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落在祁闻眼里,就是根本无法掩饰的凌乱和心虚。
那个......我......
你什么?不等林纾清说完,祁闻唇边就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暧昧的,他对视看她那几秒,教室里的人就一哄而散,只剩寡淡清风。
他故意在她面前轻轻挥了下手,皱一下眉,单手托着下巴,慢条斯理地在笑:睡得好么?
......嗯。林纾清天生不是做贼的料,一时脑袋糊涂,也搞不清祁闻这人究竟是真问她睡得好不好,还是额外问什么?
她虽然很困,但迷迷糊糊有点儿感觉,现在看他挥手的动作,心里有数地猛地就抓起他衣袖狠狠晃了两下。
很好,祁闻原先手不抽筋的,被她这么一甩,莫名其妙某根筋就别住了。
嘶声,他倒吸一口凉气,这回是真皱眉了,他无奈道:干什么?
林纾清噤声,刚睡醒脑回路是有点儿不太对劲。
她眨巴了下眼睛,祁闻眉眼稍缓,她又眨巴了下眼睛,祁闻眼底就有笑了。
林纾清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小声嘀咕:我这不是怕你手抽筋,这样快刀斩乱麻,不会特别疼......刚才,谢谢。
瓮声瓮气的,越说声音越轻,碰巧还有风声,祁闻眼里尽是慵懒笑意,他凑近了些,什么?
林纾清闭嘴。
祁闻哄她的语调:大声点儿,刚才都没听清。
......林纾清被他盯得动弹不得,好几秒的迟疑,很不好意思地重复,谢谢。
这就是你谢的方式?祁闻笑里蒙了层淡淡的挑衅。
林纾清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是说好要帮我讲题?祁闻早就准备好那份地理试卷摆在她面前,朝她扬了下下巴,就是上次被她挑出来说错的那道。
他微弯的指节敲了敲卷面,怎么说话不算话?
林纾清低头看了眼题目,......
她又纳闷抬头,这书上不是有答案?
祁闻淡应一声:但我不记得了。
......
林纾清给他工工整整地用笔写了三个答案。
困难:一、地形崎岖;二、火山地震多;三、滑坡泥石流多。
笔刚顿住,林纾清就小声说:我早说你不好好背书。
什么?祁闻似以为幻听,他神色倦怠下平添一份懒意,很有少年气的模样,温和和锐利的冲撞,他轻拍了下她脑袋,玩味道,再说一遍。
林纾清被他拍了,腮帮子鼓鼓。
也不知道哪儿燃起来的念想,她突然转头就抬了点儿音量,认真问他:我给你划的语文额外背诵内容,今晚要你背的,你背了么?
突如其来的画风陡转,祁闻神色似僵了一瞬,他顿了几秒,装瞎没看她,含糊道:背了。
真的?林纾清狐疑看他。
......背书就是祁闻最讨厌的事儿,逗她不成,反栽进了她挖的坑,祁闻就没想过和林纾清同班还会有这么痛苦的环节。
他连连应了两声,抓起书包就想走人。
但他刚起身,林纾清就扒拉他校服边,硬生生给他拽回了座位。
祁闻开始头疼了,他叹气,妥协看她,笑了一下:妹妹?
......林纾清很吃他这套,但现在不行。
林纾清自己捏了下自己的脸蛋,保持清醒,她说,这次真有附加考题。
知道。祁闻说,不是都划重点了?
那你都不好好背。林纾清从书包里拿出语文额外补充笔记,给到他手里,你不是没记?
祁闻向来不记笔记,但不知怎的,这一秒极其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林纾清说:你带回去背吧,我明早抽你。
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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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闻是没想过,自己还能以这种方式栽在这小丫头身上。
就连季圳然周末约着打球,祁闻嘴里都念念有词的,难免引起大家注意,季圳然看戏不嫌事大的,什么情况啊这是?
祁闻脸色有点儿沉,他三分位,直投,哐当撞篮,进完转身就去喝水,能是什么情况?
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文科东西了?虽然季圳然现在是在嘲讽祁闻,但据了解,池蕴在身边,季圳然这么个同样背诵和稀泥的学霸也成天被摁头背书。
祁闻看季圳然笑得事不关己,矿泉水瓶直接丢他,不耐道:你是不是欠背书?
季圳然刚想笑,手机响了。
接起电话一秒都不到,他脸垮了。
祁闻在一旁看戏,等他挂了电话,才出声:怎么?
没什么?季圳然蔫巴了。
那祁闻猜猜:请你回去背书了?
嗯。季圳然很少有地没否认。
祁闻刚嗤笑一声,就听季圳然很感同身受地说:学习室,林纾清喊你也过去。
祁闻右眼皮一跳,她不是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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