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寻很是知道变通, 几场宣传下来, 效果显著。
咱们这么拼命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让父母妻儿也能活下去, 可若是顶梁柱都吃不饱, 家里老人孩子又能好到哪儿去?
我也不管什么阵营不阵营的,那都是上头人的事儿, 只要将军把我当人, 就算是把命交与将军又如何?
燕北军厚道, 就算是在战场上没了命,家里人也能有个活计,不至于被人欺负死!
那一句句的话好似都说到了人的心坎儿上,有的大兵甚至是当场就落下泪来!
他们这边渐渐安稳下来,高柳王庭却是肃穆森然。
拓跋渊靠坐在王座上,下面是拓跋部的王公大臣。
桑图身死,手下兵将全部被俘虏,最初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是不敢相信的。
桑图是个悍将,就算是有些刚愎自用,也不至于让人连锅端了!
拓跋渊苍老的面庞阴沉的仿佛都能滴出水来: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有事儿。
拓跋渊:到底是什么事儿?嵇伍,你来说!苍老的声音中尽是威严,眼神更是犹如鹰隼。
嵇伍负责掌管内外消息,他本来也不敢欺瞒,只是这其中涉及到拓跋氏子孙的内部争斗,实在是难办,因此一时不知要从何说起,现下看可汗发了怒,再不敢耽搁。
当下出列道:可汗,此次桑图被杀的内情和四王子的子嗣有关。
拓拔渊想起老四那些不争气的儿子,一时倒是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然后他就听嵇伍接着道:四王子在回拓跋部之前曾有一子,名叫燕北梧,他正是燕北军的将领,也不知他是怎么蛊惑了修公子,二人联手,里应外合,桑图一时不察,就着了道。
拓跋渊心下震惊,可更多的却是震怒,一时不察就损失了一万兵马,他们培养出来的兵就这样被人摘了桃子,而且还是拓跋氏的子孙自己搞出来的,这让他如何不怒!
拓跋渊火气上头:燕北梧是怎么回事儿?
回可汗,燕北梧也是这两年才崭露头角,此前他一直都在东部活动,他手底下的兵马并不多,又是各族混编的杂牌儿军,因而咱们的人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他。
他真正闯出名头是从去年入夏开始,那时候幽州刺史王浚雇佣了他手底下的人,本来是打着消耗的主意,没想到反而让他成长起来了。嵇伍说到这儿也是唏嘘,燕北梧的确是天生当将领的料。
拓跋雷出声道:拓拔修是怎么回事,那燕北梧是不是拓跋氏的子孙暂且不说,他为何会和对方联手坑害自家人?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向拓跋元仓。
拓跋渊想起之前贺內侍提到过十二子曾经多次去余查部找麻烦的事,当下就看向了拓跋元仓。
拓跋元仓现在都后悔死了,余查部如今也不过才剩下两千余人,早知道他就不派人去了,他哪里知道拓拔修那小子竟然那般窝囊,竟是带着余查部投奔了外人也不肯归顺于他。
事情已经做下了,他也推脱不了,只是若把责任全部推倒他身上,他可也不是吃素的,这样的黑锅绝对不能背!
拓跋元仓直接跪倒在地,腰杆儿却是挺得笔直,只听他道:父汗,此事是儿子考虑不周,只是阿修投奔燕北梧这事儿却是另有内情。还请父汗容禀。
拓跋渊闭了闭眼,已经预感到将要听到的不会是什么好话:说!
拓跋元仓:外面都传闻儿子逼迫阿修,实际却是言过其实,儿子承认,我确实是想要余查部的势力,可阿修再如何也是我侄子,是您的亲孙儿,就是不看四哥的面子,也要顾及父汗的态度。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此话入情入理,周围人对这位十二王子倒是有了新的认识,能够这样四两拨千斤也实属机智,只是用在算计自家的基业上就有些不妙了。
有心思活络的,比较着可汗的众多儿孙,还真是虎父犬子啊,也不知可汗百年之后,将基业交给这样的儿孙,拓跋氏的王庭还能不能守住!
拓跋元仓:桑图之事一出,儿子就派人出去查探,追根溯源,然后就查到四哥的死另有内情。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另有内情?!
还能是什么内情,这里面细思极恐!
原本这件事已经盖棺定论了,就是晋朝搞的鬼!
他们先是趁着拓跋屈带亲卫围猎之时假装偶遇,双方一场遭遇战,晋军不敌,之后转身就逃。拓跋屈哪肯放过,当下就想把围猎变成了围人。
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被人围,连尸骨都是不全的。
现在拓跋元仓的话明显是另有所指,当时拓跋屈带的也就八百余人,最后全部都死在了那里,若是另有隐情,那会是谁?
此话可算是滴入油锅里的水,当下就在众人的心底炸开了,他们看着在场的众位王子,可汗年迈,各王子之前的竞争已经摆在台面上来了,若说有人对拓跋屈下手也不足为奇。
而拓跋渊的其他子孙听到拓跋元仓话后,神色都变得难看起来,拓跋元仓是什么意思,祸水东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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