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魔女居然还妄想得到武林盟主之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那武林盟主一定会活过来,到那时候,那魔女死定了!”
“真是不知道这作者是怎么想?”
一听就知道书生们在讨论小说剧情,他们气愤地谈论着,似乎死的人是他们。
“呵,我倒是觉得,这剧情才有点意思,之前的剧情平淡老套,没有看点。”
出言反驳那些书生的是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妇人,她不施粉黛,可身上的绫罗绸缎为她的容颜增添了几分艳丽,身后还跟着婢女和侍卫。其他人一看到她,想到的便是她一定出身富贵。
那些书生们看见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有钱的女人,不敢出言放肆,但面上也没有多少尊重。他们之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书生出口道:“夫人,您也看《武林盟主记》?”
妇人道:“这本小说最近在城里很火,我还买了全套呢。”
“夫人,恕我直言,也许您不懂小说。”
那妇人微微一笑,道:“是么?我以为,小说有趣就行了,还需要懂什么呢?”
那书生正色道:“夫人,您肤浅了,小说光是有趣还不够的,还要有礼义廉耻。那魔女心思恶毒,杀了武林盟主,还妄想盟主之位。”
妇人道:“看小说还需要礼义廉耻么?那不如去看四书五经,不过即使是书经中,也有不少弑父杀子、谋权篡位的事呢。”
“女人果然不适合读书,”书生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眼看妇人旁边的护卫就要不客气,他赶忙改口,道,“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想,也许女工针线更适合您。”
妇人打算要走,听到这句话,她停住脚步,眼中颇有深意:“不知这位书生如何称呼?家住哪里?”
书生脸一红,平心而论,这妇人年纪还轻,虽不描眉化妆,但在金银的衬托下,倒也显得美丽异常。同行的书生又向他挤眉弄眼,还有出口嘲笑他的,书生不以为意,心已经飘飘然,难道这女人为他的言辞所折服,看上他了?这女人是寡妇,还是独居在家?
“夫人称我为蓝明即可,不知我该如何称呼夫人?”
妇人淡淡地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只是好奇,哪一方水土能养出这么狂妄自大的人来。”
蓝明被妇人塞了一句,脸色一下变得不好看,又加上同行之人的揶揄,便恶狠狠地小声道:“妇人多水性!”
他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因此没有人能听到他的话,否则他一点也不怀疑会被这妇人的护卫殴打。但一说出口,书生便觉得好受了些,他可是骂了她,好歹找回点面子。
这时候,陆续有人从包厢中走出,跟在妇人身后,他们一点也不关心那些书生,而是恭恭敬敬向妇人行礼。
但书生认识他们,那都是城里的有钱人,米商、茶商、果商……他们向妇人恭维,还纷纷邀请妇人赴约。
那妇人到底是谁?
“红夫人,今夜城里有烟火会,是泾阳难得一见的夜景,我家有几张画舫,能完全看到烟火会,若您肯赏光,一定能令寒舍蓬荜生辉。”
“红夫人,我家里最近又入了几箱西坪铁观音,香气淡雅,韵味十足,您一定要收下,不要客气。”
“红夫人,小女有一片牡丹园,还有一株豆绿牡丹,正巧这几日盛开,若您不嫌弃,务必光临。”
被称作红夫人的妇人一一回绝了他们,言语之间没有傲慢,反而温和友善。正巧他们互相打招呼时,奚县令推门而出。
红夫人停在门口,一眼看到奚县令身后的人,眼睛一亮。
“不知您在这里,真是凑巧。”
那些商人看到奚县令,自然知道能跟本县县令一起吃饭的,地位身份肯定不差,眼下又看红夫人特意向那女人搭话,言语恭敬,心中一时疑惑。
许春武笑道:“原来是你,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红夫人微微笑道:“我要去漠北,正想着说不定会遇上殿下,结果还真遇上了您,也许这就是缘分。”
奚县令一脸疑惑:“这位是?”
许春武道:“奚县令,也许你还不知道,这位夫人可是无悲最有钱的商人,红颜鹿。红夫人,这位是本县县令。”
“红夫人?”奚县令有点疑惑,这个女人是无悲最有钱的商人?他灵光一闪,难道这位夫人是红家的女儿?
无悲红家太有钱了,有钱到远在西北的奚县令也听说过不少红家的事。
无悲国泰民安将近百年,国内有不少有钱人,但能有钱到富可敌国的人,除了国主,大概就是红家。红家家主是个女人,名叫红雷。在还没有成为家主前,红雷看上了另一个有钱人,那人姓颜,当时红家家主强烈反对,但她一意孤行,好在那颜姓愿意伏低做小,入赘红家。
一年后,红颜鹿出生。红家有了继承人,从此安定了许久。在红颜鹿十六岁那年,她的父亲因醉酒睡了贴身丫鬟。那丫鬟产下一子,好在红雷心慈,没有赶走夫君,还留下了夫君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
奚县令对此嗤之以鼻,不抚养又能怎样?那到底是唯一的血脉,自己不能生育儿子,便是要断了夫家的根。朝歌距离奚县令太远,他对此事就是当成个茶余饭后的消遣来听,但当八卦中的当事人之一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奚县令才知道何谓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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