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见差不多了,和徐砚程说:你好好休息,下午再去办出院,我们就走了。
徐砚程笑:辛苦楚老了,您慢走。
等人走后,许质说:我有几个同事过来,我下去接一下。
许萦:怎么您的同事过来了?
许质讪笑:这不是昨天在派出所上班接到医院的电话,同事都看着我急急忙忙跑出去。你宋叔叔他们知道是小徐不舒服,就非要过来一趟。
许萦能理解。
许质作为派出所的老所长,对下属好是没话说的。
在他的带领下,所里的民警团结,工作氛围良好,大家打从心里敬重他,每逢过年过节家里一群人上门拜年,这次知道徐砚程住院,肯定会有人代表所里来慰问。
好,如果他们没吃早餐,爸您先带他们去吃。许萦看了眼时间,正是白夜刚交班,说不定一口热乎的早餐还没吃上。
许质笑笑:好,我去了。
许质走后,许萦走到柜子旁,打开早餐,对徐砚程说:我给你熬了粥,趁热喝一些。
小惊。徐砚程叫她。
许萦轻微地深吸一口气,不让他察觉出不对劲,眨了眨酸楚的眼睛:怎么了?
徐砚程把她拉到他跟前,低头看了眼。
许萦躲着他的目光。
徐砚程追着她,看清她眼睛里的红血丝,心疼地捧着她的脸:没休息?
他的接触让她微微一震,摇头:没有。
听妈说你昨晚从京都回来。徐砚程说。
许萦拉开他的手,紧紧地抱着他:嗯。
徐砚程愣了下,回过神搂着她拍了拍背,温声说:我没事。
对不起徐砚程。许萦鼻子酸酸的,眼皮发烫,胸口闷得生疼。
徐砚程抱着她坐到怀里,扯过纸巾给她擦泪:是不是阮卉茗和你说了什么?
许萦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有人告诉他什么了?
我猜的。徐砚程顺了顺她的背,不至于让她太难受,不管她和你说什么,别往心里去,她那人是个学术疯子,对其他事情态度冷淡,说的话容易伤人。
许萦绞着手指:我没往心里去,我只是
看到他形容憔悴,眼更红了:我只是很自责。
你别自责,我会自责的。徐砚程握着她的手缓缓说,昨天真的是意外,江主任老家有事,我给他替班,他主管的病人出现紧急情况,我急着救人才没顾上其他。
许萦靠着他,眼泪涌出,明明都告诉自己不能哭,结果还是没忍住。
一面哭,她一面说:以后不要这样了,我接完电话感觉天都要塌了。
女人的话不假,为他担忧的表情也不假,徐砚程看着这张惨白的小脸,泛起一片心疼。
不哭了。徐砚程冲她笑,等会爸的同事来了,可是要笑你了。
许萦摇头,搂着他脖子,和他的头挨在一起,哭腔浓浓地说道:徐砚程以后我不会走这么久了,我会花更多的时间陪着你。
徐砚程却皱了眉:小惊你不需要这样做。
我知道,我有分寸。许萦对着他笑了下。
徐砚程抬手揩掉她的泪,严肃对她说:工作上的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别多想。
许萦看着他,眼睛就是憋不住,挨着他不愿意挪动。
徐砚程感受到她的恐慌,也深刻的知道许萦很没有安全感。
昨晚我就想来看你了,我怕我那副模样让你担心,所以我先回去了。许萦小声解释着。
徐砚程醒来没看到她,有几分失落,但也只是因为想她,并不是责怪她没有马上来到他身边。
你做得很好。徐砚程温和浅笑,让你千里迢迢赶回来,我已经良心不安了,比我出事,我更怕你遭遇意外。
万一太急了,路上碰上事怎么办?
他根本不敢深想。
门外响起清嗓子的声音,许萦飞快地从徐砚程怀里退出来,胡乱擦了脸,然后站到一边,看向门口。
派出所的指导员和副所长拎着水果进来,揶揄两人刚才的亲密拥抱。
许萦不好意思地背手站在徐砚程旁边,见他们笑得太猖狂,才说:宋叔,单姨别笑了。
两人嘴上说好,依旧挂着笑。
许质给徐砚程介绍了两人,他含着笑随着许萦的称呼叫人。
师父您有福气啊,姑爷一表人才。宋迈叉着腰乐呵打趣。
单晓鸳跟着说:对啊,和我们小萦般配的。
徐砚程笑意淡淡:谢谢宋叔单姨。
许萦小声和他嘟囔:怎么说谢谢啊。
正常人不该说过奖了吗?!
徐砚程搂着许萦的肩膀:说我们配不该说谢谢?
道理没错,但也太自夸了。
许萦给他们拿凳子,要他们坐会儿,两人拒绝说不用了。
他们是上班时间抽空来一趟,送完东西叮嘱几句就走了,约好下次去家里吃饭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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