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摇摇头:“赛马的名单,你已经看过了吧?”
另一人道:“原来你是为这个忧心。的确,你好不容易争取来无论性别、身份、地位都能参加赛马,可参加赛马的人,女人还是远远少于男人。你已经尽力了,你看,在你的动员下,也有许多小姐们来参加赛马呢。”
秦眠道:“你忘了,她们大都身娇体柔,也许光是上马就费尽了力气。”
另一人笑道:“起码她们愿意报名,你要有信心。”
秦眠轻声叹气道:“还是太少了,如果能再多一些就好了。”
另一人道:“容樱也报名了。”
秦眠神色不悦地道:“不要提她!听说她前日还因为节食而晕倒,她已经变了。”
另一人适时地谈起另外一件事,道:“听说你最近常常往马场跑?”
秦眠脸上的不悦很快消失,她声音微抬:“我遇见了一个人,这次赛马的魁首说不定会是她,那样的话,秦司一定会很不高兴。”
秦眠话中带着得意,仿佛只要秦司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另一人笑道:“是女人?”
秦眠得意地道:“当然!”
另一人还要再说什么,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她。
“小姐、小姐!”
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姑娘风风火火地闯进屋中,看到自家小姐,眼睛一亮:“小姐快起来梳妆打扮,有贵客来了!”
秦眠懒洋洋地道:“是什么贵客,你竟然慌成这样?”
那姑娘推了秦眠一把,急道:“小姐,是定北王来了。”
秦眠一怔:“定北王来了?爹爹几次请帖都没有请到定北王,怎么她今天主动上门来了?”
朋友推了她一把:“你不是一直很想去见见这位王爵么?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小心人家就走了。”
秦眠道:“翠儿,走。”
翠儿愣道:“小姐,你不先梳妆打扮么?”
秦眠道:“有什么好打扮的,我穿得干净整洁,有哪里不能见人?”
翠儿道:“可是、可是……”她皱着眉,还没有说清楚,秦眠已经走远了,她只好立马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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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将北萨人打得,果然神勇!”
还没进门,秦眠便听到父亲的声音。
“爹,不知家里来了哪位贵客,你竟然这么高兴?”
一进门,秦眠看到父亲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她着装简洁,腰间一条巴掌宽的白玉腰带,还挂着一枚凤头玉佩。
在无悲,仅有许家可佩戴凤头玉佩。
想必她就是定北王许春武,她没有贵族小姐那般崇尚的娇弱无骨,不仅是她,这位将军的侍从也是孔武有力,秦眠为了变得高一些、壮一些,还特意请来武师教学,但自觉还是比不上她们。
秦眠打量对方,对方也在打量她。
“哟,秦司也在呢。”秦眠挑衅似的看一眼坐在父亲身旁的秦司。
秦司与秦眠是龙凤胎,但秦司要比秦眠长得高、长得壮。秦司一身锦衣,看起来的确是位风度翩翩的儒雅公子。听到姐姐的话,秦司没有理她,只是装作看不到,脸上还含着笑意,仿佛在包容骄横的姐姐。
“小女无状,口无遮拦,被贱内惯坏了,殿下切莫往心里去,”秦太守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又转过头大声呵斥道,“逆子!还不快给殿下赔罪!”
秦眠撇撇嘴,欠身道:“秦眠见过定北王,秦眠不懂事,若是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许春武笑道:“不必如此多礼,我也没那么多讲究。”
秦眠道:“多谢殿下。”
秦眠很快明白许春武来秦府,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赛马活动。
她爹,也就是秦太守极力邀请许春武做此次赛马的判官。
秦眠从没有见过许春武,但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她。
许春武是未来的许家家主,手握重兵,是能镇压北萨的大将军,是位高权重的定北王。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同样都是女人,为何差别如此大?
秦太守和许春武讨论起赛马具体事宜。按照习俗,长安城每年的赛马活动都由太守组织,一是为了公正,也是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官民同欢。
秦眠跟在父亲的身后,看到秦司的视线,她先翻了个白眼。怎么偏偏他先到,一定是父亲叫了他,却没打算叫她。
秦司则假装没看到秦眠的不满,他也不明白姐姐为何不满,只是觉得姐姐脾气古怪任性,作为男人,他应该包容、谦让才对。
谁让秦眠是他的姐姐,是女人呢?
许春武笑道:“听说这次长安赛马允许女子参加,是秦小姐提出的建议?”
秦太守道:“小女任性,非要说女子也能赛马,从前哪有这样的例子,她非闹着要女子赛马,小可一时心软,又想着官民同欢,便答应了。”
秦眠道:“女子怎么就不能赛马了?明明我赛马比秦司要好得多。”
许春武笑了笑,道:“大家都能赛马,没什么不好,在朝歌,连公主、郡主们也会参加赛马。”
秦太守道:“传统如此,小可也是照做罢了。不过殿下说得对,赛马本来就是为了让大家高兴,让女子赛马,也正是出于这番考虑。”
秦司道:“殿下有所不知,我们长安城的女人比不上朝歌,她们都是一群柔弱之辈,强硬要她们参赛,实在是为难她们,长安城的女人们见风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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