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亥着实是块儿经商的材料, 不仅交代的事儿打听的明明白白,还传递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除了她交给对方的任务外,郎君对他也有安排。
严际中有一义子名叫江展, 他一直在高柳和平城一带活动, 那边的探子也都是由他负责, 方亥有时也会替他们传递一些消息, 或是借助手里的商队来替探子做下遮掩,若是被发现, 恐怕性命都会交代在那儿。
对于这样得力的下属,她自然要好好奖励。
方亥听过后果然很高兴, 这是夫人对他的看重和期望啊!想到北方第一行商, 他的就火热起来。
段雀桐不知道,她的这句话在方亥的心底种下了一颗种子, 此后方亥真的把经商当作了终身事业,最终成为了大燕的第一富贾。
方亥带着礼物告退,回去的路上刚好看到邓寅,他欠儿欠儿地晃过去,这不是老邓吗?怎么一段时间不见,看着见老啊!
邓寅本来是听说方亥回来, 特意过来寻他, 没想到这个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招人待见。
他看方亥状态不错, 转身就想走。
方亥和他也是老相识了, 原本在大人手底下他们是竞争对手, 后来又先后到了三小姐这里。
刚到小姐身边的那段时间,倒霉事儿一件接着一件, 两人每天忙的焦头烂额, 可能是患难见真情吧!有过共苦的经历, 他俩的关系反倒好了起来。
如今,他这个统领已经是名不副实,不过他本身也更喜欢行商搞钱,邓寅还做着原来的本分,负责小姐的安全,每次回来两人也会聚上一聚。
看他要走,方亥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别走啊!去我家喝一顿!就当给我洗尘了。我跟你说,我这回带回来不少好东西,你要是有看得上的,依咱俩这情分,我原价让给你。
小点儿声,你就不怕被人听见。邓寅提醒道。
方亥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儿,笑了。
兄弟,你不会以为夫人不知道吧!
跑商的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财吗?
方亥为什么对夫人服气,就是因着夫人不同于一般人的敞亮、大气。
活动经费给的足足的,商队的利有一成直接划给了他,还特意写了契书。
更让方亥佩服的是夫人的态度,她对待他时不像对待家将,反而更像是把他当做了合伙人。
段府的私兵有一部分是签了卖身契的,他和邓寅就是这样,正是因为有卖身契,当初大人才会放心让他俩护在夫人身边。
他的命都攥在主家的手里,可夫人却并没把他当做奴才看待,想起最初刚到渤海郡时,他还奇怪为何邓寅对夫人会那般恭敬,后来相处下来他才明白,被人以诚相待的滋味儿。
那种感觉体会过一次,就算是肝脑涂地也是甘愿。
就说夹带私货,不仅是他,其他跟着他走商的弟兄也会捎带一些货物,南货北卖,东货西运,只要把正事儿办的漂亮,其他方面夫人并不苛责。
夫人给了他如此的信任,他做事也自然更为上心,该约束的地方分毫不让,不该碰的一概远离。这样的日子,他珍惜着呢!
邓寅观察着他的神色,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喝酒就算了,我这边忙着呢!
方亥知道最近大家伙儿都忙着建将军府的事儿,这可是大事儿,夫人那小院子他看着都憋屈,段府的嫁妆根本就抬不进去。
当下也不为难他,只说:那晚上你过来啊,带着嫂子和孩子一起,我让家里准备着。
说完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脚底抹油,很快就消失了不见了。
邓寅:我也没想拒绝啊!
邓寅看着有人抬着箱笼过来,想起还要派人去看护夫人的嫁妆,也没在这儿耽搁,就又忙去了。
小院儿里,银锁轻轻摇着蒲扇,替小姐赶走恼人的柳絮。
金钏这时从外面进来,走到段雀桐身边道:夫人,何管家把嫁妆都安放好了,大件儿暂时都放在了空屋子里,一些金银细软都安排人抬了过来。家具是全套的,一水儿的黄花梨,那颜色看着既亮堂、又贵气,夫人保准儿喜欢,赶明儿量好了尺寸正好摆到新宅子的主屋里,新宅子配新家具,刚刚好!
段雀桐听她描述自己心里也是高兴。
她刚来这儿的时候其实不大喜欢黄花梨的颜色,黄花梨木制成的东西年头越久,颜色越深,她总觉得有些老气。
可用习惯了才发现,老祖宗追捧这东西还是自有他的道理,是她见识少,错把珍珠当鱼目。
段雀桐之前已经看过了嫁妆单子,知道家里大老远的运那么多的家具过来,还真是挺意外的。
虽说现在的女儿家都是从出生起就开始准备嫁妆的,可她毕竟是庶女,娘亲那里的东西有限,嫡母对她是好,可二姐姐再不争气那也是嫡母的亲生女儿,好东西自然也轮不到她。
她的嫁妆如此丰厚她自己也没想到。
除了家具、日常摆件,五千两压箱的银子之外,还有锦被华服、绫罗绸缎、珠饰头面,这些其实也是寻常,有钱都能买到。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家里还给她陪送了两处铺子和一处别院,虽然都不在这里,可那是能下蛋的鸡,只要经营好了,她就有了源源不断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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