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各监司的宫人内侍侍奉,太子也有东宫属臣。”晋阳公主回道,“能让吾亲自为其更衣的,世子是第一人。”
“那公主还真是天赋异禀。”赵希言玩笑道。
“我虽没亲自,却也在幼时见到不少宫人为陛下更衣的场景,这常服的样式结构皆一致,无非是纹样与布料不同罢了。”晋阳公主又道,旋即将手从她的腰身滑出,“今日的比试不知是躤柳还是马球,但都需骑术与力气,凭你这纤细的腰身,可有力气胜过众多武将与齐王?”
对于晋阳公主的质疑,赵希言转过身,“公主是怀疑燕王之子,还是怀疑我赵希言?”
“不都是你,有何区别?”晋阳公主反问道。
“上次我之所以不敌公主,乃是药的缘故,但骑术与箭术,可不是光有力气就行的。”赵希言又道,“否则战场之上,还要兵法谋略做什么,且公主又怎知我无力?”
“是吗?世子这样说,晋阳倒有些期待,但愿世子能夺得头筹,惊艳四座,让诸君刮目相看,也可如愿抱得美人归。”晋阳公主转身道。
“今日陛下命外命妇及诸卿女眷赴宴,恐怕不止是朝臣及宗室子弟的比试,”赵希言盯着晋阳公主的背影道,“听闻诸多官宦内眷常于内宅投壶击球,也有爱好蹴鞠与马球者,尤其是马球之风,极盛行于公卿女眷之中,官宦女子,无不会者,常邀约京郊,其技不输男子,若如公主所说,是为亲王选妃以及为皇太子将来挑选储妃,那么今日场上的比试定然很有意思。”
晋阳走到梳妆台前,干净整洁的桌子上只有一面铜镜,以及檀木盒子里的梳子与几根男子式样的玉簪,她本想去拿梳子,却发现簪子之中还藏着一支半成品做工十分粗糙的金簪,其样式,像女子的头饰,最后手中变成了半成品的金簪,“有没有意思,得见了才知道。”
赵希言见状,连忙上前一把夺回金簪,“公主怎喜欢乱动人东西。”
晋阳公主见她如此反应,好奇道:“好心替你梳头,怎就变成了了乱动东西,你这般紧张,莫不是这簪子?”
“也是,寻常人家怎会随意对待金子,而这支定然不是出自工匠之手,莫不是世子亲自做给未来世子妃的?”晋阳公主又问道。
赵希言将其藏于怀中,“闲来之作,并不是要给谁的。”
晋阳公主见她的神情便也没在追问下去,“还不梳洗,可真要误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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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刻钟后
赵希言与盛装的晋阳公主一同从屋内走出,陈平早已将车架准备好停在府门前。
随着踏出大门,一阵燥热的夏风从门前吹过,车架上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燕王世子车架上的金铃声,京中无人不知,只见晋阳公主再次皱起眉头,“世子将金铃悬于车上,真是独特,看来京报上,所言非虚。”
“将金铃悬于此,铃声响,便知是燕王世子的车架,应天京城内的街道上太多王公贵族了,这样可免去不少麻烦。”赵希言回道。
晋阳公主旋即走下阶梯,“可是世子这样,不就彻底将自己暴露于野?免去麻烦,却也添了危险。”
“京城之大,遍地都是锦衣卫,更何况还有公主在,谁人敢害燕王世子?”赵希言意味深长的看着晋阳公主。
宫人搀扶着晋阳公主准备登上车驾,晋阳公主转过身与赵希言对视,听着那话里的两层意思,有些不悦的问道:“你是在怨我吗?”
侍从们听的云里雾里,赵希言连忙拱手解释道:“言,不敢。”
就这样,晋阳公主冷着不悦的脸从世子府离去,尽管赵希言的车架紧跟其后,二人一路上却极反常的没有了任何交流。
昨日夜半,宫中便开始布置端午宴,至黎明时已布置妥当,宫城后苑的草地用彩布围成四方,皇帝的御帐设在正北,左右为宗室及外戚,两侧便是朝臣与内眷之席,用以做筹码的红蓝彩旗插于正南端,场中绣有龙纹的大明旗帜,正对着朝阳迎风飘扬,围场外有护驾的禁卫与锦衣卫,宫城外也有两倍的京卫防守。
第一道金光打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时,便有人陆陆续续从各大宫门经过严格盘查进入。
“宋国夫人。”监门的将领对马车上下来的妇人尤为恭敬,又朝旁侧的年轻女子唤了句,“王小娘子。”
妇人穿着一品命妇礼服,慈眉善目的点点头,旋即携女入内。
守门的士卒望着已经远离的妇人,不禁问道,“将军,这是谁家的夫人?”
“中军都督王振之妻。”监门将领回道,随后又迎来第二个入宫者。
下来的是穿公服的高官男子,监门的态度不再恭敬,而是很客气的作揖,“孙尚书。”又朝旁侧皆行礼道:“孙吉士,孙小娘子。”跟随孙万诚来的,还有孙万诚的一子一女。
奉天门城楼上,有穿金龙赤袍戴善翼冠的宗室子弟,旁侧还站着同等级穿着的外命妇。
命妇低头看着入城的女眷,“今日有好戏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希言:“你竟然怀疑猛1的力气?”
晋阳公主:“就你还猛1,来,乖乖躺0。”
三台就是革带最正中间那一块
排方,就是方形玉带跨
唐宋明的革带大致相同,但也不同,都有自己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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