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位上, 许萦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 徐砚程趁着红绿灯间隙看了她几眼。
当车子驶出市中心,出了收费站,许萦才转身靠在凳子上,面对着徐砚程, 双眼放空, 心不在焉地问:徐砚程,表太奶奶今年九十三岁, 如果走了,也算是寿终正寝,是吧?
徐砚程伸手摸了摸她脑袋, 眼睛盯着路况:嗯, 是好事。
许萦听到他的回答, 沉稳的声音让她悬着的心安定了下来, 拉开他的手,微微浅笑:好好开车。
徐砚程从手刹旁的杯槽拿出水杯递给她:喝一点。
许萦接过来,打开盖子, 凑过鼻子嗅了嗅。
味道甜得淡淡的,清清的, 闻着人精神许多。
她呷了一口,好奇问:这是什么?
像橙汁。
她回味了下, 又喝了一小口。
维c泡腾片。徐砚程说,喝点甜的, 转换下心情。
许萦听完, 喝了一大口, 恨不得把肚子里的消极情绪全部转换掉。
徐砚程无声笑笑, 旁边的女人傻乎乎的, 又可爱得紧。
从江都到乡下老家,开私家车路上最短也要花三个小时,徐砚程在休息站停了一小会儿,带许萦吃了个晚餐。
许萦食欲不是很高,只吃了半碗饭,徐砚程怕她路上饿,又去便利店买了面包和牛奶。
接下去的两个小时路程,许萦在后座小睡了一觉。
本来睡了大半天的,应该不会困,可能遇上的事情过于突然,把她难得修复好的精力全部消耗完,人在摇摇晃晃的车里,便昏昏欲睡了。
等到晚上九点,车子颠簸,许萦被晃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听到徐砚程讲电话的声音。
许萦睁开眼,主驾驶的徐砚程扶了扶蓝牙耳机,单手打了一圈方向盘,观察着左右的路况,压低声音说:小惊在睡觉,爸您直接说就好,我照您的指挥开。
然后听到徐砚程小声地和许质交谈,他给许质交代周边复杂的路况,许质在电话另一头指路。
是第二个路口?
嗯,然后再拐进左边的路。
看到了,最亮的那处对吧,五分钟后就能到。
认完路,徐砚程拿下蓝牙耳机放到凹槽里,从后视镜瞥见不知什么时候坐起来的许萦。
徐砚程缓声问:吵到你了?
许萦摇头,拿过鞋子穿好:睡太多了吧,头有点疼。
不睡又困,睡了之后头疼,许萦自己都无奈了。
她扶着前座的凳子靠背,身子往前倾:就停在村头前面的广场,估计会有很多亲戚开车回来,家那边没有位置停放了。
徐砚程侧脸看了她一眼:嗯。你坐好,这边的路颠簸,会被撞倒。
马上就到目的地了,许萦不觉得有什么,但徐砚程的坚持安全第一,她只能坐到位置上,老老实实地把安全带也给系好。
从车上下来,单穿一件白色毛衣的许萦打了个寒颤,接着一件大衣从身后包裹住她,隔绝了冷风。
她整个人被徐砚程带到他怀里。
晚上村里凉,我给你拿了件羽绒服。徐砚程板正她的身子,替她拉好拉链,整理好衣领,继续说,今晚估计要熬夜,穿厚一点的衣服要是困找个地方小睡一会儿也不会被冻到。
行李是徐砚程收拾的,他做起事比她心还细,她出门只记得拿手机,压根没想到夜里冷怎么办。
许萦身板消瘦,他扯了几下,她左右跟着乱晃,只好伸手拉住他的领口,稳住身子。
徐砚程。许萦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在的。徐砚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手机电给你充好了,充电器放在你口袋里,有事联系我。
许萦闷闷地嗯了声,钻进他的怀里,就想安静地抱一会儿他。
她忽然不太想去了,因为到了那,丧礼法事有要求,男女要暂时分开。
徐砚程明白许萦此刻复杂的心情,耐心哄着:可以给我发消息。
比起自己,许萦还比较担心徐砚程第一次面对大家族会不自在,她想了想说:等会到了那边,你跟在爸身边。
好。徐砚程带着她往家里走去。
今晚的村庄,除了表亲太奶奶家灯火通明,其余家早早睡下,只留着门前的一盏灯,给过路人照明。
在路上。
许萦简单的给徐砚程说明情况:我们家和表家的关系比较好,我们家的人都会过来,到时候人应该是你新年见到的两倍,甚至三倍,因为表家和其他家关系也不错。
这就是大家族,一有红喜事,全家人都会回来,不算上外宾来拜访,单是本家人吃饭都要摆上十桌。
放心,我没事。徐砚程知道她的担忧。
许质在岔路口等他们,看到两人来了,上前把两条白布递过去,叹声:半小时前你太奶奶刚走,先戴上吧,到了先和小徐去给她老人家上柱香。
许萦身子一僵,以为能见上一面来着
我们来得也晚,没能见上一面。许质走在前面,不过太奶奶的儿子女儿孙子辈们都见过她了,走前也算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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