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她那样还赛马!脸都要被她丢光了!”
“哎,眠儿!”
“小姐!”
秦眠谁的话也不听,气冲冲就下了城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去打架。
秦太守看见叫不住女儿,连忙眼神示意仆人跟上她,别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才好。又赶忙跟许春武道歉:“殿下恕罪,我这女儿被宠坏了,就喜欢发脾气,实在不像样子,可怜她幼年丧母,我便对她百依百顺,等之后我一定会好好训斥她。”
许春武道:“这不是很好么?”
秦太守一愣,道:“殿下说什么?”
许春武笑道:“这样生气勃勃,刚才那是谁家的姑娘,既然身体不适,也不该勉强参加比赛。”
秦太守叹口气,道:“那是庾吏容言的女儿容樱,别看小女那么生气,其实小女和她一向要好。”
许春武道:“你派人去看看,若是有身体不适者,不用勉强参赛。”
秦太守道:“是。”
苏辞诧异地道:“秦姑娘和容姑娘是朋友?”
秦司道:“是,她们走得近,易夫人也是她们的朋友。”
桃楚道:“秦眠对待朋友的方式与一般人不同呢。”
秦司道:“姐姐的脾气不大好,对待朋友也是严厉。”
桃楚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辞低声道:“桃楚,我们也去看看容姑娘的情况。”
桃楚道:“怎么?”
苏辞道:“你不是……反正,去看看容姑娘,万一她真有什么,你一定有办法。”
桃楚道:“容樱没事。”
苏辞道:“你怎么知道没事?别坐着了,赶紧去看看。”
桃楚丢下磕了一半的瓜子,很不情愿的被苏辞拉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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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樱,你感觉如何?”
“都叫你不要参赛了,多危险哪?”
“赛马果然不适合我们,这么激烈的运动有什么好的?为何你非要参加呢?”
“其实我也不想参加的,要不是……”
容樱被小姐们簇拥在中间,小姐们七嘴八舌地安慰她,表达着对容樱的关心,又诉说着对赛马的害怕。
秦眠到了休息室,看到的便是这幅情景。她脚步慢了下来,冷冷一笑,道:“既然不想参赛,直接退出就是了,何必在这里假惺惺?”
秦眠在长安城中是有名的脾气高傲的大小姐。
再加上她是太守之女,一般人也不会去招惹她。眼看秦眠进屋,其他人都噤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一时之间冷却下去。
容樱躺在床上,看见来人,她脸上一喜,又很快垂下脸去。
秦眠一看见她那副模样,更加生气。
“我又没有逼着你去比赛,不用做出这副对不起我的样子。”
容樱道:“是我不好。”
秦眠眉头一皱,道:“这里没有颜深,你用不着这样,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这种受害者的样子,还要这么对我说话,是在故意恶心我吗?”
有人忍不住道:“秦小姐,你不要说得太过分了,小樱身体不适,本来就应该好好休息,骑不好又不是她的错,再说了,骑得不好也很正常,我们才练了多久?”
又有人小声附和道:“对啊,本来我们也没想着能赢,不就是随便玩玩么。”
秦眠冷冷地扫视这屋内的小姐们,道:“不想参赛就就算了,没人求着你们。看看你们上场的样子,难道你们不羞愧吗?我都替你们害臊!”
小姐们只是想为容樱说话,没想到脾气火爆的秦眠如炮仗瞬间被点燃,将炮火轰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就是比不过别人,至于说话这么难听吗?我们才练习了多久,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吧?难道非要我们赢了第一你才满意?”
“别以为你是太守之女,就可以任意指责我们。”
“既然自己不参加赛马,为何要对别人指指点点?”
“真没意思,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当初不报名呢。”
“对呀,我们去赏花作诗不好么?其实骑马又累又热,根本不好玩。”
听着众人指责,秦眠不怒反笑。
“你们甘心吗?”
她在质问众人,但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的。
“什么?”
“输给那些男人,你们甘心吗?”
“他们一出生,拥有的东西就比你们多,而你们,你们不能骑马,不能随意出门,不能科举,甚至是出门,也要尽量带着帷帽遮脸,可男人就不需要这样!你们当中,出身有高有低,但是再高又怎样?最后还是要嫁给这样的人,你们甘心输给这样的人吗?你们个个都要美,都要瘦,究竟有什么意义?”
秦眠根本没有大小姐的端庄稳重,她的嗓门很大,几乎响彻屋内,不知众人是被她的声音镇住,还是被话语镇住,一时没有人说话。
良久,才有人小声道:“追求美丽有什么错?骑马、出门、科举很辛苦,我们不用做那些事,只需要美丽就好了,难道不好吗?”
秦眠冷笑道:“辛苦?你们觉得他们辛苦?到底是谁辛苦?你们就待在院子里梳妆打扮,等待夫君归来?你们知道那些男人在外面到底做什么事吗?你们以为他读书考试,其实他们是在吃喝嫖赌,花天酒地!还要说你们不懂他们的辛苦!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所谓的不是为了男人变得美丽,正是秦司逛妓院的时候,说那妓院头牌的细腰好看,所以个个都疯了一样要变瘦!如果美丽、变瘦真的那么好,男人怎么不去追求美丽、变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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