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她不愿意回江都的原因,家里人总喜欢这样,不问任何她的喜好,把所有的事情定好。
工作定了,你心也该收一收了。沈长伽继续语重心长念叨说,找对象的事,你也上点心。你表妹过年就要结婚了,你这个做姐姐的
这个有什么好比较的?许萦忍不住反问,妈也觉得婚姻是要和别人较劲?你也会拿我爸和其他男人比吗?
许萦的话惊到三人,沈长伽狠狠拍了她肩膀一下:呸呸呸,你这个孩子乱说什么!
沈长音理解许萦的心情,终结了这个话题:好了,小萦照顾轩轩辛苦了,先让她回去休息吧。
许萦也不打算逗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乔俏雨坐到许萦原先的位置,捏着乔震轩的肉糯的小脸,故作心疼说:姐姐看看,生个病都瘦了,有些人照顾人都还不上心。
走到床帘旁的许萦转身,直接对乔俏雨说:我们是不会照顾,以后你亲自带就好了,反正你不是也闲在家吗?
乔俏雨被她的话说得脸红。
小萝卜头吵得要死,平时和他处一块儿不到十分钟她就受不了,怎么可能照顾他。
而且他爸妈想要儿子来继承他们打拼下来的资产,她对一个小自己二十岁的弟弟压根没感情,今天来医院也是听许萦在这儿,想看看自己的表姐如今混成什么样了。
你赶紧回去!瞎说什么,一家人非要在外面闹笑话?沈长伽推着她离开,许萦趔趄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走到急诊病房外,沈长伽语重心长劝她:你和表妹争论什么,你二姨帮了你不少,少说两句家和万事兴。
许萦想反驳她不需要帮忙,自己有本事找工作,就是你瞧不上。
她知道自己一旦说了这句话,沈长伽不顾脸面也要在这儿和她吵一架。
家和是这样的吗?许萦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沈长伽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家不是这样的是怎么样的?你出去外面几年长能耐了?瞧不上我们家了对吗?
您误会了。许萦睡眠不足,一大早闹着一出,她脑子崩得难受。
你要是不爱这个家,自己长本事嫁出去。沈长伽转身前轻瞪她一眼,以前跑京都念书我就觉得你一点儿都不在乎家人的感受。
沈长伽身影消失在门边,许萦脱力靠上医院泛白的墙。
别人家的家长总希望孩子考得越远越好,在外面开眼界,容易有出息。但她妈不一样,因为她是独生子女,总不愿意她走太远,最好一辈子呆在他们身边。
许萦可以接受在江都,但不能接受沈长伽还把她当未成年的孩子管教。
她已经二十六了,理应被尊重,而不是在吵架的时候还要听沈长伽丢来一句刺耳的你不满意这个家,就自己长本事嫁出去。
这种心底升起的无力感比在京都时还要重。
起码那时候她明白要做什么,靠着自己能生活。
不到二十四小时。
许萦想,回江都是个错误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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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急诊楼走出去,一阵冷风呼啸而过,从脖子往身子里钻,她打个了寒颤,睡意全无。
不用看镜子,许萦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憔悴。
她经过大堂的医院前台处问要了一个口罩,护士小姐姐笑着递给她,嘱咐她好好休息。
连外人都看出她的疲惫,从头到尾,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关心过她,沈长音倒是关心了,那也是看在徐砚程的面子上。
说到徐砚程
她回想到他问那句话。
再一次约她?
明白他的意思是:第一次相亲后想再约她一次。
许萦没有和任何一个相亲对象再见第二次面,眼下这种情况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徐医生今天有手术吗?护士笑着望向问诊楼通向大堂的长廊。
许萦随着她转头,看到了徐砚程。
他换下常服,穿上了白大褂,里面是深蓝色的刷手服,露出一截脖子,能看到他骨感明显的锁骨,熨帖的裤子有着轻微的折痕,双腿修长笔直,脚下是为了上手术站立舒适穿的白色洞洞鞋。
徐砚程匆匆抬眸看了眼,冲护士点了点头,瞥见戴着口罩的女人正看向他。
虽然戴着口罩,他还是一眼认出是许萦。
他望着她的眸光柔和许多。
他收回目光,一手拿着病例,搭在胳膊上,快速写下批注,拇指摁下笔帽,把它顺手放到左边胸口的袋子,和其他颜色的笔并排,工作牌夹在口袋的边沿。
随后他递给旁边跟着他的实习生,病例写得不够详全,你回头和师兄他们再学习。
张盛诚惶诚恐点头:谢谢老师,我一定努力!
旁边的其他几位跟着凑过来,也加强巩固一下课本学到的知识。
他们在第一天见到带他的实习老师,年轻长得又帅,但当医生又不是有脸就行,还想医院不重视他们,随便找个刚工作的新手医生打发他们,想着有总比没有好,人家能进市医院工作肯定是牛人。
后来知道徐砚程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国外知名大学毕业,市医院挖回国的人才,特聘的副主任医师,心外科重症组副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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