国的目的?
司徒恭报之一笑:好奇什么?不过是想趁机拿一些地罢了。说什么全力支持燕国,无非也就是害怕咱们与齐国达成了协议,到时候夏国捞不到好处,里外不是人。等着看吧,这几日的和谈也不会有什么好风声,必定又是搅得满城风雨。
司徒恭也是这段时间才得知,夏国那群人有多擅长摆弄人心。
贺辞问他:您既然知道,怎么还不生气?
暂时的盟友,以后进攻齐国还得他们配合,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闹翻了。
齐国,早晚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夏国也不例外。这点土地,不过是从左边的口袋进了右边的口袋,反正都是他的。
他并不在意在这种小事上面施点恩惠。
一如司徒恭料想一样,在燕国与齐国准备和谈的几日,外面的风声一直混乱不堪,有人说燕国只是假意受降,其实割地赔款之后还是要进攻齐国的。还有人说齐国对燕国恨之入骨,如今投降只是因为要蓄力,等到养精蓄锐过后还得原原本本地还回来。还有齐国人对燕国不服,不能接受齐国主动投降,扬言死战到底。
这等流言蜚语,闹的齐国朝廷上下都头痛无比,却又屡禁不止。
总之这些风言风语确实给和谈带来了许多不利影响,且他们怀疑这一切都是夏国人捣的鬼。
最终,齐国跟燕国也确实没谈拢。齐国的本意是赔款,而燕国觉得不够,还想要河套走廊及其以南的大片沃土。
齐国一时也没拿定主意要不要给,转头又收到夏国准备联合蜀国进攻的消息。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夏国怎么这么会搞事儿?
他们不折腾能死吗?!
齐国皇帝当日上朝的时候就没忍住脾气,破口大骂:
真是一群不要脸的狗东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他们还好意思说是死仇,他夏国跟齐国哪来的死仇?想要地就直说!
宁尚书道:他们放出这些风声,不就是逼咱们就范的?若是咱们不给就继续联合蜀国发动战争,真是用心险恶,无耻之极。见过主动要的,没见过这么厚着脸皮明着抢的。
可若是他们真不给的话,这件事情还真就棘手了。
齐皇拍案而起:他们想得到美,朕偏不给!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能耐。
宁尚书也不愿给地,但是夏国真不要脸说动蜀国的话,他们也确实应付不了。所以他主动劝说,让齐皇看着赔点地,息事宁人算了。跟这种不要脸的牛皮糖扯皮,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如今对齐国来说最重要的是休养生息,需蛰伏一阵子再说。先后损失了大批兵将跟钱财,他们已经没什么底气跟夏国跟蜀国叫板了。
可齐皇仍不想白白便宜了夏国,也不愿意就这么轻松地割让土地给燕国。
结果拖了一日,燕国的军队便死皮不要脸,在边境又开始肆虐。夏国又跟串通好了似的,继续再次北进,如今他们已经不局限于小打小闹了,已经集结兵力开始大范围的发动战事。
甚至齐国还听说,蜀国也在练兵,说不定准备跟齐国一块儿进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此事一出,朝野内外再一次吵翻了天。
谁也不想无休无止的打仗。以战养战不可取,更何况他们还养不了。如今齐国损耗实在是太大了,缓都缓不过来,哪有这个时间精力再去打仗?不管是朝中百官还是国中百姓,意见都出奇地统一,只要能让战士消停,无论怎么他们都愿意!
投降的呼声日益高涨,最后几万人联合上书,逼迫朝廷主动议和。
齐皇:
这帮没出息的废物!
宁尚书几个也想求和。
齐皇被人劝了几日,加上边境动乱不断,齐军败绩频频,他终于还是认清了形式。燕国的事不能再拖了,至于夏国,他们也确实没有精力应付这块牛皮膏药,与其放任他继续搅风搅雨,甚至鼓动蜀国来瓜分齐国土地,还不如割几块地让他消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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