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面镜子,大概能照亮季圳然冷眼睨他的眼神。
所谓,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当下的季圳然就是如此。
但季圳然越是这样,祁闻越想到林纾清那小脾气撒起来,好像比起季圳然,更是有过之无不及的震慑人。
好像从小到大,林纾清的脾性就是要更内敛,更收得住的。
但也因如此,林纾清其实更不好惹。
光是看项季宇和许晨禾两边,就够清晰。
不仅不好惹,还特别护短。
尤其祁闻,成了要被护的短之后。
毋庸置疑,这人是更擅长自我攻略了......
祁闻只要想到林纾清气呼呼小脸蛋鼓起的模样,他就忍不住笑意更深了。
但这在季圳然听来,就很恐怖,还很惊悚,他难以置信的嫌弃语气问他:你没事吧,大晚上的,这是又得了林纾清综合症了?
祁闻听完,只补充:不加点前缀?
什么?季圳然一时还想嘲讽他,没跟得上他节奏。
祁闻就玩味淡道:不加个迷恋么?
......
简称,迷恋妹妹综合症。
......
这次,大概连空气都死寂了。
两边谁都没说话。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钟。
突然操!
实在忍无可忍,季圳然大骂出声。
而后,啪的一声,他就很不留情面地把电话挂了。
祁闻当场笑到肩膀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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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楼下餐厅统一吃早饭。
林纾清困蒙了,就因为昨晚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凌晨四点多才迷迷糊糊睡着,现在七点被叫起来,自然脸色不好,胃口也一般。
清北女副主席自大一进校开始就报名参加了烹饪社,对,就是那个高校很少开设的社联奇葩独苗,烹饪社。
学是没学到什么,就是又菜又爱做饭,尤其要在大家都在的这类场合,大展拳脚。
但太可惜,不是糊了就是焦了。
早饭质量让人堪忧。
最后还是北航男副主席紧急救的场。
这全过程,林纾清就蔫蔫地坐在一排最边上,脑袋昏昏沉沉地手撑着脑袋只想睡觉。她原先想等祁闻下来说声早安的,但不知道祁闻一大清早的在忙什么,迟迟没下来,她又犯困,自然,没一会儿,眼睛都要闭上了。
殊不知,她迷蒙着眼,要睡没睡的这间隙,祁闻已经拎着外套和行李踩着旋转楼梯下楼了。
错觉视角,林纾清困哒哒闭上眼的瞬间,祁闻就在楼上撞见了。
他故意没踩出鞋子的声音,一级一级往下走。
在众人都好奇惊叹到接二连三去旁观男副主席大展身手时,餐桌上没剩几个人,注意力更不会在困懵了的林纾清这儿。
那唯独只关注林纾清的,那必然只有祁闻了。
他很快走下楼,轻手轻脚把行李箱放在旁边,和大家的放在一起,随后再放缓步调几步走到林纾清身边。
这下,似曾相识的画面,祁闻的步伐顿了下。
像极了之前高二期末联考前的那周复习。
那会儿,林纾清的状态还处于成绩下滑的彷徨里,她只顾病急乱投医地题海战,以至于做题做到晚自习都犯困。
那时的祁闻在林纾清,都只是一个陪伴者的身份。
因为什么都不确定,什么都毫无所知。
未来的一切在他们奋进的日常里都是不敢加以想象的模样。
没人敢说,他们未来一定会是什么样。
但就是辗转而至地,他们成功站在了彼此身边。
祁闻现在由高及低望着林纾清的眼神,微泛了点儿光泽。
可就在下一秒,林纾清的手腕微偏,撑住的下巴就顺势滑了下去。
眼见要磕上桌面,祁闻眼疾手快地伸手轻轻托住了她下巴,慢慢地,一点点地,任由她安稳趴到桌上。
只是这次,林纾清没再像高中那时一样困到睡着,而是惊醒。
尽管脑袋还犯晕,她还是起身。
一眼就看到祁闻,林纾清轻轻揉了下自己脸,努力清醒地小声说:你好慢。
祁闻就近坐在她身边,在无人观赏的区域,他一个人独享林纾清眉目的清澈,淡笑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故意咬字问她:等了多久,就嫌我慢了?
好久了......林纾清说着说着一顿,她下意识低头看时间,十分钟都不到,一下子没了底气,哦,就几分钟。
她声音更小了,垂眼变乖,好吧,错怪你了。
软软的话能从林纾清嘴里说出来,祁闻闻所未闻的新鲜,他凑近了点儿,有意用声息扰乱她,刚刚说什么,没听清。
......林纾清果然怕痒,再加上旁边还这么多人呢,她一下羞得就推他脸,拧巴道,没听清,我也不说了。
祁闻笑说:行。
林纾清:?
光是看他这不怀好意的笑,林纾清就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
就在她准备说什么时,祁闻突然趁她不备,伸手就掌心扣住她后脑勺,他轻扬唇角的刹那,张扬又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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