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参住苏辞,道:“急什么,他们都是长舌夫,最爱盯着那点子破事不放。”
苏辞:“呕。”
秦眠:“……”
苏辞不好意思地道:“咳。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忍不住。”
秦眠依然皱着眉头。
苏辞以为她不高兴,解释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老是会这样……诶?”
苏辞的身体一向很好,风寒发热之类都少有。
素见很有眼力见,道:“殿下,我三姐怀孕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孕反得厉害。”
苏辞定了定神,道:“传御医。”
……
苏辞有身孕了,正好两个月。
姜晴大喜。
朝廷上的百官也在一夜之间重新战队。
只要皇后能顺利诞下子嗣,便意味着其地位不可轻易动摇。
在他们眼里,皇后唯有生育,才是有价值的。
苏辞怀孕的消息一传开,各方的女眷都贺喜,陈小妹也来了,不过两人没能说什么话,大多时候是陈小妹在交代一些怀孕的注意事项,苏辞听着。
自从苏辞怀孕,姜晴担心她劳累过度,伤及胎儿,因此批阅奏章时,不再需要她服侍。
苏辞没有意见,不过想起姜晴一批阅奏章,就会忘了用膳,于是叮嘱内侍用心,想了想又不放心,干脆亲自去内殿。
殿外,一众侍卫和内侍看到苏辞,连忙跪拜行礼。因国主特许,苏辞可以随意进出内殿,所以没有人阻拦苏辞,但她正要走进去,便听到殿中传来一声怒喝。
“……够了!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
“陛下,若不是有证据,老臣岂敢妄言!还请陛下三思啊!若不是老臣无意发现,那许家……”
“闭嘴!”
苏辞脚步一顿,她听得出这是礼部侍郎的声音。因绿珠楼事件,礼部侍郎对许家的意见最大。
“陛下又犯头痛了?快传御医——”
苏辞连忙跑了进去,只见殿上,坐在姜晴正面色痛苦地捂住额头,礼部侍郎则是跪在地上。
“陛下!”苏辞直奔到桌后,为姜晴揉额角。
不一会儿,姜晴的痛苦似是有所缓解,同时御医也来了,为姜晴针灸治神。
刘侍郎见此,知道不宜再说,忙行礼告退。
见他离开,姜晴松了口气,苏辞忍不住道:“他说了什么,你竟然这么生气?”
姜晴摇摇头:“不过是些胡闹话。你有事叫人来跟我说一声就好,何必辛苦跑来。用过膳了么?”
苏辞见姜晴不愿多说,便不再问,笑道:“我才不会饿着自己,倒是你,肯定还没有吃东西。”
说着,苏辞吩咐内侍去传膳。
姜晴要去扶着苏辞,苏辞翻了个白眼,道:“我是伤了残了,你就来扶我。”
姜晴笑道:“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你怎么这么在意孩子?”苏辞佯装不高兴甩开他的手,哪知没有把握住力道,姜晴没有站稳,一个趔趄碰到书桌,桌上的一沓奏章被推倒,落在了地上。
苏辞忙道:“我不是故意的,伤到哪里了么?”
姜晴笑道:“梓童这一推,伤到我的心了。”
“贫嘴!”苏辞好气又好笑,她也不等内侍来收拾,已经弯腰去捡奏章。
姜晴脸色一变,忙拉住她:“让他们捡就好了。”
苏辞道:“我没那么娇贵,弯下腰不会怎样。”
苏辞正笑着,但表情陡然一滞,她抽出其中一本奏章,一手扶住了桌子,道:“许家勾结北萨,意图造反?!”
苏辞联想到方才内殿中的情形,立马看到呈上奏章的官员正是礼部刘侍郎。
姜晴扶额道:“所以我让你休息,就是不想让你看到这个。”
刘侍郎在奏章中说,许家与北萨勾结已久,许家还承诺北萨,若谋划成功,可许十座城池。刘侍郎还是说消息不是凭空捏造,而是来自某个入赘许家的落魄士族子弟提供,那子弟无意中得知许家谋划此事,吓个半死,连忙来告知刘侍郎。
苏辞道:“陛下,许家怎么可能会勾结北萨?这一定是诬蔑!口说无凭,不然随便一个人说我和北萨勾结,难道我就真的和北萨勾结了?”
姜晴沉声道:“我也不愿相信,可有人已找到证据。”
苏辞脸色惨白:“什么证据?”
姜晴沉默良久,最终道:“阿辞,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许家的确是为无悲打下半壁江山,战功赫赫,太|祖至先皇,谁都敬重许家,甚至可以说到了忍让的地步,许家至今还手握兵权,享有封地,连我也忌惮三分,若她们真想造反,也不是不可能。兹事体大,我不希望你被感情蒙蔽双眼。”
苏辞还要说什么,姜晴已经放开她的手。
姜晴脸上还笑着,但笑意没有到达眼底,浑身是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来人,将皇后带回坤宁宫,让皇后好好休息。”
苏辞从未见过姜晴这副模样。
苏辞回到坤宁宫时,手脚都是虚浮的,连脚下的台阶也没有注意到,若不是妹如扶着,早一头栽倒地上了。
“殿下,小心脚下。”
苏辞听到妹如的声音,方才如梦初醒,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妹如担忧地道:“回殿下,现在是酉时一刻,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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