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柠将重点放在纠错本上,重新做一遍容易错的题目, 查漏补缺。外加每周两三套试卷,保持做题的手感, 这些试卷是周嘉延在网上收集的模拟题, 仅限方知柠使用。
班上有几位成绩优异的同学总是埋头各学各的,别人去请教问题只得到一句“我也不会,你去问其他人吧”, 即使是一个学习小组也不愿伸出援助之手, 生怕自己的时间被占用一丁点。
数学老师陈飞针对这一现象,说过一段话:“不要担心给别人讲题耽误了自己的时间, 其实你能用自己的思路讲明白一道题, 也证明你已经掌握这一类型的题, 上了考场你还担心不会写?”
周嘉延挺赞同这话。
他们学习小组就和其他小组不一样,大多数时候他把讲题的机会让给小组其他几位成绩中等的成员,轮流给小组成员讲试卷。遇上难度较大的题目他再出马。
方知柠英语和历史成绩最好, 她就很喜欢给程骄骄他们几人讲解历史选择题。
全国卷的历史选择题考察的知识点灵活有趣, 每次方知柠讲完题,季乐易和刘书峰就捧场来一句:“居然是怎么回事,你太牛了。”
“还好啦!”方知柠谦虚摆摆手, 心情愉悦。
自习课,经常有同学来找周嘉延请教问题。
但他这人脑袋转太快, 人家跟不上, 常常讲完一道题目, 来请教的同学还在思考中间某个步骤是怎么得出来的。
同学一脸懵逼看着解出来的最终答案:“周嘉延……你能再讲一遍吗?”
每当这时, 周嘉延手里的笔都会转得飞快, 撩起眼皮扫一眼来人,慢悠悠开口:“哦。”
语气非常不耐烦。
方知柠在一旁看不过去,笑吟吟凑过去:“我帮你讲吧。”
前来请教问题的同学本就被周嘉延那一眼看得后背发凉,和他待在一起只会觉得自己智商遭到碾压。
方知柠及时现身犹如菩萨在世解救了他。
颤巍巍拿着试卷和草稿纸,忙不迭移到方知柠那边:“好。”
数学方面,现在方知柠已经能熟练掌握除压轴题之外的题目,给她点时间就一定能解出来。
反正万变不离其宗,这些题目做来做去都离不开最基本的套路。
和周嘉延的速战速决不同,方知柠讲题非常有耐心。几何题添辅助线,三角函数公式运用,她都力求讲解清楚。
讲完一道题,她搁下笔,问:“我讲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谢!”请教问题的同学感激不尽。
“不用谢。”方知柠抬头,乐滋滋冲周嘉延挑眉,看,厉害吧。
周嘉延接收到方知柠得意的目光,挑眉一笑。讲得不错。
等人一走,他找到一道可能会难住方知柠,但又是高考常考的数学大题,将试卷放到方知柠面前,懒洋洋地开口:“这题我不会,你给我讲讲呗。”
方知柠半信半疑拿起试卷读题干,读完后:“你确定你不会。”
周嘉延煞有介事地点头。
“行吧,”方知柠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写“解”,怕他看不清楚,“你坐过来一点。”
周嘉延轻笑了声,很听话地将凳子挪近了些,两人的头都快碰到一块了。
讲到中间,方知柠果然卡壳了,皱眉盯着前面写出来的步骤反复看,嘴上念叨:“这里好像不对,等会,我再看看。”
越看,方知柠越怀疑自己前面的步骤出了差错,拿笔的手抠了下后脑勺,打算推翻重来。
想用笔将前面的步骤全部划掉,周嘉延看出了她的心思,夺过她手中的笔,从她卡壳的地方开始讲:“你解题的方法是对的,但这里用错了一个公式,导致后面没办法分情况讨论。”
方知柠恍然大悟:“难怪不对。”
题目讲完,周嘉延又给方知柠找了几道同类型的大题让她解。经他确认没有大的问题,才放她去复习其他科目。
他就以这样的方式,又让方知柠多会了一种类型的题目。
季乐易坐前面,一直竖起耳朵听后面两人动静。他心情复杂地想,周嘉延讲题的时候好温柔好又耐心啊,他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还记得之前找周嘉延问题,三两句就被打发了。言简意赅,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不甘心啊不甘心。
季乐易往旁边刘书峰身上靠过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假装抽泣:“刘书峰,我难过。”
刘书峰手一抖,试卷上出现一条歪歪扭扭的黑线。
瞄一眼季乐易,神色不耐地把人推开:“滚滚滚,别打扰我学习。”他还想和程骄骄做大学校友呢。
那阵子方知柠不是没有压力,白天和周嘉延一起复习还好,晚上躺在床上偶尔会失眠。
辗转难眠,胡思乱想自己万一在考场上遇到突发情况,考试失误了咋办。
上课周嘉延见她哈欠连天,眼睛一圈疲倦的青色,一看就没休息好,问她怎么回事。
方知柠打着哈欠,如实回答了自己的担忧。
“净爱瞎想。”下了晚自习,周嘉延拉着方知柠去操场夜跑,一般围着操场跑四圈。
方知柠以为大家晚上下了晚自习就回寝室,没想到操场还有这么多夜跑的高三学生。
一班没有班主任的组织,在谢承洲的带领下自发来操场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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