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雀桐笑了,那笑意从她的嘴角扩散,在她的眼波中荡漾,整张脸就像是在发光,没有丝毫的羞涩和忸怩,任谁都能看出她内心的喜悦来。
围观众人看到夫人将手伸到将军的手中,两只手掌一大一小,但同样的白皙修长,大手将小手完全包裹,稍稍用力,夫人就被将军拉到了马上,黑马扬开四蹄,带着二人直奔军营深处。
等到墨云的身影完全消失,周围的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每个人都在说着自己的话,每个人都在高兴。
髙小妹有些怅然若失,同时又有些释然,她早就已经认输了,在初见夫人的那一刻,在看到北地变化之时,可是这一刻才真正的放下。
她看到了兄长的身影,穿过人群,向对方的身边挪去。
此时的将军府,应该说是农家小院已经和最初的时候大不相同了,虽然宅子还是那个宅子,可是内外都进行过重新的装潢。
小院的中间是一个雕花的摇椅,打磨的十分细致光滑,从成色上能够看得出来是新制的。
窗户也已经换成了玻璃的,屋内四周的土墙都包着一层木板,上面刷了桐油,带着雅致的光泽,靠墙摆放的是一排柜子,颜色和墙壁融为一体,土炕的前面还竖了一排屏风,上面雕的是山野四季。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处掩映在山间的小屋,清雅又别致。
段雀桐炫耀道:不错吧!我都说不用那么麻烦,可是他们偏不听,这些雕花的家什都是曲老的儿孙做的!
燕北梧看着她脸上动人的光彩,笑着说:不错!他们是在敬重你,雀桐,你做的很好。
燕北梧少有多话的时候,能够这样直白的夸赞她更是头一次,更何况对方的嘴角还挂着明晃晃的笑容。
燕北梧生了一对冷厉如刀锋的剑眉,因为血统原因,他的面部轮廓分明,颧骨有些高,眼窝也远比汉人要来的深,眼睛看起来就更显深邃,平日里不苟言笑,整个人看起来就压迫感十足。
现在刮掉了那丛大胡子,显露出的面相其实是有些凶的,可却是十足的俊朗,现在一笑更是诱惑力十足。
再想想两人私底下相处时对方荷尔蒙爆表的模样,段雀桐没出息地吞了口口水,她家郎君还真是浓颜禁欲又闷骚!
丫鬟婆子早就识相地退出了这处院子,这方小天地再无人打扰,燕北梧只觉得妻子的眼睛里像是有把小钩子一样,早就勾的他心头火起。
看着妻子发髻上的玉兔簪,那是他亲手雕的及笄礼,他信守了承诺,现在应该可以收取利息了,当下再不忍耐,捏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郎君
放心,我今早在十里铺沐浴过了。
段雀桐:更不放心了。
此时外面阳光正好,北地的春风却仍然没有削减它的急切,树林摇晃,传来阵阵松涛,星星点点的阳光破碎在树林阴翳间,随着枝叶起伏,晦暗又明媚。
段雀桐睁开眼的时候,大脑还有些混沌,她缓了一会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郎君在床笫之间太过强势,根本就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她有些羞,又有些恼。
银锁在外面听到了动静,转到了屏风后,屈膝行礼道:夫人可要起身!
段雀桐听着她称呼的变化,脸颊染上了晕红,好你个丫头,竟然也来打趣我!声音沙哑慵懒,像是裹着蜜糖。
金钏和银锁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笑,银锁也是熟知小姐性子的,当下就说:奴婢贺喜夫人!
替我更衣,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现在是酉时了。
两个丫鬟上前服侍夫人起身,看到夫人娇嫩肌肤上的痕迹时,齐齐红了脸。
这回屋子里,主仆三人全部都是脸颊红红。
段雀桐也是脑子有些不清醒,等到寝衣被换下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现在她也只能顶着能把鸡蛋煮熟的热度装作若无其事了。
段雀桐清了清嗓子,问道:将军呢?
将军没说,只让奴婢好好伺候夫人。金钏道。
段雀桐也知道郎君向来话少,能够记得提醒丫鬟顾着她也已经是十分难得了。今天大军刚刚归来,按理应该会处理一下军务,之后应该还有庆功宴。
段雀桐这些年身体养的极好,可即便如此下炕时还是感觉到了酸涩,心里又把罪魁祸首埋怨一通。
刚醒来就不见了人影,她心底还是有些失落的。
等到燕北梧回来都已经是夜半时分了,他的身上还带着酒气,银锁端来了醒酒汤,燕北梧一饮而尽,问道:夫人歇下了?
银锁:回将军,夫人等到亥时将军还未回来,奴婢们劝着夫人先歇下了。
燕北梧:恩!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们了。
银锁收了碗,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将军和夫人都是体恤下人的,夜里极少留人。
燕北梧没有穿寝衣的习惯,他脱了衣服就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段雀桐本来就没有睡实,身上还有些不舒坦,是以察觉到身边的气息,很快就醒了过来。
燕北梧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亲额头:吵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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